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许出去，月如倒是有把握能说通老鸨。一是她从小跟着老鸨，两人多少有些感情；二是她年龄大了，在“春月楼”里呆着也没有客人，真正是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只要小心点，别叫那个总兵的小舅子撞见，便不会有麻烦。</p>
“出倒是出得去，只是要交给妈妈两分钱，也不能再外面留宿。”月如道。</p>
“着啊，钱不成问题，不留宿也不成问题。月如姑娘这便是同意了？”</p>
月如犹豫片刻，点点头，眼泪却忍不住落下来。</p>
“这是好事啊，您怎么还哭上了呢？说不定您侍候的那位爷高兴了，他便帮您赎了身呢！事在人为，月如姑娘只要有心，便没有达不成的心愿。”</p>
夏猴子嘱咐月如不可将他拉皮条的事告诉老鸨，然后出了“春月楼”去找万起。</p>
万起听到夏猴子能将“春月楼”的姑娘钓出来，当即大喜，道：“小猴子，此事办得有章法，来，九爷先赏你十两银子，拿去买酒吃。”</p>
夏猴子不接，道：“九爷，能为您老办事，是小猴子八辈子积来的德，哪里能要您的银子呢。”</p>
“接着，九爷说出的话几时收回来过！”</p>
夏猴子只得接了银子，道：“小猴子拿这些钱去租个宅子，那位月如姑娘若是出来，也好有个落脚之处。”</p>
万起见他想得细致，点头称赞，道：“你倒是个有心的人，不过不必另租房子，九爷在巡防营附近有一处宅子正闲着，你每日接那美人出来，悄悄送到那里便是。”</p>
夏猴子应着，磨磨唧唧不肯离开。万起道：“你还有话说？”</p>
“有话是有话，只是怕九爷多心……”夏猴子讪笑道。</p>
“有屁就放。”</p>
“九爷，您那宅子里可有下人侍候着？”</p>
万起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小猴崽子，你是想省份租房子的钱，尔后再去九爷那里挣份工钱吧？好，九爷便遂你心愿，许你住到九爷的别院里，如此接送人物也方便些。”</p>
夏猴子喜不自胜，接了万起递过来的钥匙，一溜烟跑去搬自己的东西。</p>
万起的别院在巡防营后头的胡同里，有两进院子，房子够住，既无丫环又无下人，夏猴子便先入为主，自作主张为万起布置了功用不同的房间。</p>
他猜测万起一旦将月如接到别院，必会叫来一帮朋友炫耀，因此便设了一间供月如唱曲的屋子。那间屋子紧挨着客堂，会完客听曲，或者用餐，不用出门，全在三间屋子里。</p>
夏猴子在三间屋子后墙上，各打了个秤杆子粗的小洞，插根苇子便能偷听到里面的讲话。</p>
夏猴子在屋墙内外都做了掩盖，一切布置停当，只等接月如过来与万起偷欢。</p>
万起自是急不可耐，当晚便要夏猴子去接月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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