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伊始,两人在闲聊间隙还时不时会注意站牌,免得在错误的站台下车。但随着公交愈发靠近目的地,两人反而放心了。 跟上车那会儿比起来,跟他俩一样讲文言的乘客明显增加,想也知道他们是同样来自文国的同窗。文国留学生住的比较集中,只要跟着他们下车,基本上不会走错。 平安回到宿舍,甲全正想跟钟未卜道别,却见她兀自站定。 “怎么办?” “?” “搬不动了。”钟未卜说得十分笃定。 “欸——”甲全的双肩垮了下去,显得十分不情愿。 钟未卜双手合十,十分恭敬地低头恳求:“帮帮小弟啦——,黄哥——” 甲全猛地打了个寒颤,快步走去提起钟未卜的行李:“呕哕,别夹了别夹了,人都要没了!” “哎,好嘞!都听黄哥的!” 佝偻地往楼上爬,甲全嘴里不断抱怨着:“你就欺负老实人吧,迟早要遭报应。” 走到三楼,甲全在钟未卜的指引下向着更深处移动。路上时不时就有人与之擦肩而过,比起中午来宿舍里热闹了许多。 想想也正常。现在已经是傍晚,而且再晚点还有迎新会,白天不见踪影的前辈们这个点是该往回走了。 而这些过客其中之一,再经过两人时忽地停下了脚步。她回过头再次确认了一番,思忖半晌后带着些许迟疑出声:“甲……黄歌鸣?” 严肃。 回过头见到叫住他的那个人,这是甲全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词汇。 但随着她拧紧的眉头松开,这种印象便烟消云散。 她的身份其实已经很清楚了。此人一开口明显是想称呼甲全本名,中途才改口。目前同时知道这两个名字的只有护卫小组三人,瓦赫和周凉已经见过,那她想必就是余下那位朱秀秀。 甲全回过头,语气中带点惊讶:“秀秀学姐?呀,刚刚还真没注意到是你!” 朱秀秀来回看着两人:“你们这是……哦,是刚买东西回来吧。比起从文国大包小包带过来,确实是在本地买更方便些。” “就是说啊~” “不过……”看着半佝偻着身子的甲全,朱秀秀伸出手:“你们这买的还挺多的。寝室在哪,我帮你们拿一点吧。” 钟未卜见朱秀秀这么说,忙上前一步从甲全手里抢回自己的东西:“别别,我就在前面了。学姐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还没等甲全多说什么,钟未卜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跑开,连头都不带回。 半眯着眼看着离去的钟未卜,甲全总觉得似曾相识。仔细一琢磨,想起许久以前同过班的几个小初中同学,要是在干什么坏事时撞见年长的异性,也是这么个表现。 “咦?”歪着头的朱秀秀样看着钟未卜,带着满脑子的问号求助甲全:“我哪里做错了吗?” “别管她。”甲全撇撇嘴,“她这年纪的人就这样。” 忽地甲全回过神来,头天领队跟他俩交流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态度? 得。合着连带着他自己一起被领队给当作那种性格别扭得小孩了。 “是、是吗……” 虽然对甲全的说法非常在意,不过朱秀秀并没有多少还嘴的意愿。 在这儿干站着也不是个事,甲全原本提议等他把行李放下来之后回头再来找朱秀秀,后者却执意要帮甲全把行李一起提回去而且相当坚持。拗不过的甲全遂只好随了她的意愿。 “帮了大忙了,学姐。”放下行李的甲全甩着手感激道:“提着越来越多的东西走了一下午,老实讲确实有点累人的。” 朱秀秀连忙摇头:“没事的没事的,不用客气。不过……” “?” “甲……,黄……” 见朱秀秀犹豫了半晌,甲全说道:“学姐你挑你方便的称呼就好。” “……好的,小黄你是骑兵吧?这个职业的人体力不应该很好吗?” “两码事啦。”给朱秀秀递去一杯水,甲全顺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只要有需要,多极端的情况我们都能承受,但这不代表我们就没感觉了,该累该痛的时候我们也是会累会痛的。” 结合自己过去的一些经历,朱秀秀多少能理解这种说法:“原来如此。” “说起来,”甲全再三谢绝了朱秀秀帮忙得提议,自个一边整理行李一边问道:“之前我听说下午你是和那位公主一起出去了的,她现在也回来了?还有,说是要保护,具体来说,我们是怎么个保护法?” “殿下她现在已经回来了,在自己的寝室里会客。至于具体的保护措施的话,因为在一定程度上殿下已经知道我和阿凉的身份,而且目前我们和殿下的关系很融洽,所以我们可以按照常规的安保流程去布置。”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甲全向朱秀秀解释两者间认知的差别:“我接收的任务有保密要求,我询问过,连接受保护的那个公主也不能知情,还以为你们跟我是一样的情况。” 朱秀秀点点头:“是这样么,那你跟瓦赫组长是相同情况了。” “瓦赫也是?” “是的。我和阿良是外勤,在这次任务有得到许可可以向特定人员公开身份。不止是这次,其他任务种这些细节我们都可以根据任务情况自行调整。瓦赫队长属于指挥层,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一般不对外公开身份。” “咦?奇了怪了。”甲全放慢手里整理东西的速度,道出自己的疑惑:“我是作为骑兵被派到这里来的,理论上来讲工作内容应该跟你们属于同一类才对。” 言外之意,保密范围也应该进行相同级别的划分才合理。 “那位公主有什么忌讳的东西吗?比如身份,性别之类的。” 甲全所熟知的另一位公主虽然不着调,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但还算知道分寸,不会在正事上开玩笑。况且任务的下发一般是由舰队的指挥层共同决定的,既然能下发,那必然有他们的理由。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把理由告诉他,不用猜都知道是扶夕的恶趣味。难怪当初要亲自过来传达命令,现在一想,肯定是为了防止某些下属违背她的出于个人兴趣的意愿将前因后果告知甲全。 既然知情者不肯或是不能告诉他,那只能由他自己去找出答案。 朱秀秀虽然不知道甲全的心理活动,但还是把自己所掌握的的情况告诉了甲全:“就我的知的范围是没有的。” “也就是说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 至少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 “有没有可能是为了应对现在这种情况提前做的准备?”大致推测出甲全问话的目的,朱秀秀也帮着思考谜底。不过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 “概率不大,我抵达和袭击发生时间相差太短,任务布置是在更早之前。真要是这样都能算是未卜先知了。” “说的也是……‘概率不大’?” “可能性还是有的,要是九霄在高度关注兀尼沃斯,并且早就发现这伙袭击者的存在,那提前做些谋划也不是不可能。” 紧接着,甲全马上否定了自己:“当然,这种说法的漏洞太大。我们自己的情况我们自己清楚,现在我们对外倾向于被动,大部分精力都集中在周边地区的安定。兀尼沃斯在南半球,离我们太远了,从现状来看九霄还分神关注这里的可能性太低。” “等等,”思考中的甲全手里的动作越来越慢,直到最后趋于静止:“说不定真被你给说中了。” 朱秀秀不禁陷入疑惑:“啊?” “不一定是袭击者,但是那个乐子人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乐子人?” “哦,是我自说自话。”如无必要甲全不准备把扶夕介绍给他们认识,他是打心底不忍见到更多受害者。 “反正知不知道答案都不不影响我们的任务,这大致上算是我的个人问题,就不麻烦你们了帮我一起找答案了,晚点我自己慢慢研究就行。” 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个大致的思路,总而言之就是要把扶夕的想法也算进去。为什么要对他的身份保密?只会是因为身份的暴露可能对当前的任务造成某些不良影响。而且这种影响是双向的,跟甲全自己有所关联,否则扶夕也不会为了欣赏他的反应还特意把事情瞒下来。 在甲全印象里,在此之前他跟兀尼沃斯之间在此之前从未有过任何关联。把这一点也考虑进去,已经可以大致确定几个调查方向。 不过说到底这事也没有十万火急到要现在马上就查清,现在还是按着步调慢慢来更加稳妥。在送走朱秀秀之后,甲全首先要做的还是把空荡荡的房间至少整理成一个能住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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