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乱世中的人性

黑狼叹了口气，“所以兄弟们跟我一起逃离了长安，那时候我心中还尚存一丝人性，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们不但处处受人挤兑欺负，即便是一般的流民队伍见我们只有不到百人，也以势压人。可他们不知道我们虽不足百人， 但各个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只是我强令兄弟们不要与人发生冲突。直到一支拥有上千人的流寇队伍， 为了抢夺我们好不容易种植的粮食竟然当场杀死了我数位好兄弟。 从那一刻开始，我变彻底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我知道，想要在这个乱世活下去，谦卑是没用的。 谦卑只是让他人认为你懦弱无能，所以我带着剩下的兄弟，将这上千流寇当场斩尽杀绝。而这一战下来，所有的流寇队伍见了我们都是毕恭毕敬。 可是当时虽然我做除了一些改变。但我还是不愿意欺凌弱小，只是带着兄弟们四处奔走，才找到了此处。 但后面的境遇让我开始明白，乱世之下，什么良知，什么良心，若是没有吃的，人都是会急眼的。所以我便一步步陷入了这个罪恶的深渊。” 沐辰听罢黑狼的遭遇也很无奈，他沉吟片刻后，又问道：“那么，你们炼制的兵器都藏在何处？还有，你可知这王氏之人将兵器运往何处？” 黑狼摇了摇头，答道：“回禀大人，兵器都藏在谷中的一处隐秘地窖里，只有我和几个心腹知晓。至于那王氏之人将兵器运往何处，我确实不知。 他每次来取兵器都是深夜，且行踪诡秘。只是一直以来此人给我了诸多建议，才让我的炼器谷有了如此规模，所以为了诚意我从未调查过他。” 沐辰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计较。他转身对姜影瑶说道：“瑶儿，你带人去将那地窖中的兵器全部取出，我看看这些兵器是否可用，在做后续打算。” 姜影瑶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她身形轻盈，如同鬼魅一般，在黑狼惊恐的眼神中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沐辰看着黑狼，对于此人的处置让他犯了难，若说他也是一个可怜人吧。可他做的事情确实残暴，这样的人杀一百次都不为过， 但就此杀了此人，沐辰又觉得有些可惜。虽然此人残暴，但也算是条汉子，即便经过多年的浸染，可他仍有一副不屈的傲骨， 这在这乱世之中也属难得。沐辰沉思片刻，决定把黑狼的处置权交给姜影瑶决定，毕竟此时黑狼已经认姜影瑶为主人。 若是自己贸然处理，也不好向姜影瑶交代。他总是要顾及一下姜影瑶的情绪的。“黑狼，你的过去我虽不能完全理解， 乱世之中，人的选择往往身不由己。然而，这并不代表你可以肆意践踏他人的生命和尊严。” 黑狼此刻似乎察觉到了沐辰的决断，便打断道：“大人，我知道我罪无可恕，而且以我的罪孽，杀我千万次都不多。 可我希望大人可以开恩，我与我的这般兄弟都死而无悔。但请大人放过兄弟们的妻儿老小。他们是无辜的， 他们也未曾作恶，也都是贫苦百姓。望大人网开一面。” 就在此时，姜影瑶也带着人将兵器全部搬出，她的高效与果断让沐辰更加欣赏。而夜巡卫的手中都捧着沉甸甸的兵器。 这些兵器种类繁多，有刀枪剑戟，也有弓箭，每一件都散发着寒光，显得极为锋利，显然做工还不错。 沐辰看着这些武器，又看了看姜影瑶，缓缓开口道：“瑶儿，这个黑狼，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姜影瑶俏皮的眨眨眼，“相公，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好了，不用管我的。” 沐辰见姜影瑶这样说，便试探道：“那我若是将他们就地正法，不知瑶儿你认为是否可行？” 姜影瑶听闻沐辰如此决断，便看了看沐辰又看了看黑狼，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得无奈的问道：“相公，是黑狼对你没什么用处还是其他原因？” 沐辰沉稳的回应道：“非也，黑狼此人的能力对于我而言，确实可堪大用。” “那你为什么要就地正法，而不是给他个机会让他为你效力呢？”姜影瑶有些不解的追问道。 沐辰话中带着沉重，他看向姜影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瑶儿，我并非不知他的能力，也非不愿给他机会。 只是，他所犯下的罪行实在太过严重，吃人之肉，视人命如草芥，这样的人，如何能轻易放过？即便他有能力，但若无德，又怎能为我所用？” 姜影瑶听了沐辰的话，沉默片刻，她明白沐辰的顾虑。她走到黑狼面前，目光冷峻地审视着他。“黑狼，你可知罪？” 她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黑狼浑身一颤，他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主人，小的知错，可小的也知晓自己确实十恶不赦。 所以小人愿接受主人任何惩罚，即便千刀万剐也心甘情愿，只求主人让大人放过小人那些兄弟，以及小人兄弟们的妻小。 不要迁怒与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姜影瑶看着黑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黑狼所犯下的罪行确实难以饶恕，但同样，她也明白乱世之中人性的脆弱与挣扎。 “黑狼，你确实罪孽深重，但我也明白，乱世之中，人往往身不由己。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可以肆意践踏他人的生命和尊严。” 姜影瑶的声音冰冷而严肃。“我若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用你的行动来赎罪，愿意效忠于我，为我所用吗？ 而我若给你机会，却不是因为你无辜，而是因为你还有一丝悔意，还有一丝人性未泯。” 黑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感激。他连忙跪在地上，发誓道：“主人，既然我认您为主。 那么今生今世就是您最忠诚的奴仆，只要主人您一句话，哪怕让我去死，那我立刻自缢，绝不含糊。 而我也愿意用我的行动来赎罪。从今往后，我必效忠于主人，并为主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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