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擒住谢晏也是以为谢晏要对柳姒不利，而此时他只等柳姒命令，便会冲上去捉住灵使。</p>
可柳姒心中却在犹豫，谢晏今夜为了查案而来，若只是想对付这个灵使自然好办，他们三个还怕她一个不成？</p>
只是这样难免会打草惊蛇，若因此耽搁了寻找沛国公世子，也是不妥。</p>
思索间，灵使已走到五步之外。</p>
眼见避无可避，柳姒目光落在谢晏身上同样简单朴素的灰袍。</p>
他今夜并不是谢大郎君的打扮，看着就像个长得好看的平民百姓。</p>
心中有了点子，柳姒挽上谢晏的胳膊，突然出声嗔怪：“晏郎，都怪你。”</p>
说着她还握了拳捶在他胳膊上。</p>
此时灵使也走到了她二人面前，皱眉道：“你们是谁？竟敢擅入灵鹿殿。”</p>
可柳姒好似沉浸在自个儿的情绪中，一个劲儿地怪谢晏：“我说了等下个月再来，你偏不要，说要求求灵使再给一次机会，现在好了吧，丢死人了！”</p>
谢晏没想到柳姒会突然与他如此亲密，浑身僵硬地配合着她：“都是我的错。”</p>
柳姒继续道：“现在被灵使发现了我们夫妇擅入殿中，灵使一定不会原谅我们的。”</p>
听见“夫妇”二字谢晏愣了片刻，但也极快地恢复了正常，他主动抬手半抱着柳姒将她扶起来，朝灵使致歉：“内子失礼，还望灵使莫怪。”</p>
灵使瞧他们二人衣着朴素，模样亲密，确实像一对夫妇，于是问道：“你们在此作甚？”</p>
柳姒脑子转得快，先谢晏一步说道：“我与晏郎成婚多年却一直未有子嗣，听说灵鹿血肉可赐福，我夫妇二人便想来碰碰运气，也好为我晏郎留个后嗣。”</p>
说着她又像想起什么伤心事，扑到谢晏怀中哭了起来。</p>
她的理由谢晏着实没想到，但他又不可能拆穿她，只能陪她演下去，“内子所愿，也是某之所愿，还望灵使能可怜我们夫妇。”</p>
年轻夫妇不可能于神庙求长生寿数，所以求子倒还真说得过去。</p>
灵使心中怀疑稍减，但见他二人皆身着粗衣麻布，不像什么富贵人家，于是道。</p>
“灵肉只长寿数，不赐子嗣，你们快离开吧。”</p>
谁知谢晏却做了一个出乎柳姒意料的举动，他从袖中拿出一锭金子塞到灵使手中，“为求后嗣，我们夫妇时常摒去身外之物，吃斋念经；还望灵使怜惜，再给一次机会。”</p>
手中的金锭沉重，灵使不着痕迹地掂了掂，感受到满意的重量，于是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p>
“罢了，我见你二人也是诚心，我便再赐你们一道神水，以观仙缘。”</p>
她拿了竹叶沾水洒在他们额上，照着先前在殿前的步骤重新做了一遍，而后睁眼道。</p>
“只已收到你二人的诚心，特允你二人入灵山，戴上这个，随我一道吧。”</p>
灵使拿出黑绫示意柳姒二人戴上。</p>
柳姒不知谢晏贸然入灵山是为何，但事已至此，多思无益；她从谢晏怀中抬起头，接过黑绫：“多谢灵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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