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无名小辈，接逢紫微，是不是不太够格。”</p>
“他也是你师兄，再说了，接人要什么资格。”过凡尘是个操心命，他和孙方平这番安排就是为了让华元跟逢春学几招，自然要强按这头倔驴喝水，“你不想参加武林大会了？”</p>
“想……”</p>
“逢春剑法奇诡，出人意表，跟你是一个路子，”过凡尘主动提起自己过去的糗事，“同样的剑式，在他手上用得那叫一个防不胜防，那次大比，我对上他，就因为我尝试复刻出同样的一剑。”</p>
“……你丢了那一局。”</p>
“不过我还是自己研究会了，花了半个月，”过凡尘拍拍他的肩，“这样一个好老师可不容易找。”</p>
华元侧首，目光落在过凡尘拍过的地方，“过师兄。”</p>
他说。</p>
“怎么了？”</p>
“我要打败你。”</p>
自从十六岁一举夺魁名震江湖起，过凡尘听过太多次这种话，他看着这个小了自己十五岁的师弟，就如每一个被挑战的狮王一样自信、从容、兴奋，过凡尘俊朗的眉眼荡开期待。</p>
“求之不得。”</p>
他说。</p>
******</p>
逢春一来，过凡尘这样介绍：“我此生至交，逢春，你叫他逢师兄。”</p>
“可别介，”逢春抬手拦住，“叫我逢春就行。”</p>
“我叫华元。”</p>
“我知道，孙方平爱你爱得不行，夸你两个月了。”逢春打个呼哨，过凡尘的马不一会儿就跑过来，逢春翻身上马，抱着马脖子又亲又夸：“阿宝好乖。”</p>
过凡尘在一边笑，让逢春跟马儿尽情黏糊，等他腻歪够了，走上去为他牵马，华元负责搬行李。</p>
“阿宝不大记得我了。”</p>
“谁叫你这么狠心，一次也不来看我们。”</p>
逢春唱念俱佳，是一个十成十的戏精：“为夫的错，丢下你们孤儿寡母，苦守寒窑，还要被那个孙大恶人折磨。”</p>
“孙大恶人待会儿也要一起吃饭。”</p>
“好耶！我大吃特吃，让他没菜下饭！”</p>
过、逢边走边叙旧，两人有说不完的话，几乎把华元忘了，倒是逢春，一开始还招呼他看山、看树，过凡尘会立马接话说哪年哪月逢春和他又干过什么好事，华元捧不起场，木着一张脸听，浑身不适，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好在南风病了。</p>
这念头把华元吓了一跳。</p>
他盯着这两个人，原本落在后面，过、逢越走越慢，逢春还掉转马头又去找什么标记，最后剩下他一个人孤伶伶站定在金街上。</p>
——这不对！</p>
华元冒出一丝邪火，咬牙站着，雨帘密密织开，罩得他喘不上气。</p>
——我要去找南风。 他心念一动，撒手就要走，想过一回，还是把行李箱提着，几个起落纵身，往付南风身边赶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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