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出流金河巷子,忽有另一架马车拦住了前方去路。</p>
月华当空,那辆马车稳稳停在前方,似乎是早已等在这儿。</p>
见到林渊的马车驶来,一个小婢眼睛一亮快步靠近。</p>
但下一刻,王府侍卫苍啷一声拔刀三寸,雪白的刀光照的巷子一亮,也照的靠近过来的婢女脸色一白。</p>
“奴……奴婢……是玉华娘子的婢女,前来请林公子过去说几句话……”</p>
马车厢里盘坐的林渊耳尖一动,掀开马车帘。</p>
“雨花楼的玉华花魁娘子?”</p>
前来的小婢女嗯嗯两声,点头如捣蒜。</p>
林渊脸色一奇,挥了挥手,挡在马车前的六名王府侍卫当即让开。</p>
脸庞很稚嫩,只有约十三四岁的婢女又道:“我们家娘子就在前边几十步外,公子去一趟吧?”</p>
“林公子是唯一一个呢,娘子还从未这样邀请过别的陌生男子。”</p>
林渊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心中思量。</p>
一个花魁,散席的情况下找自己干嘛?</p>
虽然他自忖长相样貌的确不错,但在没透露身份的情况下,怕是还不值得一个享誉盛名的名妓倒贴。</p>
正想着,林渊还是走下了马车。</p>
去瞧瞧就知道了。</p>
巷子口暗淡处,停着一辆规模不如王府的楠木马车,不过也是颇为精致。</p>
林渊刚踏上车前挡板,一只纤细雪白的手臂就伸出,替他掀开了车帘。</p>
精致白润的瓜子脸随之显现而出,正是之前见过一次面,但实际一句话也没搭过的雨花楼花魁。</p>
林渊本以为要隔着车帘说话,但见状也不客气,低头进了车厢。</p>
与那名满京城的名妓对坐,重新打量她的样貌,的确很美。</p>
她先开了口。</p>
嗓音像是雨落荷叶,半点不沾,很是清妙。</p>
“林公子此时的表现,与在楼时可不太一样呢。”</p>
玉华娘子微抬下巴,眼角微笑看着前方。</p>
林渊无所谓道:“没什么不一样,我从来不是个端着的。”</p>
“先前就说过,坐是修行,行是修行,看是修行,不看也是修行,随心所欲皆能修行,这才是真道行。”</p>
“此时不过换一种做法罢了。”</p>
雨花楼头牌愣了愣,半晌才道:“林公子道法高深,小女子佩服。”</p>
林渊点了点下巴,依然看着她。</p>
“所以,玉华娘子找我做什么?”</p>
绝色佳人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我见林公子没有留宿清乐坊,所以……想与您结交一二。”</p>
这句话本身没什么毛病,但从玉华口中说出,不免就让人感觉有些古怪了。</p>
她瞧见林渊的眼神,轻声道:“我是声妓,卖艺不卖身的。”</p>
“这几年就能攒够赎身的银子,托人赎身出去啦。”</p>
林渊发出一声恍然的声音,点点头。</p>
玉华娘子伸出葱白双手,递上自己绘制的名帖。</p>
“三日后,雨花楼要为我举行庆生,林公子愿意赏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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