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凭生摇头，“我不知道，不过以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这个假设不无可能。”</p>
“再说司闻。我们调查司闻是因为他与当年六活案件有关，但后来没继续查下去是冯仲良制止，理由是我们越级且有生命危险。这让人怀疑冯仲良可能在隐瞒六活案件部分真相。之前看到赵尤今和司闻接触，我怀疑他们狼狈为奸，但在我拿到当年资料后，有了新看法。现在有两种猜测，一是司闻仍是卧底，东升制药一把手是掩护，当年假死是为换身份继续帮冯仲良；二是司闻曾经是卧底，完成任务后与冯仲良产生了矛盾而假死。”</p>
郑智“哐叽”一声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p>
这段对话信息量太大，他且得消化一阵，当下只顾得上说一句：“太可怕了。”</p>
纪凭生喝口茶水，说：“不然你怎么解释这些资料、他们的举动和反应呢？”接着又道：“本来这两种猜测都能完美解释我们目前接收到的讯息，可我发现司闻去过省会的慈善晚宴，跟冯仲良见过了。”</p>
说着，纪凭生把从监控录像中截取的照片拿给郑智，说：“也是这场晚宴之后，冯仲良才来到歧州。”</p>
郑智懂了，分析道：“这就否定了第一种猜测，他们近几年并无联系，司闻不可能还是卧底。”</p>
纪凭生端着茶缸子点点头。</p>
太震撼了，郑智频频摇头，感叹道：“我之前对我们的自我认知太准确了，咱们真没法跟人家比。要是你猜对了，那这黑白颠倒了啊。”</p>
纪凭生认为没有绝对的黑或白。他不愿相信信任的局长隐瞒真相，也不愿相信反感的司闻白得透亮。</p>
但决定把重心放在事业上的他必须客观面对，找到真相，交由上方依法处置。</p>
司闻和冯仲良两人任何一方有鬼都跑不了。</p>
郑智想到司闻的脸，抖抖肩膀，搓搓鸡皮疙瘩，突然说：“要是司闻是白的，你还看上人家女人了。”</p>
纪凭生放下茶缸子，“若他是，我就接受。”</p>
郑智拍拍他肩膀，问他：“难受吧？”</p>
纪凭生开始分析这些问题时很难受，后来把自己关在书房几天，想通很多事。他第一次放下芥蒂和嫉妒，平静从容地说：“舒坦。他还活着，我就很舒坦。”</p>
当年他少年壮志，奋不顾身去调查卧底之死，沉寂一段时间后，以为自己已经淡忘，却还是在郑智影响下挑起这个担子。千辛万苦，等来卧底还活着的线索，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坦。他便知道，这件事对他来说更重要，比什么都重要。</p>
郑智整理好资料，问纪凭生：“这么大的反转，我们要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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