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p>
“但什么？”林昭笑眯眯的看着柳元，眼神中多了几分戏虐。</p>
已然服软的柳元此刻见林昭这么看着自己，心中也是无奈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大人，学生说了之后，您得保学生性命。”</p>
“笑话，你都成人证了，谁能杀你？”</p>
柳元听到这话，顿时如同那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跌坐在地上。</p>
也就是在这时候，林昭开口询问道：“柳元，说说你来清河县之前，李志洲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吧。”</p>
只见那柳元看了一眼林昭，眉宇间闪过一丝挣扎，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开始交代起来。</p>
“来清河县之前，李志洲亲自找到我，想要来此破坏你清河县书院开设一事，办法就是散布谣言，抹黑林大人你。”</p>
“前面所做的事情，大人应该也清楚都是李志洲指使我做的，并且他答应我只要照做，事成之后会收我为学生，并且准我进入晋阳书院。”</p>
“所以说，你现在还不是晋阳书院的人？”</p>
林昭面露诧异的看向柳元，一时间不太明白，这人得蠢到什么地步，能够做出这种事儿来？</p>
柳元闻言，面露羞愧之色。</p>
“学生现在还不是晋阳书院的学子。”</p>
闻言，林昭不由得摇了摇头。</p>
“啧啧，真的是开眼了，你和李志洲毫无瓜葛，做这事儿的时候，就没想过他是利用你？”</p>
被林昭这么说了一句，柳元也是无奈轻叹一声。</p>
“利用当然知道，但能够进入晋阳书院是我并州士子的目标，大人已经位列官阶，何曾知道我们这些没有门路之人的痛苦？”</p>
“并州士子，无非书院科举两条路罢了。”</p>
“科举四年一次，若有恩科那也是天大的好事儿，但朝廷取士自有定量，百人之中出一个已经是上天垂帘了。”</p>
“但晋阳书院却不一样，若是能够进入书院，便可多一条被朝臣士绅举荐的路，虽然说出身比正经科举差一些，但也是我等出人头地的机会。”</p>
“我明知道是利用，为何不赌一把？”</p>
听到柳元这么说，林昭一时间也是无语的很。</p>
在他看来，面前的柳元看似无奈，实则就是为自己的无能辩解罢了。</p>
但林昭也清楚，这世上大部分的士子都是他这种想法。</p>
“明知利用，还要赌上这一次，看样子你有今日也不冤枉。”</p>
说着，林昭起身道：“你回头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写下来，签字画押，本官会加入到卷宗之中。”</p>
“待做完这一切之后，本官会让人将你从牢里放出来，不过你还要委屈一段时间。”</p>
柳元闻言愣了愣，但随后还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p>
“学生知道了。”</p>
说完，见林昭转身就要离开，柳元还担心林昭出尔反尔，略作犹豫后说道：“大人，你不会将我送回晋阳城了吧？”</p>
林昭嗤笑一声，开口道：“你都招了我还把你送走干什么？让李志洲杀你一次？”</p>
听到这话，柳元瞬间就松了一口气，但随后又好像想了什么，面色浮现一抹担忧。</p>
“那耿大人您打算如何回应？”</p>
林昭神色淡淡道：“这就不劳烦你费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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