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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黑麦之祸

麦角菌属于真菌界、子囊菌门、核菌纲、肉座菌目、麦角菌科、麦角菌属。此菌寄生在黑麦、小麦、大麦、燕麦、鹅冠草等禾本科植物的子房内,将子房变为菌核,形状如同麦粒,故称之为麦角。 麦角菌的主要寄主是黑麦。当黑麦开花期,麦角菌线状、单细胞的子囊孢子借风力传播到寄主的穗花上,立刻萌发出芽管,由雌蕊的柱头侵入子房。菌丝滋长蔓延,发育成白色、棉絮状的菌丝体并充满子房。毁坏子房内部组织后逐渐突破子房壁,生出成对短小的分生孢子梗,其顶端产生大量白色、卵形、透明的分生孢子。 麦角是麦类和禾本科牧草的重要病害,危害的禾本科植物约有16属,22种之多。不但使麦类大幅度减产而且含有剧毒,牲畜误食带麦角的饲草可中毒死亡,人药用剂量不当可造成流产,重者发生死亡现象。麦角菌用深层培养法除可产生麦角碱外,尚能利用其吲哚产生l-色氨酸。麦角菌曾在中世纪欧洲引起过所谓的“传染病”,有上千万人死亡,许多妇女流产。 麦角菌病的后果极为可怕,全身肌肉剥落,疼痛不止,最后极其悲惨的死去。后来查出是麦角菌干的好事。后来面粉制造工艺更精良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因食用含有麦角菌的面粉而中毒的案例了。 在中世纪的欧洲,麦角病肆虐了几个世纪,在当时造成极大的恐慌。许多人也因此遭殃,成为无知的牺牲品。其中最惨烈的莫过于“塞勒姆审巫案”。 这场由麦角病引发的审巫风潮将19个人送上了绞刑架,4人死于监狱中,还有200多人被逮捕监禁。麦角菌还会引起昏睡,有时还会使人产生幻觉。在墨西哥的一个偏僻村庄里,每当祭神节来临的时候,村里的阿兹蒂克人就会聚集在一间神秘的茅屋里举行神秘的仪式。一位名叫萨古那的传教士无意中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一天晚上,他听到茅屋里传来了一阵鼾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推开了茅屋的门,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村民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屋里,正呼呼大睡。屋子中央的桌上,还残留有村民吃剩的淡紫色牛角状食物。萨古那尝了一口,觉得又苦又涩,便将它放下了。回到家中之后,萨古那眼前浮现出一些奇怪的景象:张牙舞爪的美洲豹、青铜色的火鸡、各种妖魔鬼怪的乱舞……疑惑不解的萨古那将这个奇怪的现象留在了日记里,未等到他解开谜底就离开了人世。后来,一对美国夫妇约翰和沃森无意中看到了他日记里这段奇怪的经历,对人种学和人类发展史颇有兴趣的约翰、沃森夫妇决定前往墨西哥一探究竟。 为了赢得村民的信任,他们为当地村民治病,救治了不少危重病人,终于被村民接纳。于是,在祭神节到来的时候,约翰、沃森夫妇被邀请参加。在仪式的现场,他们看到一位担任祭主的老妇人一口气吞下了20个“牛角”,然后将剩下的分发给村民,大约10分钟后,村民们又唱又跳,陷入一种疯狂状态。约翰夫妇也吃了几个,不久便也昏昏沉沉。的给他施展邪法,要知那些邪法之类的也不是凭空而来,也是要大耗费用的。” 张铁匠听了颇觉无趣,也就不言语,两个人推门进去,只见一个壮汉躺在炕上,虽然看着身子强壮,但是脸色却是煞白,而且两眼深陷,这一圈黑眼圈仿佛摸了锅灰似的。 他见了两人也懒得搭理,于是张铁匠便向顽石公介绍道:“先生,这便是张石匠。” 顽石公施礼道:“这厢有礼了!” 可是张石匠懒言懒语的也不想搭理,只是点了个头。 顽石公一愣,张铁匠慌忙解释道:“我们村子里,平日里就是他最有礼数了,今日可能是病的太厉害了吧!” 顽石公微微一笑道:“不碍事,不碍事,且我给他把一下脉,看上一看!” 顽石公轻轻把张石匠的脉搏一把,片刻之后道:“不对啊!” 张铁匠忙问:“怎么了?” 顽石公诧异的抬头问道:“这张石匠可有妻妾?” 张铁匠笑着答道:“你且看他家徒四壁,莫要说妻妾了,但凡能偷上个女人,便是他天大的本事了!” 顽石公想了想又道:“那他平日里必然是常是妓院的走客了?……” 张铁匠笑道:“先生你这就是取笑了,别说他能不能去的起,就是我们这种地方,哪里来的妓院?就是最近的也是听路过的人讲在七八十里地外!” 顽石公道:“那就怪了,他心火如此炽盛,而肾精却亏损的异常,此相一般为富户大家里妻妾成群,以燥药服之强行与人行房事所致,或是嫖客行男女之事以药为之。 他一个如此之人,如何能得此症状?真真是令人费劲啊!” 张铁匠道:“他?别说找女人,就是买这燥药,他都买不起,就算想买,我们这小地方哪里有啊?” 顽石公起身道:“按说,以他的年岁,他的病好治,只要戒色保养身子用不了几日就能好。但是问题在于,以他的情形,他哪里会因色亏损身子?实在是令人不解啊。” 张铁匠道:“先生,这该如何是好?” 顽石公道:“如今天色已晚,不如你我今晚且在他家暂时住宿,以观察一下,看看是不是有其他病症!” 张铁匠道:“这……” 顽石公疑问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张铁匠低下头小声道:“在这住宿,住的地方自然有,不需考虑,但是先生你的饮食……” 顽石公一下子明白了,忙道:“莫慌莫慌,我不比你说的那些什么大仙仙姑之类的,说是免费就是免费……” 张铁匠尴尬的道:“可是,这吃食也要花费……” 顽石公微微一笑道:“莫慌,莫慌,你且跟我来……” 说着便出门,向四周望了望,突然看见天空中一只雄鹰抓着一只兔子要飞过,他抬头道:“你且莫要怪罪我,今日借的食一用……” 说着从地上捡了一个小石子轻轻往空中一弹,那小石子直向雄鹰飞去,雄鹰一吃痛,便将兔子松开,这兔子便落到两人眼前,张铁匠上前拾起来一看,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却颇为肥硕。 而顽石公向空中一拱手道:“莫慌莫慌,你且去大河边寻找一块大石,大石旁边有三颗柳树,柳树前头的枝丫之下有肥鱼,你可取去食用,若是方便,你可给我带来两条。” 那只雄鹰好像听懂顽石公的话了,略微一盘旋便直去大河方向。 顽石公向张铁匠道:“这可够一顿吃食?” 张铁匠忙道:“够、够、够、足够了,唉!只是只有肉而无酒……” 顽石公道:“做人莫要太贪,你这是得陇望蜀了……” 张铁匠连忙摆手道:“这、这、这,这是哪里话,哎呀、我就是一说,一说嘛!” 顽石公笑道:“既然你都提了,那今日也满足了你这个想法吧!” 说着指着南墙根处道:“曾有人偷了黑三酒宴上的酒偷偷的埋在这里,如今都过去几年了,也未曾有人动,都说老酒发陈,越陈越香,你且取来饮用!” 张铁匠怕是别人的东西,事后有人追讨,不敢上前,顽石公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你且放心吧,若不放心,我且来取,你享其成。” 说着便放眼四周,找了一把小锄头,上前只是几下,便刨出一大坛酒来。 张铁匠慌忙上前将酒坛抱住道:“哪里,哪里,我岂是不放心之人,只是一时手脚有些发麻而已!” 顽石公看着这张铁匠说谎都这么憨厚可爱,也不由的会心一笑。 于是张铁匠便借着这地方,开始收拾兔子,他别的也不会,烧了一堆火,搭了一个架子,便来烤兔子。 正当兔子烤好之后,两人面前突然掉下一条肥鱼,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只雄鹰,顽石公一拱手道:“谢了,鹰兄,你且回去吧,我这里不用送了。” 话刚说完,那只雄鹰便翱翔而去。 张铁匠颇为喜欢,他忙将肥鱼收拾了,也一并烤了,借着张石匠的院子,正要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只听有人推门,人还未到,这声音便先到了: “哎呦,我说石匠,你这懒了这些日子,不想是在家里偷吃呢!” 张铁匠一皱眉,大骂道:“晦气!” 顽石公不解的问:“怎么了?” 张铁匠道:“好好的一顿酒食,不想刑秀才那家伙闻着味来了……” 顽石公疑惑道:“刑秀才,就是那个识字的……” 张铁匠答道:“对,就是那个刑秀才,遇见他真是晦气!” 随着张铁匠话刚落,这刑秀才便进了院子,他一看两人,先是一愣,随即大喊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铁匠……” 说着两只眼便被烤兔和肥鱼所吸引,又看到了酒,内心更是欢喜,正要上前便被张铁匠叫住:“你来干嘛?” 刑秀才随口答道:“这是石匠家,你来的,我便来不得?” 张铁匠一时无语,刑秀才看了看顽石公,他不认得,于是脑子一转便道:“哎呀呀,不得了啦,张铁匠做贼了……” 他这一叫,张铁匠顿时心慌道:“我何曾做贼,你莫要诬陷我!” 刑秀才指着酒和烤兔以及肥鱼道:“若是不做贼,你哪里来的这等吃食,我看你肯定是与这个江洋大盗勾结,闯下了这弥天的祸事,如今,我网开一面,放你一马,我代村正将你这些赃物没收,你与这江洋大盗快快离去吧。” 张铁匠连连点头,正要离去时,却被顽石公一把拉住,张铁匠一愣,顽石公道:“他说你是贼,你就是贼啊!” 张铁匠嘴里只能挤出:“这……” 顽石公对刑秀才道:“你说我是江洋大盗,那必然是有犯案的证据,且这就与我同去县衙,让县太爷审上一审,若是我是,你自然有封赏,若不是,你且吃个污蔑,我告你个诬陷,下了大牢,去吃牢饭!免不了秋后脖颈要挨上一刀!” 说着便一把抓住刑秀才,做势要拉着他去见官。刑秀才哪里见过这个,吓得立马瘫倒在地上,边哭边叫道: “哎呀,爷爷,爷爷,还求你饶小子一命,小子只是想吃顿饱食,哪里敢诬陷爷爷,求求爷爷把小子当成一个屁,给放了吧……” 说着便磕头如捣蒜,脑门的血哗哗的往下流。 张铁匠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就是几脚,踹完之后还不解气,伸手扯住领子,用自己如同耙子一般的大手往刑秀才的脸上狠狠地就是几个耳光,边打边骂道: “你这卖屁股的东西,也敢拿爷爷寻开心,看我不打死你!” 顽石公看张铁匠下手也没个轻重,况且他来此的目的就是想查看了解春花鬼魂之事,看这刑秀才颇像一个欺软怕硬,搬弄是非的人,这种人最是能打探消息,不如且留下一问,万一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说着便制止住张铁匠道:“莫要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张铁匠一听要出人命,忙停下了手,顽石公扶起刑秀才,此时刑秀才已经浑身是伤,脸肿的如同一个抹了酱料要烤的猪头一般。两眼垂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呜咽道: “我、我、我是好人!” 顽石公安慰道:“恩!我知道你是好人!” 张铁匠气愤道:“他算什么好人,不过是一个卖屁股的货色罢了!” 顽石公制止住张铁匠道:“你切莫要多嘴!” 说着便扶着刑秀才坐下,给他撕了一块兔肉,倒了一碗酒递到他手里道:“你且吃……” 张铁匠气愤道:“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便宜这个卖屁股的呢?” 顽石公一个眼色制止住了张铁匠,而刑秀才两眼恐惧,抬头望着顽石公怯怯的问:“我能吃?” 顽石公点了点头,他又望向张铁匠,张铁匠一个发狠的眼色吓得刑秀才立马放下酒和肉。 顽石公再次将肉和酒递给刑秀才道:“你且放心吃,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我让你吃,别人是无权说些什么的!” 这次刑秀才才放下,做势将肉放到嘴里,可是刚要嚼,就痛的哇哇大哭,就肉吐了出来,原来刚才张铁匠早已经把他打的满嘴是伤,哪里能吃的了东西。 而刑秀才面对如此美味岂能甘心,既然不能吃肉,那就喝酒,可是酒水刚入口,便痛得又大喊大叫,直接将酒水给喷了出来。混着自己的血,满满的喷了一地。 张铁匠笑着道:“活该!” 说着便自顾自的吃食起来。 而刑秀才只得委屈的靠着一边,两眼流泪,张铁匠瞥了他一眼,骂道:“哭哭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什么东西!” 顽石公连忙制止住,他好心宽慰刑秀才道:“莫急莫急,等你好了,我在给你准备一桌酒食,放心,肯定比这丰富!” 刑秀才道:“还是好人多啊!” 顽石公笑道:“且将养百天,百天后我定然不会亏待你的!” 刑秀才道:“恩人,不用百天,你且明日准备好就行,我且回家吃口饭,便能好!” 顽石公眉头一皱,疑惑道:“吃口饭就能好?” 刑秀才点了点头。 顽石公追问道:“这是为何?” 刑秀才刚想回答,可是突然听到屋子张石匠大声喊道:“美人儿,我的心肝,你来了!” 几个人一惊,四周望了望并无人烟,张铁匠浑身汗毛都倒立起来了,吓得说话都颤抖,他道:“先……先……先……生,是……是……不是……鬼……” 顽石公疑惑,心想:难道真是鬼怪作怪,可是他放眼四瞧,并未发生异样啊,他道:“我们且悄悄从窗外看看!” 说着便蹑手蹑脚的向前,而刑秀才经过一顿殴打,现在又一吓,已经是浑身软的走不动路,张铁匠整个人颤颤巍巍的在顽石公后面跟着,两人趴在窗外,从缝隙里向内观瞧。 看了半晌,顽石公小声道:“奇怪,什么也没有啊!” 这时,刑秀才也哆哆嗦嗦的移到窗前向里观瞧,突然他大惊道:“你们看张石匠!” 几个人忙向张石匠瞧去,顿时所有人的心都凉了半截,为何? 原来张石匠不知何时退掉了裤子,整个人阳泄了,而且是大泄不停,直到最后无物可泄才停了。然后张石匠便昏睡了过去。 顽石公叹息道:“这,这,这……唉!年轻人啊,这不是不要命嘛!” 说着几个人便赶紧闯进屋子里,一摸脉,张石匠还活着,这下众人才放心,不过这病该如何治?他又为何突然阳泄了呢? 正在疑惑之间,刑秀才突然仿佛发现了什么珍宝似的,上前抓住两把就往嘴里放,顽石公一看忙要阻止,喊道:“你这不要命了,伤口还没好,就吃……” 话还未完,刑秀才边咽边道:“就是这好东西,现在我就能吃肉喝酒了!” 两把下去之后,只见刑秀才仿佛身上也没伤了,如同一个正常人一般跑了出去,拿起肉就嚼,端起酒就喝,大快朵颐,好不痛快。 顽石公看了颇为惊讶,他忙上前问刑秀才道:“你这是怎么就突然敢吃了?” 刑秀才领着顽石公来到屋子里,指着一个瓮道:“就是这东西啊,我吃了之后,不管啥痛都不痛了,而且身体还更强壮!” 张铁匠颇为好奇,忙上前去查看是什么灵丹妙药,他抓了一把,摊开一看,道:“我以为是什么呢?这不是今年新下来的麦面嘛!” 顽石公疑惑道:“新下来的麦面?” 张铁匠道:“对,今年不知何故,所有的麦粒秋后突然变黑,磨出的新面色泽也不好,故颇为不受欢迎,但凡家里有余粮的都吃旧麦,只有一些没有余粮的家庭才吃这新麦!” 顽石公恍然大悟道:“昂,原来如此!” 张铁匠疑惑道:“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顽石公笑了笑道:“一切我都已经明了啦!” 刑秀才手里还提着半个兔子,一边吃,一边讥讽道:“你这五大三粗的能懂什么!……” 张铁匠上去就是一脚将刑秀才踢倒,顺便骂道:“你个卖屁股的找死……” 可是刑秀才倒了就倒了,立刻爬了起来又开始大吃大嚼,仿佛刚才不是踢在他身上似的。 张铁匠颇为奇怪道:“这、这货怎么变得如此抗揍了呢?” 顽石公看了看张铁匠笑道:“你今年还没有吃过这新麦吧?” 张铁匠一愣道:“我家还是比较富裕,有去年的存粮,故不吃这新麦!” 顽石公道:“你且尝上一尝,自然会知晓其中的妙处!” 张铁匠一愣道:“这……这种劣等之物……” 顽石公继续道:“你且尝一尝,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张铁匠还是将信将疑的,顽石公道:“你看我像骗你的吗?况且这一点新麦面还能让你这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害怕不成?” 张铁匠一听,忙道:“这是自然,我岂会怕这……” 说着抓起一把新麦面放入嘴里,在放的那一刻,他又胆怯了,生怕有问题,又想吐出去,但是终究是男人的脸面压过了一切,他硬是咽了下去。 咽了之后,颇为无事,他看了看顽石公,又看了看刑秀才道:“你们看,没有任何事情,我就说嘛……” 话还未完,只听顽石公道:“你真的没事吗?” 张铁匠道:“我岂会有……”这个事字还没出口,他突然感觉眼前一花,他再一眨眼,仔细一看,忽然大叫一声:“黑三?怎么是你?” 为何?原来,刚才顽石公站着的地方顽石公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黑三,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忙向刑秀才刚才站着的地方看去,可是哪里有什么刑秀才,分明是春花。他再次眨眼仔细确认,上下仔细打量,此时站在他眼前的确确实实是黑三和春花。 只听黑三讲: “铁匠大哥,我知道你馋春花的身子已经好久了,我跟春花商量了,以后让她有时间就来伺候铁匠大哥!” 张铁匠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忙向春花看去,追问道:“是吗?春花!” 春花羞涩的点了点头,脸一下子红了,低着头说: “奴家早就有意铁匠大哥,可是不知铁匠大哥心意,这才被迫下嫁黑三一个外乡破落户!” 张铁匠满意得点了点头道: “你早有这心意何不讲于我,我又岂能亏待了你,如今虽然你表明了心意,你大哥也甚是喜欢你,可是你终究已经便宜了黑三那个破落户,不再是姑娘,在你大哥这里难免已经有些遗憾啊!” 春花听此仿佛要解释些什么,可是一时急得竟然说不出话了,只能在那里焦急得哭,黑三慌忙解释道: “铁匠大哥,虽然名义上我与春花是夫妻,但是我心知她心中只有你一人,故我俩从未同床,她还是处子之身!” 张铁匠听了颇为惊诧和意外,他扭头向春花问道: “这可是真的?” 春花羞涩的点了点头。 张铁匠颇为高兴,慌忙道:“我就知道春花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而春花抬起头,眼含着一汪春水小声道: “奴家仰慕铁匠大哥已久,还请今日能与大哥成就好事!” 张铁匠看了看四周道:“虽然我知你爱慕我,可是在黑三面前行此事,这怕不太好吧……” 春花急得道:“哥哥难道是嫌弃奴家不成……” 张铁匠为难的看了看黑三道:“这……这如何是好!” 黑三一笑道:“我虽然是她丈夫,但是岂能坏你们好事,你两个且在此行鱼水快活之事,我为两位守门!” 张铁匠忙谦虚道:“哎呀呀,这如何是好?……” 可是话还未完,黑三居然就从眼前消失了,而再看春花,只见春花眼媚如丝,正在宽衣解带,张铁匠是又惊又喜,慌忙什么也不顾,脱了衣服就向春花冲去。 春花不停的躲闪微微抵抗,小声喊着不要,这更让张铁匠血脉澎涌,可是,正当关键时刻,张铁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醒来,却发现顽石公和刑秀才看着他,而一旁已经围了好多人,村正坐在那里冷眼旁观。他心一惊,心想难道自己与春花的事被人发现了?于是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好汉做事好汉当,虽然是春花爱慕自己,且是她勾引自己,但是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又岂能让女人受辱,自己便把所有责任揽了下来,让春花高看自己一眼。 想到此,他大喊道:“好汉做事好汉当,此事乃是我一人所为,与春花无关!” 众人皆是像看傻子一般,看向张铁匠,铁匠诧异,这时他才感觉自己已经被捆绑了起来,他再四处一打量,并无发现春花,也未曾看到黑三。只有一个衣服被撕烂的刑秀才在那里做女儿状哭泣。 村正没好气的道:“你这个夯货,看看你做的好事!” 张铁匠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实现自己平生愿望而已,我无怨无悔,只是你们别难为春花,她与此事无关。” 村正一下子被气笑了,他看着张铁匠道:“你……你个蠢货,我难为一个死人干嘛,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吧,我都羞于说出口!”说着便指向了刑秀才。 张铁匠一看刑秀才道:“他怎么了?他的衣服这是被谁给撕的?” 众人皆大笑,刑秀才骂道:“你个夯货,你在石匠家,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轻薄我,撕我衣服,我拼死抵抗,往外跑,你却光着身子追到大街上,将我在众人面前轻薄了……”说着,便泣不成声,又呜咽起来。 村正道:“若是你们私下怎么着,民不举,官不纠,我也懒得管你们。可是你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男女老幼之间,公然与男子行此事,实在是有伤风化,我不得不管!” 张铁匠道:“可是我……” 村正怒道:“可是什么?这是众人所见,人证物证俱在,你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张铁匠一下子被噎住,只得在那里一个劲的口中喊着:“我……我……我……” 这时,顽石公上前行礼道:“村正大人,我有一言,还请你……” 话还未完,村正眼睛一瞟便打断道:“你是何人?” 顽石公一愣,随即笑眯眯的答道:“我乃是外乡人!” 村正随即不客气道:“你一个外乡人,哪里管得着本乡人的事!” 顽石公道:“我虽然是外乡人,可是我知道这张铁匠是冤枉的!” 村正感觉到好笑,他道:“他冤枉,难道是我们眼瞎了不成?” 顽石公道:“众位也不曾眼瞎!” 村正道:“那是?” 顽石公道:“他中了麦毒!” 众人听了皆哈哈哈大笑,村正一边笑一边说:“你这外乡人,莫不是戏耍我们,我们都是庄户人,常年与麦子打交道,长这么大也未曾听说过什么麦毒!” 顽石公看了看众人道:“这麦毒,非以前之物,乃是最近新生之物,其染于麦,传播千里,故称麦毒。” 村正道:“你个外乡人,与这铁匠毫无关系,莫要为他开脱了。” 顽石公道:“非是我为他开脱,事实确实如此,你若是不信,可敢与我打个赌?” 村正道:“我堂堂一村之正,为何要与你打赌?” 顽石公瞧了瞧村正,从怀中摸出一个布袋道:“我这袋子里有十两银子,九贯铜钱,若是你赢了,这些我便输给你,若是我赢了,你便放了张铁匠!” 村正细细一盘算,便道:“我非是为了你这些钱财,我原本就是一个公道之人,治下的事就是有万分之一的疑惑之处,也断然不敢贸然下定结论,必然是再三调查,确定无疑还得经众位老人反复验看之后才下定结论。 如今你说铁匠之事是麦毒所为,我必然是要验看一番, 无论结果如何,这些钱财都充为村里公产,我代为保管!” 顽石公道:“好,一言为定!” 村正道:“且慢,你只拿一个布袋,里面所装何物我等均不知,需要验看一下真伪?” 顽石公一笑道:“我一个单身的外乡人,难道还敢在你们面前胡说不成。”他看了一眼村正扭头便向外走去,边走边说:“你们信就信,不信就不信,这事与我何干?” 村正看顽石公马上就要踏出门忙伸手阻止住道:“慢!我岂能不信先生,只是……” 顽石公笑了笑道:“你们的事,你们且自己处置去吧。” 村正道:“还请先生暂回,我等先解决铁匠之事!” 顽石公扭头笑着说:“你们不验看了?” 村正尴尬道:“不验看了,不验看了!” 顽石公道:“你们就不怕我骗你们?” 村正忙做出一脸真诚道:“这是哪里话,先生仪表堂堂,岂是那种骗人之徒!” 随即起身恭礼道:“还请先生说这赌约之事!”但是眼睛却盯着顽石公的那个袋子不放。 顽石公看了看自己的袋子,俨然一笑道:“这嘛,也好说,你且放心,我若是输了,这袋子钱肯定一文不少的给你们留下!” 村正道:“哎呀,先生,我们岂是不相信你,莫要这样说了,还是先谈赌约之事!” 顽石公道:“我说张铁匠是中了麦毒,你们不信,那么村正可吃过今年这新麦!” 旁边有人道:“村正何许人也,岂会吃今年这等色泽的麦面!” 村正摇了摇头道:“未曾吃过!” 顽石公道:“好,咱俩打上一赌,若是村正吃了这今年的新麦面,无事,我便认输,若是也是像张铁匠这样,那我便赢了,你们需答应我一件事!” 村正道:“一件事?什么事?” 顽石公道:“现在还不是说得时候!” 村正笑道:“那我如何答应,暂且不论你这临时改约,就是我答应了,若是到时你让我自杀,或者将家业全给你了,我如何使得!” 顽石公笑道:“你等放心,我要你们答应的这一件事对你们有百利而无一害,倘若到时你们觉得对你们有害,我这里有言在先,你们完全可以不履行约定。” 村正听了此言,便道:“好,我答应你!” 随即道:“来人,取今年新麦面!” 说着便有人取了新麦面来,虽然颜色确实不好看,但是村正最终还是闭着眼睛咽了下去。 等咽完睁开眼睛道:“你们看,我没有事,我就说这是张铁匠……” 话还未完,村正突然发现眼前的众人突然变了,他以为是自己眼睛模糊,把眼睛揉了揉仔细一看,原来是县衙里的公差来了,他们抬着轿子,为首的是师爷,只见师爷躬身行礼道:“大人!” 村正忙道:“哎呀,师爷怎么能叫我大人呢?” 师爷忙跪下道:“大人啊,你现在是一县之主!” 村正仿佛没有听清,忙问:“什么?” 师爷道:“你现在是新的县令啦!” 村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问道:“以前的县令呢?” 师爷道:“他死了,他死之前命令我们把县令之位不传给他的儿子,要传给你,还有他的小老婆!” 村正一愣,还是不敢相信,可是这时有一个女人的手摸向了他,他回首一看,原来是翠花楼的小翠红。 他忙问:“小翠红,你怎么?” 小翠红撒娇道:“哎呀,老爷,人家自从上次在楼上向下看了你眼,便再也将别的男人放不到眼里啦,这才自己赎了身,愿意以后跟着老爷享福!” 村正被这一幕给惊得,刚想说什么,只见一人向他行礼道:“小老儿张员外给大人请安!” 村正一听是张员外,忙吓得要爬下,岂知一下子被师爷和小翠红给扶住,师爷大声呵斥道:“张员外,你找大人有什么事?” 张员外跪下说:“小老儿愿意将整个家业献给大人,还把自己的女儿献给大人为妾!” 村正惊得还要说什么,小翠红在旁边催促道:“大人收了吧,姐姐来了之后,小翠红不闹,愿意成全姐姐和大人,大人需要小翠红的时候,小翠红就来。” 这时一个女子被扶着来到村正面前,这个女人行礼道:“大人,小女子是张员外家的女儿,从今以后愿意服侍大人!” 说着便抬起头来,村正一看,怎么是春花那张脸,不过他一想,他也没见过张员外家的女儿,平日里见过最好看的良家妇女也就是春花了,都说张员外家的女儿好看,也许就跟春花一般好看吧。 她正发愁如何处理自己的老婆,还有小翠红,张员外的女儿之间的关系呢,只见他老婆忽然出现,几个人和睦相处,互相发誓一定要好好服侍他,并且就立刻要脱衣服侍他,他也慌忙脱衣向前冲去,几个人躲躲闪闪,你来我往,好不快活。 一时,村正感觉自己的一辈子没有白活,所有想的事情都实现了。 可是就在这时,突然脑子嗡的一响,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等他再醒来,发现自己也如同张铁匠一般,被捆绑了起来,他忙问:“怎么回事?你们绑我干什么?” 众人一看他清醒了,忙给他松绑道:“大人啊,刚才你好像发了疯一般,胡言乱语就罢了,逮住谁就要撕谁的衣服,最后没法把你打昏了……” 村正回味着刚才的滋味半晌之后道:“谁把我打昏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敢言语。 顽石公这时上前道:“村正,怎么样?我所言不虚吧!” 村正道:“先生所言不虚,确实是这麦毒的原因。” 众人皆大惊:“难道真如这外来人所说?” 村正道:“这麦毒是何物?” 顽石公道:“此物非凡间有,乃是天降,至于出处我不便说,恐给各位惹祸。” 村正道:“那它为何有此……?”话说一半便停了下来。 顽石公知其所问,便道:“此物可以致幻,勾出人心中最深的欲望,让你在幻觉中品尝你所渴望的一切,当然有些时候也能勾出人心最深处的恐惧,就看欲望和恐惧谁更占据人心了!” 村正点了点头道:“昂!那是否伤人性命?” 顽石公想了想道:“全看食用之量,量少致幻,虽有微损,但还不碍事,量若一大,必然殒命!” 村正虚弱的点了点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顽石公道:“现在真相大白,还请村正放了张铁匠!” 村正笑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顽石公又道:“这黑麦乃是害人之物,且会传染蔓延,所幸刚在此处生出不久,还请村正快速安排人员将其销毁,以免为祸人间。” 村正想了想疑问道:“天生此物于此,乃是天道,既然是上天所生,必然有其深意,如何灭之?” 顽石公道:“汝等不知,天道有生有灭,如今该入灭轮,这灭轮已经开始,用不了多久这世间便官凶兵祸,鬼神四起,天生此物乃是各位的福德,警醒各位……” 众人皆问:“警醒我等?” 顽石公道:“有人想警醒各位,让各位知祸害将生,然后离开此处,躲避这些祸害!” 村正问:“躲避?躲到哪里去?” 顽石公道:“片之海?” 村正一听片之海立刻想到了黑三,他会心一笑:“先生的意思是?” 顽石公道:“如今诸位已经见此祸端,将来的祸端不知比这还要严重千百倍,我刚才赌约想让众位答应的一件事,便是我想让诸位随我入片之海,躲开这祸端!” 众人疑惑,纷纷想向顽石公打问这片之海是什么,然后村正却伸手制止住了众人道:“诸位且静一静!” 随即对顽石公道:“先生之意我知,只是事情仓促,我们也难以一时准备好,这入片之海,怕是?……” 顽石公道:“那你需要多长时间准备?” 村正想了想道:“怎么也得三年!” 顽石公一听,眉头一皱,道:“三年?” 他掐指一算,想了想这时间还来得及,便道:“好吧,你说三年就三年,三年后我来此处再找各位,各位同我一起入片之海!” 村正道:“那恭送先生!” 说着还未等顽石公说话,眼色一使,几个人会意便把顽石公请了出去。 等顽石公再回首,已经被请出了村,他叹了口气道:“唉!可怜瘟病星君的一番苦心了!” 可是再一摸,那个所谓的钱袋子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董何夕听到此处道:“既然如此,那先生为何在此?难道三年之期未到?” 顽石公笑了笑道:“早就到了!” 董何夕疑惑道:“那是?” 顽石公看了看大江,叹息道:“无论是我,还是瘟病星君,都低估了人心!” 董何夕道:“人心?” 顽石公沉默良久道:“人心!这世间比瘟疫更可怕的是人心!” 随即给众人讲起了三年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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