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不必。”</p>
贺果知跌坐在地上，残存的没有作用的血水浸在他的白衣上。怀里是谢振涛的尸体。</p>
心魔低头要对贺果知说什么，贺果知的身形却从原地消失了。</p>
贺果知被拉到了程相烽的剑里面。</p>
程相烽不在青锋城的城墙上，而是在城内的他们常去的那家酒楼。不止程相烽，仙修们都在建筑里……城内的街道都泡在浓稠暗黄液体之中。天上用法器照明，浓黄的液体，滴滴答答从天上落下来，像是在下雨。</p>
城内的温度也很高，像是炎炎夏日。</p>
程相烽拿着剑，却阖着眼，像是睡着了。</p>
忽然，他的剑身被轻轻敲了一下，贺果知看到了一旁的林樊吟。</p>
林樊吟总是戴着的帷帽不知道哪儿去了，她的唇有些红，似乎是血染的唇脂。</p>
“你过来了？”林樊吟问。</p>
她大概因为贺果知会飘出来，按在剑上，道：“别动，这不是雨，是胃酸。”</p>
“沾上了要被消化的。”</p>
在屋子里也没太多用处，胃酸浸透了房梁，滴落下来。</p>
贺果知没想出去……因为，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他的状态很奇怪，越来越多的情绪堆积在胸口，可他好像失去发泄的能力了，坐在剑里面安安静静的。</p>
贺果知给林樊吟传音，嗯了一声。</p>
“这是上古神兽饕餮的尸体炼制的尸傀，我们整个青锋城……都被它吞进去了。虽然血祭的阵法仍有音宗的法术保护，但支撑不了太久。”</p>
贺果知顺着林樊吟说的方向看过去。</p>
稀稀落落的胃酸落下来，音宗的音修在弹琴，这些琴声从这里传了出去。</p>
“这玩意棘手的地方在于，被它消化掉的，不止是身体和魂魄，还有我们的记忆，修为。”林樊吟道，“起初它对我们还很吃力，但当第一个仙门弟子被消化，它后面的消化会变得容易。因为它从那些养分中，知道了弱点……”</p>
林樊吟也是强撑，断断续续给贺果知说了这些。</p>
贺果知想到了今朝城。</p>
“白玉京的护法在今朝城搞出来一种血水，要是把这个血水搞过来，能不能以毒攻毒？”贺果知问。</p>
“啧……不能。”贺果知听到熟悉的声音，程相烽醒了，回答贺果知的问题。</p>
“刚出现的时候也想了一下，九成会搞个怪物出来。”</p>
邪修的东西对邪修的东西，几乎不可能借力打力。</p>
贺果知太安静了，什么都没说。</p>
程相烽把贺果知从剑里面抱出来：“怎么了？”</p>
林樊吟：“别……”</p>
她看到，滴下来的胃酸，碰不到贺果知，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挡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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