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故意的。</p>
——我-</p>
不等我继续我的恶行，他就向后退了一步。布鲁斯看着我，那眼神好像想把我现在的模样印在心底。我似乎能猜出他是怎么想的。他大约——大约也是想看清楚、记明白…自己把杰森伤到了何种地步。</p>
当然了。他并不是有这方面的性趣。</p>
因为他竟然——真的回答了我的问题。</p>
布鲁斯的嗓音非常沙哑。</p>
……他告诉我，在杰森被送进ICU的那段时间，他不止求助了自己认识的精英医生。他害怕孩子出现任何闪失，所以还联系了他魔法侧的那个朋友。</p>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格瓦尼·扎塔拉，正义联盟的成员之一。</p>
他对此事也相当上心。但占卜后却得出了一个近乎离谱的结论……他说杰森·陶德的生命本已走到了尽头。他应该死在那个仓库，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但这并不是完结，孩子的生命之火将被一抹绿光复燃，而现在——现实世界的走向，却将他的复生之路擦灭，引着他的灵魂去往了一个无人能知的方向。</p>
实话实说。我听的云里雾里，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茫然的表情。</p>
而布鲁斯看着茫然的我。看着我一无所知的表情，认不住低叹了一声。</p>
“……这意味着他的生命…是被你偷回来的，贝儿。”他的声音非常轻柔。“我曾和你说过，我非常、非常的感谢你。”</p>
“……”我愣住了。“……尽管这…这明显给你带来了变数与麻烦？”</p>
他摇了摇头。</p>
“只要他还活着。”</p>
“……就没有什么东西能被算作麻烦。”</p>
我怔住了。忍不住向后瑟缩了一下。而他再次上前，这回是真的靠近了我。布鲁斯伸出双手，我忍不住要后缩。他当然没有打我，而是以双手按住了我的肩膀：</p>
“但你要知道，贝儿。这意味着只要他还在哥谭，还在这个…为他带来了死亡的地方。”</p>
“命运就有重演的可能。这个世界会试着吞噬他，让一切重回所谓的‘正轨’。只要他还在我的身边，还是我的罗宾…”</p>
他没有说完。把那句‘我就还是可能会失去这个孩子’给咽回了肚子里。他看着我，和我说：</p>
“我不想害死他。”</p>
我怔愣着。空洞与茫然吞噬了我。我似乎已经被说服了，似乎已没什么能替杰森申辩的了。各种意义上，布鲁斯·韦恩似乎都没做错。但-但……</p>
这不公平。</p>
我绝望地望着他。</p>
“……你应该告诉他的。”</p>
我冷蓝色的眼睛闪动着，如杰森一样看着他的父亲。而布鲁斯看着这张毫无破绽的脸，在某个瞬间流露出了不忍。</p>
然后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坚硬：</p>
“我不觉得有必要让他来承担这个。”</p>
我哽住了。</p>
我猜我的表情——一定非常、非常可怜。</p>
因为他按着我肩膀的手变得更重也更紧了一些。他望着我，解释一般隔空对他儿子说着：</p>
“我不希望他知道自己本可能面临怎样的命运，我不觉得‘罗宾会被小丑’杀死一事能给他带来任何益处。那绝不会产生好的影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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