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岗报到后，他与其他被挑选的同事一同进行为期三个月的训练，组织上明确说受不了可退出，回到原单位，绝不强迫。</p>
他不知自己如何坚持了下来，在那非人的训练中一声疼都没喊。</p>
后来冯仲良把他留在了身边。</p>
冯仲良在长达三十八年的禁毒事业中，历经无数龙潭虎穴、生死未知之境，从未退缩。老婆生孩子时，他在战斗一线；老婆难产去世，他仍在战斗一线；被家里逼着再婚，见一面就领证，领完证又没日没夜坚守在岗位……</p>
几次生死攸关之际，他舍己为人，用血肉之躯为他人争取逃亡时间。如今他一身病痛，要靠药维持生命，却无半句怨言。</p>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领导，他才决意把这份事业做好，可能是过了几天平静日子，他有些松懈了，竟然说出这么混账的话。</p>
冯仲良骂得对。</p>
*</p>
司闻从酒店出来后上了车，仰头对着车顶，闭着眼睛，脑海中全是冯仲良那个极力掩饰惊诧的眼神。他倒是没变。</p>
司闻掏出手机，通知秘书明天回歧州。电话接通后，他先说道：“明天十点回去。”</p>
那头没有说话，他皱眉道：“听不见？”</p>
“你是让我去接你？”听出是周烟的声音，司闻睁开眼，眉头皱起。他把手机拿开，看到屏幕上确实是她的号码，捏捏眉心，说：“明天两点到机场接我。”</p>
周烟问他：“我拿什么接你？”</p>
司闻只道：“你自己想办法。”</p>
周烟解释：“我车坏了，去修了。”</p>
司闻嫌弃地说：“你那车我也不会坐。”</p>
周烟吸了一口气，说：“那你自己回吧。”</p>
司闻停顿了一下，说：“车库有一辆SUV，车钥匙在玄关。”</p>
周烟思索片刻，和他确认：“你是暂时借我开，还是就给我了？”</p>
司闻困了，挂了电话。</p>
司机见他挂了电话，询问道：“先生，我们去哪里？”</p>
司闻闭着眼说：“回酒店。”</p>
*</p>
周烟被挂电话并不在意。而且，她觉得他像是在报自己之前挂他电话的仇。</p>
她看着屏幕上的那一串号码，给他存上，备注为“司闻”。</p>
看了一会儿，她又删掉这个名字，改成“老混蛋”，这下看着就顺眼多了。</p>
周烟在糖果的更衣间里，手肘拄在桌面上，手心撑着下巴，眉梢带着笑意。</p>
门开了，经理进来通知上班名单，没她。</p>
周烟摸上烟盒，走出糖果，来到隔壁台球厅，买了一小时台子。</p>
厅管送了她一杯伯爵茶和一个奶包，寒暄道：“烟姐有段日子没来了，很忙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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