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智在他眼里看到一团火，就像初见时看到的那样。</p>
那时纪凭生刚调到刑侦队，虽像是受过重伤，但目光依旧清澈，他从不怀疑自己，也始终相信邪不胜正。</p>
纪凭生拍拍郑智的肩膀，郑重道：“既然决定要干，就别成天给我吊儿郎当。”</p>
郑智站好，给他敬了个礼：“得令！”</p>
*</p>
糖果。</p>
周烟一进门，虹姐满脸红光地从楼上下来，还热情地和她打了招呼，她不明所以也没问，到更衣间听同事说才知道糖果被包场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对方小费就给了二十万，虹姐拿大头，自然乐不可支。</p>
隔壁组的女孩儿过来借袜子，几人凑到一起，又聊开了。</p>
“就这叫赵尤今的女的，五十岁了打针、整容、喝药，愣是把自个儿弄得跟二十多岁小姑娘似的。上到七十，下到十五，只要三条腿，她都不放过。”</p>
旁边人咯咯笑，“这么牛逼，怎么做到的？”</p>
“背后有人啊，为所欲为啊。”她说完，嗑两口瓜子，又煞有介事地科普：“哪个女的靠自己能有这等社会地位？历来就没女人当大老板的时候，有也是男人推出来的。”</p>
“别瞎聊了，不管她是自己牛逼，还是背后有人，她包了咱们，咱都得把她当狗。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病，花那么多钱不要鸭，非叫女的跟她玩骰子。”</p>
“我怎么觉得今儿个老有不好的预感呢？东升制药那位今天不来吗？到休息日了。”</p>
聊到这里，几人本能地看向抽烟、刷手机的周烟。</p>
她放松地坐在椅子上，膝盖抬起抵着桌沿。她虽没仔细听她们说话，但“东升制药”几个字她还是听清了。</p>
有人走到她跟前问：“烟姐，司闻先生晚上来吗？”</p>
周烟哪知道他的行程，“不知道。”</p>
来人就以为她是端着，故作姿态，鼻腔里哼出一个轻蔑的音节，转身又回到人群。</p>
有方娜娜的前车之鉴，她们对周烟那张淡漠恣意的脸已不再信任，她永远不会像她看起来那样云淡风轻，最好是离远点。</p>
*</p>
九点左右，赵尤今带着她几个姐妹为糖果跟前这条路举办了一场“车展”。</p>
虹姐马屁拍得驾轻就熟，扭着她有八道褶的身子凑到赵尤今跟前说：“赵总，包厢给您准备好了。”</p>
周烟立于二楼顶梁柱旁，嘴里叼着烟，漫不经心地看向那身青花瓷旗袍，确实不像五十岁的，但要说像二十，又有点过分了。</p>
站在她对面的几个小姑娘十分不屑，嘀咕了句：“老女人。”</p>
周烟看了会儿，回了更衣间。她习惯在别人场子当透明人。</p>
半小时左右，虹姐亲自来找周烟，说赵尤今想找她聊聊，要给她介绍个模特兼职。</p>
周烟就是个干杂活儿的，一般碰上需求明确的老板都不会拒绝，但也不照单全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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