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开就这样跟着宫阳角进了客房,可令宫阳角有些无语的是。 进来之后的开开就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就那么平淡的看着自己。 平淡的眼神中好像没有任何一丝人类应该有的情绪一样,让宫阳角浑身的不舒服,这简直就比之前听到开开要把他的手剁下来的感觉还要恐怖。 宫阳角这是坐也不是,站着也不是。 开开不说话,宫阳角也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屋子里的氛围瞬间就感觉安静又诡异。 一咬牙、一跺脚“算了,现在就走吧。” 实在是不想就这样一直待在这里,他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赶紧离开这个“开开”。 本来关关走了,自己还有很多的伤感,现在也来不及消化这些了,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 宫阳角在心里对着自己狠狠的加油打气,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对着开开开口道: “那个,那个开开,你要没什么事的话,那,那我就走了。” 尽管如此,对着开开说话,还是断断续续结结巴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也或者是对于开开这样毫无情绪起伏波动的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好”。 一句简单到再不能简单又简短的声音从开开的嘴里说了出来。 本想要问一下文轩在哪里,可转头看看开开的模样,算了。 出的客房之后,随便拦住一名弟子: “请问文轩,文三叔现在在哪?” “正在大殿。” 再次听到这毫无感情的话语,宫阳角一阵头疼,这怎么还跟着我。 这名弟子恭敬的示礼: “二小姐。” 说完之后就已经离开了此地。 那感觉好像真的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极力掩饰却又慌乱的表情。 “得,开开这个样子她自家的弟子都唯恐避之不及,更何况我了。” 只是这话宫阳角也只敢在心里说说,万万不敢表现出来。 找到文轩文三叔,宫阳角说明来意。 本以为这文轩会把他留在万兽山庄,可是并没有,只是简单的对宫阳角说道: “好,宫小友既然有意离去,那我这也不便强留,只是待我筹划好一切之后,宫小友届时到临海城那里,我们在实施计划,如何?” 宫阳角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文三叔,是否有必要这样兴师动众,到时候可不是一两个修士之间,而是数百万,造成的生灵涂炭又该如何?” 文轩先是肯定了宫阳角的心中的想法,但并不能打消他的计划,缓缓对着宫阳角解释道: “宫小友能有天下修士之心,很是难得,可正是这样才更应该行举此事。” “日皇城修士的做法已经触碰到了底线,这易子而生之事,古往今来从不曾有,也并不允许,这也就是你们机缘巧合才得以脱身,可谁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修士沦为这样事情的受害者。” “即便今天站在这里的不是我,但凡有任何一个良知之人,也绝对不会再让这件事继续,这并不是我为了劫修团而故意去找的借口。” “只是这计划可以把劫修一起纳入其中而已。希望宫小友能够明白。”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宫阳角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随着宫阳角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走出了万兽山庄才回头发现,开开居然还在跟着他。 这让他更是有些纳闷不解? “你怎么还跟着我呢?” 开开看了他一眼,表情平淡的样子,一副理所应当的说道: “不可以吗?” 又是寥寥的几个字,让宫阳角很是无语。 但还是耐着性子: “我这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你跟着做什么,再说了跟着我很危险的。劫修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找到我了,你不怕吗?” “不怕。”两个字的出口摆明了宫阳角去哪里,这开开就跟着去哪里的架势。 “那你总得说出个理由吧,就这么跟着我,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关关交代呢?”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需要跟谁交代。” 油盐不进的开开,就像是她打定了主意,任何人都不能改变她的想法一样。 宫阳角一脑门黑线,心中不住的嘀咕“这怎么就缠上我了?难道就因为摸了一下屁股?不该吧?” 然后一拍储物袋,“银鱼”飞舟拿在手上,催动法力飞舟缓缓变大之后: “那我走了,你想跟就跟着吧。” 说完踏上飞舟就疾驰而去。 可开开也同样放出一艘飞舟,循着宫阳角的路线,跟随了上去。 宫阳角一边飞,一边回头看着,开开的飞舟应该比他的要好很多,任凭宫阳角怎么加速,根本甩不开对方。 这不就是跟了一个尾巴吗,这样下去,怎么能成?可冥思苦想还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宫阳角这次离开万兽山庄不是盲目的随便乱转,而是他想要去炼体门,之前与牛犇犇说好的去那里找一些炼体的功法,可是半途遇到劫修打劫,整个渡舟都打沉到了海底,之后宫阳角也再也没有见过牛犇犇。 他心里已经认为牛犇犇凶多吉少,可还是有些想要亲自去找一找才行。 毕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弟兄,放任就这么不闻不问,生死不知,宫阳角心里有些愧疚。 万兽山庄距离炼体门不算多远,之前宫阳角买的地图里就已经一个小点,自然是知道位置的。 更何况关关走之前把自己的“堪舆图”也送给了他。 一开始宫阳角根本不知道,还是在与文轩辞呈的时候,对方所说。 这份“堪舆图”只有一些大宗门的核心弟子才会有,其他人想要得到,难比登天。 尽管宫阳角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限定,但也能明白关关的拳拳之心。 两艘飞舟一前一后风驰电掣急速而过。 以这样的速度大概一两天的时间,就能到达炼体门的范围。 可万万没想到,宫阳角从一座山头上飞过之时,突然间眼前一黑,周围的什么景色,还有身后跟着的开开,全都不见。 只有前方凌空站立一人。 “阵法?” 宫阳角心中一惊,连忙运转法力注入飞舟,试图冲破这这片黑暗。 然而,他发现自己的飞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了,“银鱼”的速度根本无法施展。像是陷入泥沼般越来越慢。 他定睛看向前方的那人,只见其身着一袭黑袍,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神秘。 宫阳角大声喝道: “你是谁?为何在此设下阵法伏击我?” 黑衣人冷笑一声,并不答话,缓缓把出腰间长刀,缓缓抬起手,一道黑色的光芒从他手中长刀娩出的刀花之中射出,径直朝宫阳角袭来。 宫阳角急忙掏出两张火球符扔了出去,可是平常熊熊燃烧的火球符,此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越飞越小。撞上刀芒的那一刻,“噗、噗”两声轻响,烟消云散。 宫阳角收起飞舟暗自皱眉:“这阵法好生厉害!” 第一次遇到的阵法,就是这么古怪的阵法,看样子这阵法只要离体的法力,不管是法术还是符箓应该都会威能大减。 这可如何是好? 宫阳角一身的本事,不说法术是他的全部,那也算是八九成。 结果这只是一个阵法,就…… “对方有备而来,必须想办法尽快破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 阵法之外,开开看着宫阳角一头飞到前面立马不见了踪影,立刻意识到不对,飞舟瞬间就停在原地。 “拿下她”。 话音落地,从这山头上的树木后面窜出来五个人,各个手中闪出法术光芒,朝着开开扔了过去。 开开看这情形,少见的黛眉一竖,跳下飞舟,飞跃起来的时候,先是给自己身上拍了一张符箓,然后一手收起飞舟,一手再次给对方扔过去一叠符箓。 只是稍微阻挡了这么一下,开开就已经成功落地。 从容不迫的把灵兽袋一抖,一条五彩斑斓的巨蟒缠绕在了开开身上,并且脚下还有一只青绿色的巨蛙,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对面的五个人。 这几人根本没有把开开放在眼里,三人手持兵器,两人挥动术法,急切间奔行向开开。 还没等到近前,五彩斑斓的巨蟒就已经弹射而起,张开渗人的嘴巴,扑到了一人身前。 “孽畜,找死。” 这五彩巨蟒找上的人,使用的是长枪,枪花抖动,扎向巨蟒。 巨蟒灵活地在半空扭动就已经避开了攻击,同时尾巴一甩,将这一名修士立马击飞出去。 此时,另外两名修士也到了近前,看到同伴被击飞,第一时间,扬起手中长刀,劈砍向了五彩巨蟒。 开开这时手中掐出捏出法诀,一掌拍在脚下巨蛙头顶。 巨蛙大嘴一张,“呱”一声之后一条十丈长短的舌头,闪电般卷起一人,就要收回到嘴里。 剩下的三名修士中的一人,顾不得巨蟒,转而一刀砍向了巨蛙的舌头。 巨蛙卷着一人速度稍微慢了一点,就要被砍中之际。 身后两名修士同时高声喊道: “小心。” 不等反应过来,这修士就直挺挺的栽倒在了地上。 原来在地下不知何时冒出来一只巨型蝎子,尾钩之上闪烁明亮的漆黑光芒,正扎在了这修士后脑之上。 这眨眼间五个修士就一死一伤,还有一个被巨蛙舌头卷住,正在努力的往回拖拽。 心胆巨寒之下,两人的法术一次次的扔过来,其中还夹杂着无数的符箓术法。 开开带着的三个宠物,一时间也前进不得。 而在阵法之中的宫阳角,也在绞尽脑汁的苦思破阵之策,可不管他扔多少符箓还是术法,只要离体就会慢慢的减弱。 除了让周围的阵法边缘泛起几道涟漪之外,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好在宫阳角储物袋中符箓还是比较多的,不要钱一样的一叠一叠符箓扔出去,让这黑衣人一时间也近不了身。 虽然宫阳角心中暗自庆幸屯了这么的符箓,可也清楚,如此消耗下去并非长久之计。 一边围绕着阵法空间的最边缘,边走边扔符箓,想要看看这阵法有哪里是弱点。 直到转了一个大圈,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而对面的黑衣人此刻已经气急败坏,自己身为九层修士,把对方困在了阵法之中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没有拿下,让他的面子有些搁不下。 当即身形一停,长刀立于面前,这时才第一次冰冷的语气缓缓出声: “你让我真的动怒了,你这个臭虫。” 宫阳角明知道对方这是要动用什么底牌了,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想着能不能拖延一点时间,再看有没有机会: “喂,阁下,你要杀我,总得有个理由吧,难道你不怕找错人了吗?” 黑衣人桀桀一笑: “休要聒噪,三日之前你杀了我弟弟苏哲宇,今天我就是来杀你,以祭奠我弟弟在天之灵。” 宫阳角听到这话,脸黑的跟锅底一样,喃喃自语道: “得,看来真没找错,这劫修真跟狗屁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溶血术”。 黑衣人一声厉喝,浑身上下泛起紫红色的光芒,顺着持刀的手,慢慢融入了立在他面前的长刀之中。 一时间,长刀也泛起渗人的紫红色,长刀像是沙漠中长期喝不到水的人一样,疯狂的吞咽着融入进去的血液,还有黑衣人身上浮现出的九条龙脉虚影。 宫阳角瞳孔微缩,他能感觉到这一击的威力绝对非同小可,他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调动全身的法力注入手中的长刀,紧紧盯着对面黑衣人的动作。 当黑衣人动起来的时候,速度比起刚才何止快了一倍,他都已经快要看不清人家的动作。 一声暴喝“风雷闪”。 接着宫阳角又一声惊呼:“什么?” 紧接着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传出。 原来动用了风雷闪的宫阳角这一刀,并没有杀了黑衣人,被人家的长刀挡住了。 宫阳角不会刀法,又不甘心,只能不停的挥动长刀挥劈猛砍。 直到几息时间之后,两人才再次分开,数十次的长刀碰撞,累的宫阳角气喘吁吁。 “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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