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得更低。</p>
“你们这些学生啊，见识短，脑子也不灵光，从不知道感恩，遇到点不顺心意的还就乱发脾气。”</p>
罗艺将那不值钱的特产随意一丢，端起过来人的架子教训庄未绸。</p>
“等你们出了社会就知道，我对你们有多照顾。”</p>
她兴致来了，聊起早年工作上的事。</p>
庄未稠不作声，将姿态放得很低。</p>
罗艺自顾自地念了一会儿，见庄未稠仍旧低眉顺目，心气顺了不少。</p>
“我啊，倒是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你一马。”</p>
庄未稠稍稍松了口气，下一秒，便见罗艺靠作在沙发上，手指了指她，扬着下巴提条件。</p>
“但你，几次晃点儿林总，把林总那边彻底得罪了，还害得我跟着受埋怨。这事儿……你自己掂量掂量。”</p>
庄未绸捏捏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该怎么接罗艺的话。</p>
那个玩人体艺术的林总在学校内挺出名，传言她事业低谷期时被妻子抛弃，受了情伤之后心理逐渐扭曲。</p>
人到中年，经济上宽裕了，精神上的约束也放松下来，扭曲的心理得到释放，看谁都像是她那早年离开的发妻。</p>
设计人体艺术，在模特身体上画的都是和前妻相关的东西，有时候甚至是前任的整张面容。</p>
画过之后觉得不满意，又会粗暴地擦除，从不顾及模特的感受。</p>
说什么灵感受挫中道崩殂，这样的艺术，并不是服务于别人，只是助长林总那不能宣泄的私欲罢了。</p>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总盯上了庄未绸。</p>
几次三番想要庄未绸做她的专属模特，被庄未绸拒绝还不死心。</p>
庄未绸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只是如今她有所求，也不好和罗艺对着干，着实为难。</p>
罗艺看她纠结，开恩般地松了口：“林总现在不玩人体艺术了，前段时间承办艺术品展览，和好几个资方对接。应酬嘛，难免得喝点儿，林总胃不好，需要几个帮她喝酒的小姑娘作陪。”</p>
事已至此，庄未绸也听明白了：“您是想要我去陪酒？”</p>
“对。”罗艺倒不遮掩：“林总大方，一次应酬，吃顿饭的功夫，这个数。”</p>
她用手比了个数字。</p>
“比在酒吧卖酒可多吧。”</p>
庄未绸还是犹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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