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故作不在意。不在意什么？我不知道，我感觉他不如对我直说。</p>
“是啊，他是我朋友。”我顿了一下。像是要说服自己似的强调。“很好的朋友。”</p>
杰森嗤笑一声。他皱紧了眉毛，那双冷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什么颇为残忍的感情。这半大不大的孩子直白无比的对我说：</p>
“朋友？别逗我笑了，贝儿。”</p>
“这帮家伙——这群烂人。如果他们做得到，你看着吧，如果他们确信自己能做到，那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p>
我梗住了。主要是不止该如何回话。怎么说呢，我并不是不清楚这一点。我早知道自己的这帮同好——他们个个都是不输于我的疯子。</p>
结果杰森还不肯停。他的语气越发严肃，像是想到了什么令他不快的东西。他在夜晚的哥谭飞驰，只想尽快赶到蝙蝠侠的身旁。</p>
“你很危险，这不是说你的能力本身很危险，贝儿。蝙蝠侠…和我，我们一直都想帮助你，其原因并不是怕你失控。”</p>
撒谎。</p>
蝙蝠侠的确是这样，你呢？你直到最近才算把我‘放在心上’。</p>
“而是我们很怕这帮知道了你特殊性的家伙们对你不利——既然你有击穿小丑大脑的能力，能把他变成躺在床上的植物人……又有几个人能不害怕自己获得同样的遭遇？”</p>
“还不是因为小丑对你下手——”我忍不住要出声辩解。“我很友善，只要他们别太过火——”</p>
杰森又笑了一声。这声倒是很有温度，不再比夜风还冷了。我觉得他…好像还挺喜欢我维护他的。</p>
怪小孩儿。</p>
一会儿不愿意我提到他被小丑捉住的事，觉得丢脸，一会儿又为我看重他而开心雀跃……</p>
就是个怪小孩儿。</p>
“如果他们愿意顾忌旁人的想法，就不会变成一帮疯子与赚黑钱的垃圾了。”他冷酷的说。“而你不一样，贝儿，你……”</p>
你不一样。</p>
我知道他又要劝我回心转意了。我，我感到尴尬，感到无语：</p>
“可我又没别的地方可去！”</p>
我有点儿生气的低吼着。吼完又觉得自己太任性了。</p>
“这儿…这里让我感觉自在。我-我就是喜欢待在蝙蝠侠的身边。”</p>
“……你也清楚我的需求。”我开始耍无赖了。“所以这儿没什么不好的。”</p>
我觉得他被我噎住了。因为他好久都没说话。我感觉他正在犹豫，很是踌躇。一种不确定在寒风中颤抖——不确定？他在不确定些什么？</p>
后来我才明白，</p>
这个被收养的孩子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捡一只母熊回家。他不知道布鲁斯韦恩准不准许他养宠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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