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女子，诸多不易。</p>
从小到大，要经受多少繁文缛节的约束，话还怎么说，饭该怎么吃，路该怎么走？哪怕一颦一笑也要讲究讲究。</p>
明明是这么仔细教化出来的人，却做不了官，考不了功名，凭你再聪明在再本事，也要嫁人做妇，仰人鼻息。</p>
何为清白？</p>
只要问心无愧就是清白。</p>
周汉宁听了她的话，倍感震撼之余，也觉得她说得没错。</p>
沈凤舒杏眸盈润，微微泛光：“王爷与我，虽不是两情相悦，却是互相坦诚。我从未对王爷隐瞒过什么，哪怕今时今日……”</p>
周汉宁了然点头。</p>
“我知你心意，本王说话算话。”</p>
沈凤舒挺直腰背，屈膝一礼：“谢王爷。”</p>
这一番短暂的交谈让两人心生疲惫。</p>
周汉宁长叹一声：“今儿你先回去吧，三天后再来王府，随身的行李你自己看着准备吧。”</p>
“是，民女告辞。”</p>
沈凤舒走出正房，站在廊下，脚步微顿，见萧阿公还在远处等着自己，忙微微一笑：“师父……”</p>
萧阿公坐在一颗树下，静静看她。</p>
沈凤舒走过去和他说话，萧阿公不等她开口，先说了一句：“这些日子难为你了，王爷心有傲气，得不到你不会善罢甘休。”</p>
“我明白。”</p>
“孩子，为师虽不能与你同行，但你放心，只要萧乾还在太医院一日，御药房永远都有你的位置。”</p>
“多谢师父。”</p>
萧阿公也知道此行凶多吉少，心里担忧又无奈。</p>
万般不由人，都是命。</p>
回到太医院，沈凤舒叫来小安子，一脸严肃地和他说。</p>
她要把兰美人那头的杂事，交给他来料理维系。</p>
小安子算不得有多忠心，但他很聪明，跟着她这些日子，做事一直勤勤恳恳，偶尔耍点小聪明，也没落下什么大错。</p>
“姑娘，您干嘛说这些啊？小的一直都是跟着您……”</p>
沈凤舒淡淡道：“我要跟随王爷去西北沧州一年，我手里的事有大半要交给你。”</p>
小安子且惊且慌。</p>
“姑娘要跟着王爷走？那您之前辛辛苦苦，还帮兰美人做事，岂不可惜……”</p>
沈凤舒闻言笑了笑：“你这人真有趣，之前你劝我早些和王爷一起走，现在我跟着王爷了，你又觉得可惜？”</p>
小安子挠挠头：“太突然了，小的也不知如何是好。姑娘在宫中苦心经营，现在就这么走了，太可惜了。”</p>
“只是一年，一年之后我还会回来，王爷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我相信王爷不会让我白费功夫的。至于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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