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仲良站起身，朝外走，到门口时头也没回地说了句：“纪凭生跟我出来！”</p>
纪凭生没犹豫，跟了上去。</p>
“哥！”郑智拉住了他的胳膊。</p>
纪凭生看他一眼，拍下他手背，宽慰他说：“没事。”</p>
*</p>
冯仲良站在队外那棵树下，纪凭生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路上骑着电瓶车和步履匆匆的人们。他们有的面目急切，有的眼神黯淡，全是为生活奔波劳碌的模样。</p>
冯仲良问他：“你看着他们，有什么想法？”</p>
纪凭生想到两个字后回答：“平凡。”</p>
冯仲良说：“让这些人只为生活烦恼而非生命安全，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p>
纪凭生一怔，这本是他选择成为警察的原因，可他似乎忘了。</p>
冯仲良知道他不是不懂，还是选择提醒他：“身为执法人员，不是说要破多少案子、拿多少奖章才不亏待这身警服。保护他们，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地活着，你就是一名称职的警察。要相信你的上方是棵参天大树，能为人民遮风挡雨，你那点疑虑，它也早有主意。”</p>
纪凭生别扭地把头压得很低，不想让冯仲良看到。</p>
冯仲良走到他跟前，安抚道：“凭生，你一直做得很好，还是我当年见到的那个倔强、是非分明的小伙子。我希望你永远不会辜负队长的职称，做好分内事，保护好这些人。”</p>
纪凭生咬紧牙。</p>
*</p>
司闻回家睡了一觉，晚上来到药谷。</p>
曾经的东升制药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公司，只能租用这边车间工作，工人从生产线上下来就睡在旁边。后来越做越大，整个药谷都归他所有。</p>
他推倒几个工厂重建东升的厂房，唯独最早的那个车间没动，让它如一块疥疮般存在于这个几乎无懈可击的建筑群中，恶心着来来往往的人。</p>
司闻把车开到门口，下车。</p>
他身着万年不变的西装，身姿依旧笔挺，搭配着惯有的不近人情的脸，稳稳踏入这块疥疮之地。每走一步，脚底向下都留下一个扎实的脚印。</p>
废车间左侧有楼梯，楼上四面无窗，风涌入无阻。</p>
他上了楼，已有人在等候。</p>
冯仲良面前残破的桌子上，枪械被拆成零件，司闻一眼看出那是他的配枪。</p>
“多久没玩过了？”冯仲良问道。</p>
没自我介绍的开场白，也没放狠话，只是打招呼，可两人的剑拔弩张却不容忽视。</p>
司闻走过去，在桌子对面站定：“你不行。”</p>
“哦？”冯仲良撑着桌面：“试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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