待到又是一阵恶狼嚎叫之声后,只听“砰——”一声,一只黑熊就此撞上了上来,似乎在救初堇扬,又似乎因为自己领地意识,便拼命的攻击狼群。只是能力有限,不过片刻功夫,便被狼群稍稍伤及颈部,流出了一丝淡红色的鲜血。
在几百头的恶狼攻击之下,初堇扬显然有些吃力,便被伤的连续吐了三口血,小橘子担心自家主子,纵身跃下,夺过长剑抵挡着恶狼的攻势。
随即片刻,另一只黑熊极速奔跑而来,如今恶狼狼群已然死伤大半,初堇扬瞧着小橘子抵抗的有些吃力,便手握折扇撑着身体为之抵抗。
只片刻功夫,狼群其余活着的恶狼自然害怕的逃的无影无踪,而此时的两只黑熊也多多少少受了些小伤,但也无大碍。
毕竟黑熊本身就是会吃人的恶兽,初堇扬与小橘子警惕万分,直至望了二人一眼又匆匆回到原位“呼呼”睡起觉来。
小橘子莫名的望着初堇扬,对于黑熊的懒怠反而很失落。
:“就这样不打算吃我们了?”
初堇扬轻咳一声!小橘子这才想起受伤的初堇扬,赶紧担心的将之扶起。
他淡笑道:“这一地的恶狼肉食,也够它们吃饱月余了。”
小橘子恍然大悟,不敢多留,带着初堇扬匆匆离去。
索性小橘子有随时带着伤药,赶紧找了个安全地方为其处理伤势。
初堇扬突觉有异样,便赶紧吩咐小橘子找了一处草丛躲了起来。
只听其中一位矮胖矮胖的中年大汉寻问另一位高个子蒙面汉。
:“找到那二人的尸体没有?”
那高个子蒙面汉摇了摇头!
:“那种毒瘴实在厉害,进去的人无法使用轻功,且狼群又猛,按理那二人该逃不出才是,可偏偏里面只有恶狼的尸体。”
那矮胖矮胖的大汉顿时大呼不妙!
:“如此毒瘴都阻不了他,这叫我等如何回去向主子交代。”
几人附议片刻!只得先行打道回府,待回禀了主子再做打算。
:“看来此人必不会罢休了!”
初堇扬就要使用轻功带着小橘子离开此地,这家伙担心自己主子重伤的身体死活不从,初堇扬不容其反抗,带着一路啰嗦的小橘子纵身跃入半空中,随即几个起纵之下瞬间抵达嬷赭河。
只是落地那一刻!初堇扬随即又一口鲜血而出,身体再也撑不住,便半跪于地,小橘子赶紧寻出一枚保命药丸将之喂下!
:“不如先找个客栈休息,待奴寻了儒医为少公爷处理伤势再去古芳轩。”
:“不必,现在就去。”
小橘子无法,只好背着昏迷过去的初堇扬去了古芳轩,只是他不大认得路,一路走走停停询问了族人路线才找对地方。
此间蜀都已经送了信件来古芳轩,所以杜家清楚初堇扬即将到来。
直至小橘子敲开了门,递上玉髓子,杜家子嗣确认之后才敢放任二人进入。
待到初堇扬苏醒之时,已经是三日之后,坐在床榻旁守着自己的则是杜裴远老将军,他神色忧郁,一副老沉持重的模样,正想着这孩子有个好歹他该如何向灵姬夫人交代时,恰巧初堇扬便醒了。
:“杜将军,晚辈实在惭愧,还得您费神照顾。”
杜裴远淡笑,温柔的帮忙捋了捋被褥,都是受望帝所指派,能有什么惭愧不惭愧的。
:“你且好生养着伤。”说完就要出门办事,初堇扬则赶紧语止道:“恐怕等不及我养好伤。还请您速速随晚辈回蜀都。”
杜裴远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何尝不想早点儿回到望帝身边儿,又何尝不想将这秘密大白于天下,更希望蜀国不在动荡,只是这种任务过于重大,他如何能说走就走。
:“且看君的意思。我杜家在蜀都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此时回去也是凶多吉少。”
初堇扬本想询问其缘由,但心知此事乃望帝暗中操作,又不好打听,只好作罢!
:“那这几次刺杀您的可知是何人所为?能在林中埋伏如此浩大的陷阱,非一般人能办到。”
杜裴远也仔细研究过,心里有数,也不敢确定,此等大事岂是他一个被废的老臣所能编排的,但她可以肯定,此人必然权利熏天,不然做不到如此精密。
:“君心中有数,我等只听从命令便可,少公爷如今身体要紧,且先养着吧!况且君并未下达回都的命令,一切都得忍耐。”
初堇扬无法!只好放弃劝说杜裴远。
近日来,虽然没有再遇到暗杀之事,但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女名唤——青云依,是当地有名的大族,与杜家子孙从小玩到大,可以说是杜裴远认的干女儿,只是过于霸道一点儿,她挥舞着长鞭,嚷嚷着要见杜灵,只是杜家上下都不让其见面,连同杜裴远也执意将她拒之门外。
初堇扬站在窗外看的有趣。
:“这女娃太凶了,动不动就挥鞭子打人,以后谁敢向她纳亲?”
初堇扬给了多管闲事的小橘子一个警告的眼神,他赶紧收起嘲笑的神色来,不敢再做声。
:“这仆子说的对,云依丫头确实凶了点儿,婚姻之事也强求不得。”
初堇扬循声望去,原来是杜裴远端着汤药送了来,或许是望帝书信特意嘱托过,又或许是初堇扬为杜家之事受伤而感到自责,总之,他对初堇扬是真的好。
:“杜将军……。”
小橘子赶紧行礼退避。
:“看来这不是一桩小事。”
杜裴远无奈叹息一声!
:“少公爷有所不知,这位青家姑娘与我儿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以前无论做什么事,这对兄妹都形影不离,足渐长大,青家姑娘便对我儿生出情愫。”
说道此处,初堇扬羡慕的不得了,婚姻能自己做主是最幸福之事,况且还从小就有感情。不像他自己唉!
:“这样好的姻缘,您老可答应!”
杜裴远苦笑。
:“少公爷莫取笑,我原本也是愿意的,只是我儿不喜欢,或许是这姑娘的脾性问题,我儿非得说将她拿兄弟看待,气得我只好将这婚事推诿。”
初堇扬幽幽一笑!婚姻之事还真是强求不得。
:“看来这姑娘是来逼婚的。不过我倒觉得这姑娘不错,爽快单纯的性子,您老可以再劝说劝说贵子。”
杜裴远听罢!随即又是一阵苦笑。
:“少公爷觉得,如若此事我能参与半分,至于会如此为难吗?我儿又至于躲着不出么?”
初堇扬一愣!随即细思,突然恍然大悟。
他明白这是望帝的意思,可是为什么呢?这不过是杜裴远家事,且杜灵与望帝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为什么他连其婚姻都要束缚?初堇扬实在想不通,疑惑的神色看得杜裴远很是无奈。
:“其中缘由目前我不能告知,相信有一天你会明白。”
初堇扬也不为难,便也不多问。
此女好不嚣张,只在初堇扬与杜裴远说话间,便拿着自己的鞭子,抽打伤了好几个来劝解的仆子,这姑娘脾气暴躁,但也不是无故欺负人的理,今儿怕是被气急了,积怨已久。
此刻只见她那鞭子挥舞凌厉,隐隐带起了空空的声响,鞭子用的极其精湛,这不就是想要夺人性命的架势嘛!初堇扬仔细瞧来,这牛骨鞭可是当年叱咤风云的锁魂鞭驹梅子所创,凭借着这个搅起了江湖的腥风血雨,想不到竟是青家姑娘学会了。
在场的暗卫无不一惊,只见青云依搅动着自己的鞭子,变化多端,眼见就要撂倒一大片,初堇扬一笑:“可惜火候不到。”
初堇扬正说着,那女奴莲步一移,便躲过了这一鞭。
青云依见她躲过,心中更气,回身又抽。那女奴此时心中微怒,对那鞭子也不闪躲,赤手一挥便竟把那来势凌厉的鞭子夺了过来。并把那鞭子又复扔了回去。
哪知青云依被夺了鞭子,恼羞成怒正待奔来抢夺长鞭,怎知冲的太急,正对着飞回的鞭子去了。
“啊”一声尖叫,只见那青云依手捂着脸蹲下,血滴滴落下。女奴一愣显然也没料到会这样。
青云依大小姐脾气一上来,竟对自己受伤的脸颊不管不顾,飞奔过去就要夺鞭子,此时女奴伤了大小姐已经吓愣了,也就随便被夺走了长鞭。
眼下的青云依将长鞭使的如云流水,愣是将仇当场报了回去,女奴叫苦连天,疼得眼泪直流。
此时,青云依还不解气,定要将她打倒为是,就在她拼尽全力抽打女奴之时,杜灵纵身跃来,一把将长鞭紧紧握在手中,甚至毫不留情面的夺了来长鞭才罢!
初堇扬见之一怔,这杜灵像极了一个人,就是一时想不起来,长得俊逸非常,行为举止温文尔雅,似书生气质却又比之多了几分潇洒,像侠客又比之多了几分柔情,气质卓然。
:“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我等了你几日几夜,时时来见你,你都躲着不出,你都快急死我了!”
青云依又羞又气,彼时还带着一丝哭腔跟怨怼的语气,像是在撒娇,却又多几分霸道。
:“见了又如何?不见又如何?我是你兄长,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忙。”
青云依原以为杜灵会给他几许温存,又以为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故而才如此没有礼貌的前来逼问他。
:“你到底答不答应我们两家纳亲之事?我脾气直,不喜欢拐弯儿磨角,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要不要喜欢我,或是有什么苦衷?”
杜灵表现的十分冷漠,甚至就像个陌生人,连同正眼看她一眼都不曾。
:“没有苦衷,我一直以来待你只像妹子。”
青云依瞬间崩溃,可她明显感觉的到杜灵对自己的感情,可如今他亲口说出来,顿觉心痛万分,随即眼泪奔流而下:“你们男人总是以这样的说辞,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什么姐姐妹妹的,谁稀罕。”
青云依流着眼泪转身既离去,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初堇扬突然唉声叹息!彼时想起自己在哄骗姑娘做媳妇儿的艰辛路上,也是无奈至极。
待到青云依跑远,杜灵转身那一刻,也是眼泪汪汪,只是人多眼杂,他不愿意透露半分感情,但手中的牛骨鞭是他最后的执念,留着就当个念想吧!
初堇扬一愣!:“原来两个人是有感情的呀!”
他望着无奈的杜裴远,意味深长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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