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英俊极了的人类。哪怕John也能意识到布鲁斯那双钢蓝色的眼睛在地球人看来一定非常美丽。更不用说他那张刚毅得恰到好处的脸庞，与比例、形状全都刚刚好的五官。他觉得贝儿一定非常喜欢布鲁斯，因为当没带面具的蝙蝠侠微微侧头，略带一点严肃的审视着他时，他也会觉得对方的仪态非常潇洒。</p>
他们对视了几秒。</p>
然后…正义联盟最严肃的成员就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苦笑。他向后一推，坐回了自己的座椅中。而John也从善如流的为自己变出了一把座椅——自己坐自己——火星人好脾气的笑了笑。然后轻叹了口气。</p>
“孩子。”</p>
火星人念着这个单词。像是在品味其中的含义。他很少回忆自己的童年时光…因为那大多都和他如今最厌恶、最痛恨的人混杂在一起。他的哥哥，贝儿的父亲。</p>
而要回忆妻子儿女还在的时光…那非常快乐，却又极其惨痛。</p>
所以他已很久没有发出这种感叹了。孩子。真是个奇异的单词，仿佛充满了希望，仿佛还有无尽可能。</p>
当然了，也可能象征着无穷无尽的麻烦。</p>
他看着难得泄气，不好说是因为知道在他面前撑着也是无用，还是实在庆幸杰森最终还是如计划的一样，加入了那个能远离他，却也还在他视线中的‘少年正义联盟’……</p>
布鲁斯没有回话。他刚才打发了夜翼，也才与阿尔弗雷德解释了这一切。实话实说，他感到疲累。尽管清楚这大概率毫无作用，他却还是尝试着联系杰森。</p>
当然了，孩子拒绝理他。</p>
他甚至觉得孩子恨他……但那不重要。没什么比他的安危更重要。没什么比一切顺利更重要。</p>
两个男人缩在哥谭最安全也最危险的，神秘而幽暗的巢穴中。</p>
各自为自己的家事在心底默默长吁短叹。</p>
6.</p>
寒风吹过男孩儿的脸颊。他陷入了沉默，那双冷蓝色的眼睛微微张大。一抹惊愕一闪而逝。</p>
【…这就是你逃走的原因。】</p>
他的心音带着种奇妙的情绪。像是感叹，像是同情。但那声音却很平静。</p>
女孩儿望着他点了点头。她有没有在猜度他会产生哪种反应？有没有…期待又恐惧些什么？</p>
她也不知道。</p>
而男孩儿并没让她久等。15岁的男孩儿有什么？已变得高大而结实的体魄，略显稚嫩的面庞，被风吹乱的短发……和一双坚定到不可思议，看久了甚至会令人生畏的冷蓝色双眼。</p>
那双眼认真地望着她。</p>
她可真是喜欢。</p>
然后那孩子和她说：</p>
【干得好。】</p>
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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