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看到莞春草走过来，坐在沙发上问她：“小余洗完澡了吗？”</p>
莞春草擦擦汗，拿着手上的衣服说：“衣服忘了拿，又回去拿了。”</p>
“他洗完澡了，刚洗完。他洗不完俺也不能出来啊，姨你这话问的，那俺也不能让他淹死在澡盆子里自个出来吧，那多没良心啊。”</p>
“那叫浴缸。”</p>
刘妈脸一热，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们没什么事吧？”</p>
莞春草更不懂了，问：“啥事？”</p>
刘妈想问许慕余从了她了吗？肯让她帮他洗澡吗？他的身体愿意给外人看？</p>
话到嘴边又变成：“我是说，小余行动不便，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p>
莞春草以为她要问什么呢，她说：“俺以为啥呢看姨你这么紧张，能有啥事啊他一个断了腿的人，咋还能跑了不成。”</p>
刘妈不相信，又问：“小余真没生气？”</p>
莞春草想了下说：“没有啊，生啥气啊，他就叫俺滚，那浴室就那么点大俺怎么滚，转个身都难，人哪能往湿漉漉的地上滚啊，俺就坐在椅子上给他洗完澡的。”</p>
这不就是生气吗！</p>
刘妈真难为莞春草这个笨丫头听不出骂人的话，她说：“我还真以为小余这么多年的脾气变好了不少，原来还是那样。”</p>
莞春草听出了点意思，澡也不急着洗了，衣服扔沙发上凑刘妈身边抓住刘妈的胳膊四处环顾下压低声音问：“咋地姨，他原来脾气很坏？”</p>
她一副八卦的姿势，刘妈可能也是久不跟人这么八卦了，也可能是看综艺看得人放松了，也压低了声音说：“何止，小余从前的脾气可是现在的千倍万倍的坏！换作从前，别说结婚，他连听到‘结婚’这两个字都要把整个家砸了！”</p>
莞春草凑得更近了，声音也更八卦：“从啥时候开始的？他腿坏的那会？”</p>
刘妈说：“就是那会！他那会可不是现在这么好说话！你没见过那场面，连许先生都压不住他！小余那会什么难听都说尽了，什么事都绝了！”</p>
在家里又打又砸，所见的一切东西都被砸烂了，身边的人根本近不了一点身，不是赶人就是骂人。</p>
疯起来连他自己都折磨自己。</p>
简直不要命的疯子一个！</p>
“最严重的时候，”刘妈看了眼四周，声音小的不能更小。</p>
她在莞春草耳边说：“他差点没失手杀了人！”</p>
洗完澡回来，莞春草把湿头发擦了擦，毛巾扔床头，就上床躺着了。</p>
上了床，又拿出她的破手机刷起来。手指还时不时地在即将碎掉的屏幕上点，看起来是在跟人聊天。</p>
许慕余还在床上看书，看到她一句话没说，拿着手机就这么躺下了，很自然地躺在自己的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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