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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他那样对你，你何必为他伤心？”</p>
“他也不是一直都对我不好。幼时我们也曾亲密无间，也不知从何时起，亲情之中便夹杂了许多别的东西，最终渐行渐远，甚至视如仇寇。”</p>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明日便要启程去淮州，您是留在兴州等我还是去京城？”</p>
田孟晴摇了摇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去淮州，我也去淮州。”</p>
“可淮州在打仗，我”</p>
“你反正是在后方，又不用亲自去冲锋陷阵，和你在一起没什么危险的。如果留在兴州或者去京城，我怕我等不到你回来。”田孟晴平和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淡淡的哀伤，让祁翀无法拒绝。</p>
“那好吧，老韩，明日我带队先往淮州那边儿赶去，你护送母亲一路慢慢走，不必太着急，我在淮州等你们。”</p>
“是，殿下。”</p>
就在祁翀赶赴淮州的途中，蔡惟思率领使团也回到了兴州。同日，南唐怀化大将军黎延实率三万大军东出巴州，直奔东吴巫州而来。</p>
蔡惟思一行回到兴州后，种佶如约退出城阳关，率军回到兴州。然而令赶过来接收城阳关的甘仲郢目瞪口呆的是：城阳关——没了？</p>
城阳关的南城墙已经片瓦不剩，曾经巍峨高大的北城墙也只剩下了少许没来得及拆完的断壁残垣。</p>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城呢？”心灵遭受重创的甘仲郢发疯了般的抓过一个被释放回来的俘虏，摇晃着他的胳膊大声问道。</p>
“拆了！全拆了！就连两边山上的机关陷阱也全都破坏了。”俘虏哭丧着脸道。</p>
“谁干的？”</p>
“我们拆的啊，不是，是种佶逼着我们这些俘虏干的。”</p>
“那也不至于拆的这么干净啊！几千俘虏，半个月就拆完了？蒙谁呢？这道北城墙当初可是动用数万民夫建了整整三年才完工的！就算拆比建容易，也不可能拆的这么快啊！”</p>
“他们有炸药啊！拆不动了就拿炸药炸，炸成碎块儿就好拆了。”</p>
“种佶你个王八蛋！”甘仲郢抛弃了半辈子的涵养，将种家八辈祖宗逐个问候了个遍。</p>
然而再怎么咒骂也改变不了城阳关被拆毁的事实。此处如今已无法屯兵，短期内也难以再修复起来，甘仲郢只好骂骂咧咧地带着人回了恭州，并据实上奏朝廷。</p>
见到奏报的田鸣同样怒不可遏，将田文晖叫来狠狠骂了一顿。</p>
“这就是你信任的好外甥？他耍了朕！这个可恶的小人！朕改主意了，或许二叔是对的，我们就应该联合东吴去打渊国。”</p>
“陛下，万万不可呀！”田文晖大惊，连忙劝说道，“正因为我们失去了城阳关天险，此时不宜和渊国开战，否则种佶大军长驱直入，一旦恭州抵挡不住渊国的攻势，锦城就危险了！”</p>
“那你说怎么办？”</p>
“陛下，臣以为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和渊国交好，争取时间修复城阳关方为上策。伐吴之策不能变，变则必生祸端。”</p>
田鸣想了想，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这才作罢，仍旧维持原定之策。</p>
“陛下，蜀王薨逝，其子田咏请求袭爵，这是奏表，请陛下过目。”田文晖如今身居宰相之职，又兼大宗正，此事合该他管。</p>
“袭爵？哼！田文昭抗旨偷跑出京，真以为朕不知道吗？什么被护卫劫持，那不过是甘仲郢推托之词！田文昭他是死在了外面，否则就是回来也要论罪，至少是夺爵，他儿子袭的哪门子爵？”</p>
“呃，陛下，”田文晖小心翼翼劝道，“蜀王毕竟刚刚还政于陛下，若此时便夺其子孙之爵，只怕世人不明真相，反倒以为是陛下待臣下刻薄，所以，臣以为”</p>
“行行行，就让他降等袭郡王爵吧！”</p>
“臣遵旨！”</p>
离开皇宫，田文晖暗自感慨：二哥呀二哥，你一辈子争来斗去，又得着了什么呢？自己死于非命不说，儿子的爵位都差点没保住，何苦呢？</p>
想到这里，田文晖又想起了自家那几个儿子，虽然还小点儿，可也是能一眼看到老的，没什么大出息，将来免不了也要降等袭爵！唉！说到底，还是弄些钱在手里更实惠！将来至少儿孙还能做个富家翁！</p>
嗯，对，生意上的事要抓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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