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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烟昏迷十个小时，凌晨两点苏醒。</p>
她只是睁眼，司闻就慌张地碰掉水杯，水了洒一地，他又慌张地去擦。他想去摸摸她的脸，手伸出去又抽回。一通毫无意义的“忙碌”后，他转而观察她呼吸、心率变化，小心翼翼问：“哪里不舒服。”</p>
周烟平视屋顶，不回答。</p>
洗胃时她意识模糊，想睡不能睡，窒息感一直折磨着她。</p>
洗完胃，她终于睡了，疲惫感让她放空了自己，却踏实不下来，做了个长长的梦。</p>
梦里和周思源生活在一起，没有四面楚歌和流言蜚语，有个丈夫，会亲吻她，叫她烟烟，给她奢侈的平静。</p>
可转眼画面出现司闻狰狞的脸，质问她：那个男人是谁！</p>
她害怕逃跑，跑到一个小房间，摇醒床上的爱人，想告诉他司闻来了，赶紧离开，可那爱人转过身却又是司闻的脸。</p>
她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看到的还是司闻那张脸，他还紧握着她的手，这让她厌烦，冷漠地抽出手，翻过身不想看他。</p>
司闻眼睑微动，眼睫似被风拂过。他疼起来就是会这样，会有轻微、不受控地抖。</p>
又怎么样呢？</p>
周烟不在乎，干她屁事。</p>
她盯着吊瓶里的药液输入血管，能感觉到脱水症状渐渐消除。但活下来就得面对司闻，她不开心。既然已到了第九次，老天不收她，那这次她要为自己而活，跟他到此为止。</p>
她拒绝跟司闻沟通，司闻就找来医生，她还是拒绝，也不回答问题。</p>
医生无奈，看着司闻，希望他想办法让患者说出哪里不舒服。</p>
司闻伸过手去，被她躲掉。</p>
医生也来气，“你这么不配合，要是留下后遗症，可是自己受罪，你不想活了谁也拦不住，但不连累旁人跟你提心吊胆，是基本的善良。”</p>
他说话太快，司闻眼神如箭射来也未能阻止。说完他才看到司闻忿然作色，脖颈一寒，微微别开脸。</p>
司闻再次伸手向周烟，这次无论周烟躲或打，他都坚持攥住她的手。</p>
周烟使劲往回拔，怒喝：“你有病？别碰我！”</p>
司闻不松手，重复医生的问题道：“头晕吗？”</p>
周烟怒目而视，咬他的手，咬出血他也不松，且面无反应。见此举吓不住他，周烟又松口改咬自己。</p>
司闻怕她伤害自己，立即松开她，腾手制止。</p>
周烟趁机下床，越过医生，光着脚跑向电梯。</p>
司闻追出，三步拦住她，把她摁怀里不松手。他脱鞋让她穿，周烟不穿还踢远，司闻弓腰托起她大腿，紧紧抱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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