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予补充说：“是我家附近的一个咖啡店，可以开车路过点单的店不太多，我没试过，不知道味道怎么样。”</p>
方皓喝了一口，评价说：“挺好的。够苦。”</p>
陈嘉予其实自己也点了一杯，放在给方皓的冷萃旁边，方皓就低头拿起他的杯子，看了看上面打印的单据，然后念出陈嘉予的点单：“中杯拿铁，脱脂牛奶，两个espresso？”</p>
“嗯，对。”陈嘉予说，“我比较俗，咖啡要兑奶才喝得下去。”</p>
方皓小声说了句：“那天给你买的那杯……忘记要脱脂牛奶了。”他是很较真儿的性格，好像上次不记得陈嘉予他们的航班号，一点小小细节能够记很久。曾经，陈嘉予不了解他，觉得这是老古板，现在他只觉得是方皓有原则的体现，仔细琢磨甚至觉得有些可爱。</p>
陈嘉予当然是不在意，笑笑说：“脱脂比较健康，你买的比较好喝。”这也是真话，不过好喝到底是咖啡甜还是心里甜，就只有他清楚了。</p>
还有五分钟到机场的时候，陈嘉予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放在隔档上面的，来电联系人写着“陈正”两个大字。陈嘉予只瞟了一眼，就挂了。他其实平时不会轻易挂他爸电话，但是他知道他爸没有大事不会找他聊天，一找他就是大事，放到现在这大事十有八九是家事，所以他不愿意在方皓面前接起。可是，半分钟以后，那边执着地又打进来了。</p>
方皓也看到了，他猜也能猜到是陈嘉予父亲，所以主动说：“你接吧。”</p>
陈嘉予嗯了一声，电话通过蓝牙放出来。</p>
“爸，”他叫了一声，“有急事吗，我开车呢，车上有朋友。”</p>
陈正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他也一反常态，跟他寒暄道：“去机场呢吧，你今天有任务？”</p>
“嗯，今天晚上六点差不多能回来吧。”陈嘉予回答说。他没具体说是什么任务，因为他不太想打开他爸这个老飞行的话匣子，尤其是方皓还在他车上坐着。</p>
陈正倒没往那个方向提，而是直入主题说：“嘉予，刚刚接了个电话，周五下午医院大夫叫开会，你排班有空吗。人家要快点给答复。”</p>
果然，陈正找他要么是为了飞行的事，要么就是为了他妈妈的事，陈嘉予猜得没错。</p>
“等一下，我得看一下。”他点了刹车降下速度，打灯换到慢行道，然后单手操作着手机，想调出邮箱里的排班记录。可是他一边开车一边操作小小的屏幕实在是不方便，尝试了几次都无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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