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过不成年啦，三日后开拔，不知要去多久。九爷也舍不得你……”</p>
“都去哪里驻防？月如担心您呢。”</p>
“沧州八里沟……”</p>
万起困乏，想睡一会儿，却被月如再三发问，搅得心烦，有意要吓一吓她，让她闭嘴，因此忽得抬起头，眼中闪着寒光盯着月如道：“你今日为何这么多话？净问不该问的事情？谁叫你问的？不知道探听军中秘密是要杀头的么！”</p>
月如心里有鬼，经事又少，让他凶神恶煞般地一吓，顿时慌了，脱口而出道：“是，是夏猴子要月如问的……”</p>
这时万起便不困了，坐起来喝问道：“他还要你问什么话？”</p>
“没了。”</p>
“他要知道这些事做什么？”</p>
“月如不知，可能，可能是好奇吧……”</p>
想到夏猴子主动将月如送来讨好自己，又主动住进别院来，想到那日唤大刀王五“五爷”，万起不由警觉，这个夏猴子莫非是谭嗣同一党的人？</p>
“夏猴子究竟是什么人？”</p>
“月如只知道他是卖野药的，别的不知……”</p>
“别的？那就是他还有别的身份喽！快说，不说九爷掐死你！”</p>
万起说着掐住月如的脖子，手上一用力，月如立时喘不过气来，憋得脸通红，恐惧随之而来，指了指他的手，示意他松开。</p>
万起稍稍松手，月如咳了两声，眼中流泪道：“九爷，月如讲实话，您别杀我……”</p>
“讲——”</p>
“夏猴子，他，他要抢官船……”</p>
此话一出口，万起顿时怒不可遏，竟然被一个卖野药的算计，这比他进不得“春月楼”还要失面子。</p>
心里有气，手上便不由得使劲，他是练家子出身，出手便是重的，月如一个娇弱女子，哪里受得住他的力道，像个小鸡似的扑腾几下便憋过气去。</p>
万起以为她已咽气，索性由墙上摘下避邪剑，胡乱刺了两剑一解恨意。</p>
杀了月如，万起提着剑去找夏猴子。</p>
夏猴子素有心计，生怕月如办事有瑕露出马脚，时刻预备着事败后的应对策略。万起一踢开他的房门，他便知事情不妙，伸手由怀中掏出迷幻药“如烟”，等万起过来擒他，一扬手，一包药便全都撒到万起脸上。</p>
等万起慢慢倒在地上，夏猴子忙去看月如，到得卧房，见她躺在血泊里，上前抱起她后悔不迭，道：“全是我害了你！”</p>
月如被万起掐住脖子，只是闭过气去，并未致死，倒是后来那几剑，刺到要害处，再也活不成了。</p>
被夏猴子一番摇晃，月如慢慢睁开眼，露出一比惨笑，道：“打听清楚了……官船上只有十几个亲兵……九爷的兵去沧州八里沟……”</p>
夏猴子不禁泪如雨下，哭道：“莫说了，莫说了，我不该让你做这件事！你别死，我去请郎中……”</p>
月如伸手抚摸着夏猴子的脸，道：“月如……可想跟你回家过年啦……”</p>
说罢手便滑落下去，人已气绝身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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