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p>
彼时阳光将纯白的被子照成暖黄，封惟眉眼含笑地看向他，因为逆光，最外层的发丝被照得发亮，氛围正好，好到时敛有点飘飘然，心情仿佛被肥皂水吹出的彩色泡泡包裹，结出一层似有若无的糖衣，于是他说：“其实还有一句话，我觉得也很奇怪。”</p>
“什么？”</p>
“你说——”时敛抿了抿唇，抬眸看向封惟的眼睛，“‘不要再离开我了’。”</p>
话音刚落，封惟的笑容淡了许多，他默了一会儿，“这是我的原话吗？”</p>
为什么……封惟会是这个反应？</p>
时敛缓缓地点了点头，“是。”</p>
“后面我还说了什么吗？”</p>
时敛有些心不在焉，“没有啦，后面你就睡过去了。”</p>
封惟暗中松了一口气，“嗯。”</p>
却不再追问，似乎不愿多言，时敛隐约察觉到什么，他垂眸想了一会儿，小声问道：“……你觉得这句话奇怪吗？”</p>
“挺奇怪的。”封惟的回答不假思索。</p>
“看来我终于答对了一次。”时敛扬了下嘴角，但是莫名其妙的，并没有生出没有回答正确的喜悦，“那你觉得……哪里奇怪呢？”</p>
封惟沉默了半晌，“我的措辞不是很严谨。”</p>
“多说了一个‘再’。”他解释道，“喝多了，神志不清，就容易口误，其实我想说的是‘不要离开我了’。”</p>
时敛蓦然怔住。</p>
什么意思？</p>
他其实很想问封惟，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听不懂。</p>
但是在飞机上，刨根问底换来的结果，却是封惟将话题转移开，问了，可能也不会有答案，时敛犹豫再三，还是作罢，那一瞬间，他陡然意识到一个被他忽略的事实——</p>
昨晚封惟说的这句话，是没有主语的。</p>
有没有可能，并不是对他说的。</p>
第24章 一切赦免权</p>
“咚咚咚——”</p>
忽然响起的敲门声，将时敛的思绪打断。</p>
原来是酒店服务人员送来了早餐。</p>
封惟配合着摆好碗筷，见时敛傻愣愣地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招手说：“一起来吃吧，别饿坏了。”</p>
于是时敛垂眸坐到餐桌前，终究没有再问，低着头嚼自己的，烤面包很硬，味道也是淡淡的，他忽然想到一个成语，叫味同嚼蜡。</p>
吃完早餐，有专门的人来收拾。</p>
封惟开始准备出行必备品，买票可能需要用到的各类证件都在他的钱夹里，他钱夹拉链检查一二，身份证、机动车驾驶证……最后是名片。</p>
万一路上真遇到了潜力客户，后续有望发展成为送上门的案源呢，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p>
接着，他数了数名片的数量，够用，要是不够他行李箱里还有橡皮筋捆着的一沓，数到最后一张，后面是拍立得相片。</p>
哪怕是底面朝下插进去的，封惟都能清楚地记得相片里的内容，他用指腹随意的拨开一条缝，忽然眯起了眼睛——</p>
不对，照片的方向不对，离日期水印最近的那条边，应该靠近拉链那侧，而不是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现在整个图像都倒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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