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闻异端</p>
秀莺圆睁着双眼，难以置信地看向兰笙，“……我们，没有……”她试图解释，却在兰笙的注视下无法保持心中想要表现的坚定。</p>
“除了刘二、刘七、玉凤、石豆、洪大有，你们所有人，都参与其中了，对吗？你们中间有两个领头的，一个是绣屏，她是被你们推选出来的；另一个是篌儿，是她最先提出要反抗孔妃的，对吗？”</p>
秀莺想要摇头，可是她不敢，她害怕此刻的否定会斩断已经看到光亮的生路。</p>
“你们做了什么？”兰笙为孔氏感到悲哀，可是事到如今，所有情绪都是多余的。</p>
“……我们买了些禁药，想要毒死她……”秀莺说完这句话，就垂下了头，“只有她死了，我们才可能离开这里……”</p>
兰笙不想理解秀莺等人的无奈，却也无法指责她们的一意孤行，“药是谁放的？”</p>
“很多人都放过，放药的时候，我们都很高兴，感觉自己快要熬到头了。”秀莺的声音清澈而平静，却不带一丝人气。</p>
兰笙摇摇头，告诉钱润，“去太医院，传蔡大人过来给孔氏看诊。你跟着秀莺过去，把那些宫人分好类，没参与的一类，参与了没放药的一类，放药的一类，列好名录、等候发落。”</p>
钱润离开后，满月端了热茶上来，“娘娘，这里不比自家院子，娘娘凑合着喝一些吧。”</p>
兰笙接过茶喝了点儿，问道，“这茶是从泾泊宫里的？”</p>
满月点头，“是，奴婢看厨上物料齐全，便找了些茶叶煮了。”</p>
兰笙叹息了一声，实在没有忍住，“满月，你说，一个人，若是不敢吃、不敢喝、不敢睡，这人，还活得了吗？”</p>
满月向殿外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答道，“娘娘，一个人若是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倒不如自行了断了。至少……走得踏实。”</p>
“是啊，走的踏实……”兰笙觉得自己问的不对，孔氏踏实地吃、踏实地喝、踏实地睡，却不知道，这再平常不过的举动会要了她的命。她不是不敢，所以还能活得踏实。她若是知道，吃了会死、喝了会死、睡了会死，她还能这么踏实吗？原来，招人仇恨是这么可怕的事。“人啊……”</p>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蔡三山和钱润来到偏殿请安。</p>
“蔡大人，孔氏的身体状况如何？可有什么异常吗？”兰笙让蔡三山坐下回话。</p>
“回禀娘娘，孔氏的神思有些紊乱，这和她多日不曾好好休息有较大关系。但是臣从她的脉象里看出了长时间服用药物的迹象。”蔡三山愁眉不展，对于这趟差使，只有满心的不情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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