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还是4000字，2合1。 这天，是约好的还钱日期，许茉莉吃过早饭兴冲冲跑去找耿建军，让他和自己一起去问李红霞要账，原因嘛，谁让他是知青点的负责人呢。 耿建军没办法，只能跟她跑一趟，二人来到张砖头家敲门进去。 此时，张寡妇出去串门子，李红霞不在张寡妇的房间，张砖头色胆包天，趁她昏睡之际把人弄到自己房间了。 李红霞身体还没恢复，脸上的肿倒是消了一点。 许茉莉打眼一看，就知道张砖头跟她有了夫妻之实。 原因是炕上只有一床被子，还是李红霞之前盖的，炕头放了两个枕头，一个李红霞的，另一个不用想，肯定是张砖头的。 两人说明来意，李红霞坐在被窝里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许茉莉冷声道:“你别装死，当天那么多见证人，你要是耍赖，我就拿你的东西抵，你下乡有行李的，包括这床被子也是。你想好，到底给还是不给？” 李红霞握紧双手，指甲嵌进肉里都浑然不觉，她忍住想一刀砍死许茉莉的冲动，把目光转向张砖头。 这个畜生，昨天在她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把她糟蹋了，她没办法，只能忍着屈辱的心情被迫承受，事后，他还大言不惭以后会对自己好。 结果，有人来要账，他跟没事人一样站在旁边看热闹，这个没担当的人渣。 感觉到李红霞的目光，张砖头讪笑道：“许知青，你看红霞身体这么虚弱，确实拿不出钱来，要不你再宽限几天？” 许茉莉瞪了他一眼，“你放狗屁，我凭什么宽限，她已经欠了半年了，再说，当时可是说好今天还的。” 这时，一直沉默的李红霞突然抬起头，对张砖头道：“你娶我还没说礼金吧？哪家娶媳妇不花钱？我也不要什么三转一响几十条腿，你给我拿50块钱礼金就行了。” 张砖头没想到李红霞闹出这么一出，他本打算白嫖一个媳妇，怎么还有礼金的事？ 这时，耿建军开口了，他义正言辞道:“张同志，李知青说的没毛病，你不管娶农村还是城里的媳妇都得花钱。 人家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嫁给你，你什么都不给，根本说不过去。 你那天说你对李知青是真心的，现在，让我们看看你的真心。” 张砖头没想到李红霞会当着别人的面让他给礼金，他好歹是个男人，多少要点脸，当着外人的面自然不好拒绝。 他深吸一口气道:“好，这钱我给，只是我身上现在没钱，要不先缓几天。” 许茉莉冷笑道:“没钱就去生产队借，明年拿工分抵，姑奶奶没工夫跟你们磨叽，再说，你问问你媳妇，看她有没有脸赖我的账。” 她这话说完，李红霞再也坐不住了，她对张砖头道:“你赶紧去队里借，娶媳妇给礼金天经地义，咱俩过几天就要领证，你现在给我我又跑不了，你在担心什么？快点去，不要让她再在这里继续羞辱我，一荣俱荣你知不知道？” 张砖头他没念过几天书，他听不懂一荣俱荣，但不妨碍他明白的意思。 想到两人缠绵时他的快乐，他咬咬牙道:“行，我去借。” 然后让两人跟他一块去了队长家，说明来意后，冯和平抽了口汗烟，问道:“你确定明年能还？要是挣的工分少，扣完钱后你家可要喝西北风了。” “我们能还上，队长，我家明年三个劳力，肯定能还上。” “那行。”队长说完写了个条子，道:“去会计家领钱吧。” 几人谢过冯队长，一起去了会计家，会计看了条子，让张砖头打了个欠条，然后把钱给他。 张砖头没离地方就把欠许茉莉的钱还了。 从会计家出来她和耿建军回了知青点，临分开时拿出几颗水果糖谢过对方，零下十几度，人家陪着她跑来跑去的，给点谢礼是应该的。 张砖头回去一进房间，就见李红霞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目光里满是依赖，这让张砖头很是受用。 他豪气的说道:“钱我已经帮你还了。”李红霞还等着下一句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错愕的看着张砖头问道:“然后呢？你把剩下的30块钱给我呀，那是说好的聘礼。” 张砖头无赖道:“什么聘礼不聘礼，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咱俩很快就是一家人，别分的那么清，剩下几十块钱结婚的时候用。” 其实他哪是打算结婚时候用，他是打算过些天跟狐朋狗友鬼混的时候用，冬日漫长，不跟好兄弟欢聚还不乏味死。 李红霞见要不到钱，气急败坏道:“你要这样，我就去找队长，说你没结婚我对我耍流氓。” 结果张砖头死猪不怕开水烫，他嗤笑道:“你人在我家，我还说你故意勾引我呢。 行了，看在你是个黄花大闺女的份上，给你10块钱，别在家里吵吵了，省得我娘回来知道我借钱，回头找我要。” 看着扔过来的10块钱，李红霞气的咬牙切齿，这个不要脸的王八蛋，脸皮怎么那么厚，什么钱都要贪。 等着吧，等她好了后一定要收拾这个王八蛋。 ～～～～～～ 接下来的几天大雪封山，姐弟俩在小院里忙忙碌碌，把拖下山的树根和枯树全部劈开积攒柴火。 一连过了四五天，雪终于停了，姐弟俩去社员家借回梯子，把屋顶的雪清扫干净，又把院里干净的雪铲进水桶，再倒进锅里，等雪化了烧热之后用来洗衣服。 挨着地面和房上掉下来的雪则全部扫出院门，然后连门口的雪全部推到后边的自留地里。 并跟几人叮嘱院墙周围不要有积雪，她跟几人说的是院墙是用土砌的，如果雪化了把土泡软，房子就不结实了。 真正原因则是她之前看书说大雪封山后，山上的野兽没食物，某天晚上狼群下山了。 队里好多人家院墙留的低，狼不费吹灰之力就冲进院子，队里几家的土狗和大部分家养的鸡都被狼吃了，还咬死咬伤十几个人。 知青院也有三个知青被咬伤了，其中一个因伤势重失血过多，当晚就没了。 所以，许茉莉吸取教训，把院墙周围清理干净，她还打算忙完后就去跟队长唠唠。 这个时期有民兵，希望民兵时常巡逻，及时发现野兽。 再有就是给大伙提个醒，把门窗加固以防万一。 主要是她不知道狼群具体什么时候下山，只记头得是狼群饿极了，在山上找不到猎物才下山的。 忙活了半天才把房前屋后的雪清扫干净，李朝阳过去给常胜利他们帮忙，许茉莉洗完衣服，抽空去了趟队长家，旁敲侧击的说了自己的担心。 队长听后心下也重视几分，当天下午就在大喇叭喊了一通，让大家整修窗门做好防护，没事不要独自上山，小心野兽饿急了伤人。 隔壁知青院恍若未闻，只把门口扫出一条路。 墙边的雪根本就没动，就知道他们没把队长的吆喝听进去。 常胜利忙活完还专门跑过去跟他们提了一句，那边都没人动弹。 许茉莉知道后也没管，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人家自己找死，她有啥办法？ 这几天她没事就去队里相熟的婶子家学做针线活。 她把上次打劫来的棉衣拆了，认真请教了队里的婶子，然后在一张小方桌上糊了厚厚一层袼褙，在等袼褙晾干的过程中她又去人家家里借鞋样，打算自己做几双棉鞋。 顺便再做几双单鞋，开春了下地穿方便。 就是纳鞋底比较费事，不过没关系，这不是有弟弟吗？现成的劳力为什么不用？ 她这几天除了抓李朝阳的学习，还把部分家务活交给他，在她眼里，家是大家的家，没道理家里的活全让女人做，男人会干更好，不会就赶紧学，想坐享其成，没门。 好在李朝阳听话，姐姐让干啥就干啥，这几天刷锅、洗碗、扫地、和面、切菜这些活做的有模有样。 对此，她不吝夸赞，少年被夸后越发勤快，每到饭时不用许茉莉说，他就会问:做什么饭？ 这天，姐弟俩正在做鞋， 郑明月急吼吼的跑进来喊道:“茉莉，跟你说件好事，张砖头和李红霞扯证了，刚回隔壁知青院拿东西，还给大家发喜糖了。” 许茉莉手下不停，不以为意道：“破锅配烂盖，真是恭喜他们了。” 郑明月一脸赞同，“就是，那个张砖头名声那么臭，真没想到李红霞会跟他钻柴火垛，她咋想的？” 许茉莉冷笑一声道:“管她咋想的，我希望他们以后锁死，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千万别出来祸害其他人了。” “有道理，李红霞心思狡诈又阴险，跟张砖头一路子货，真不知道他俩结婚会生出个什么样的孩子。” 许茉莉失笑:“你想的太远了，才扯了证，你就想到孩子身上了，别管那么多，看看我这鞋做的咋样。” 郑明月接过鞋直夸好，李朝阳放下书本，他没人的时候纳鞋?，有人来就假装他姐干活，他看书。 他长大了，要面子。 只听他说道:“姐，你说咱要不要给堂哥写封信，跟他说说李红霞给自己找了好人家？” 许茉莉看着跃跃欲试的弟弟，说道:“你想写就写，不过要把他们在苞米杆里约会比其他知青看到说清楚，省得堂哥瞎想。” “放心，我写好了让你看。”说完，收起东西回自己房间写信去了。 许茉莉心中冷笑，不知小叔一家什么情况？如果知道自己唯一的闺女嫁了个二流子后会是什么表情… 又过了一个礼拜，这天，外边传来一阵喧哗声，大家都跑出去看新鲜。 原来是队里抓住一个偷窃的，现在两家正对骂呢。 后来还是队长出来呵斥了两家人，让偷鸡的给对方赔了钱，这才了事。 这天，一群人结伴去公社买东西，到了公社街道他们发现路被堵了。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抓住几个倒卖货物的家伙，现在正在大街上教育。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唏嘘不已，回去后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 回去时碰到李红霞，她天天在家被张寡妇骂吃闲饭的，心里烦躁的不行。 想出去找个清静地方，但她之前跟知青院那几个女知青闹翻了，连个去处都没有，只能找生产队的王寡妇说闲话。 但她不知道的是，之前王寡妇跟她男人有一腿，一边跟她扯闲谝，一边在心里笑话她。 她回家时正好碰到一行人正回来。她没好意思跟大家打招呼，只在错过时扫了眼胡志远，他还是那么一身正气。 这天，又开始下雪，一连下了三天还没停，她估摸着那群野狼下山的日子快到了。 她出去在柴火垛里找到几根又长又结实的木棍，又给几个小伙伴一人准备一根，接着教弟弟练功。 李朝阳这段时间没事就练习擒拿术，身法也灵活，许茉莉打了一套拳让他跟着练。 李朝阳对许茉莉会功夫这事已经全盘接受，他姐有天赋，当时火车上那名军官可是夸过的。 姐弟俩一个认真教，一个用心学，不过两天，李朝阳就能在许茉莉手下过几招，这时，大雪已经持续下了六天。 许茉莉为了让他们的院子安全一点，每天早起顶风冒雪跟弟弟把院里墙外的雪铲干净。 还催促着小伙伴们一起行动，大家只以为她担心雪把土墙泡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着一起行动。 一连下了九天，他们几人一直这样持之以恒的清雪。 这天晚上，大家睡梦正酣，就听到附近传来狼嚎声，这声音把生产队所有社员都惊醒了。 加固过门窗的人赶紧用木棍把门窗顶好，一家人躲在火炕上乞求狼赶紧离开。 没加固过的赶紧用屋里的柜子顶住门，至于窗子，那是真没办法。 随着狼嚎声越来越近，狼群进了生产队。 伴随着凄厉的狗叫声、鸡鸣声和小孩子的哭叫声，整个生产队乱成一片。 许茉莉在屋里大声对另外几人喊道:“把门窗顶好，别弄出动静。”木棍她前两天就找借口送给他们了，希望狼群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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