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用你那副样子装模作样啊，你继续念叨那屁都没有的祷文啊，来继续杀死我啊！</p>
“你怎么能就这么倒下，你怎么敢就这么倒下？！”</p>
早已垂垂老矣的教皇在地上痛苦地挣扎，蠕动，最终忍着痛楚抬起头，却无法在自己混沌的脑海之中寻找到任何答案。</p>
“你他妈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这么对露玛丽，凭什么你这种狗屎一样，烂泥污秽一样的人，能够轻而易举地用话语迫害那些人，到了现在却轻而易举地放下？！”</p>
她看着满脸茫然的道格拉斯，甚至生出来一股悲切感，但如今除了他之外，自己还能对谁发泄这通怒火？</p>
“你……是谁？”</p>
道格拉斯终于问出了这句话。</p>
“露玛丽……克尔恺……”</p>
是谁？</p>
露泽看着眼前趴伏在地上的道格拉斯，看着他眼中那清澈的愚蠢，没忍住笑了出来。</p>
气笑的。</p>
“你怎么敢忘的？”她踩在年迈老者的背上，却只感到一股无力感。</p>
她如今逼问，如今折磨这个脑子都早就报废的痴呆教皇有什么用？</p>
他甚至连傍身的神术都再也念不出来，躯体羸弱到她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掀翻，轻飘飘到给予任何一个力都能让活得过久的老人得到粉碎性骨折——到了这种时候，杀掉这种人又有什么意义？</p>
一个道格拉斯死去了，会有无数个道格拉斯前仆后继，只要弥列存在，能够役使宗教的神存在，只要那个ai仍然存在于这里，那么所有人的苦痛都不会结束。</p>
如今将自身的暴力施加在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弱智老人身上毫无意义。</p>
她没忍住又踹了道格拉斯一脚，看着在地上打滚哀嚎的老人，逐渐失去了兴趣，转头向着阶梯下方走去，却又感到小腿一紧。</p>
露泽皱眉回头望向老人。</p>
“我饶你一命你个老壁灯还蹬鼻子上脸？”</p>
“弥列，马上就建起来了，日子马上就要好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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