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解释的声音，听在皇后的耳朵里，冰冷而无情。</p>
“呵呵，到底夫妻一场，他还怪仁慈，让我自己选！”</p>
皇后冷笑着回应道，眼中闪过一丝凄凉和自嘲。</p>
她缓缓抬起头，挺直了背脊，整个人身上似乎有一种让人不得不臣服的傲气。</p>
她来到李德全面前，伸出手指，捏起盘子里的酒杯，却发现杯子里空空如也。</p>
她的眼神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失望又有释然。</p>
她默默地注视着酒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她轻声说道：“倒酒！”</p>
皇后语气平静的不像话，似乎不是在赴死的路上，而是在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p>
一旁的小太监颤抖着拿起酒壶，低下头小心翼翼地为皇后斟满了一杯酒。</p>
皇后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酒杯，仿佛透过它看到了过去的种种回忆。</p>
她抬高酒杯，歪头望向窗外，阳光刺眼，叫她忍不住湿了眼眶。</p>
八月的天，艳阳高照万里无云，连空气里都带着一丝灼热。</p>
“能死在这样热烈的阳光下，也总好过死在冬日的寂寥里。</p>
本宫，最是怕冷不过，皇上倒是贴心，连这酒都是温的。”</p>
皇后说罢，端起酒杯毫不犹豫的仰头，就那么灌了下去。</p>
皇后喝的这么痛快，是李德全没有想到的。</p>
皇后看着手里的空酒杯，神色自若的说道：</p>
“再来一杯吧，本宫怕死的不彻底，一会儿受不了！”</p>
饶是心硬如铁的李德全，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唏嘘。</p>
“娘娘，您……”</p>
“怎么，一杯毒酒，李公公也舍不得？”</p>
皇后盯着他笑问。</p>
“哎~”</p>
李德全叹了口气，点点下巴，吩咐小太监，“给娘娘倒酒！”</p>
“是！”</p>
小太监又倒了一杯酒，皇后一饮而尽，两杯酒下肚之后，一股痛意立刻从五脏六腑袭来。</p>
只见皇后娘娘摇摇晃晃的走到书案旁边，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指着外头跪满了的宫女婆子，开口道：</p>
“李公公，看在本宫今日还算听话的份儿上，让皇上饶她们一命！”</p>
“呜呜呜呜~”</p>
长乐宫的宫人们，纷纷捂着嘴，压抑着哭声。</p>
也不知道是在哭皇后还是在哭即将陪葬的自己。</p>
他们今日瞧了皇后自裁的画面，皇上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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