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我对她说道:“你怎么这么急着要我跟你走,我现在跟你走了,明天他们找不到我,大夫人又要伤心难过得要死,她待我那样好,我怎能如此待她。” 她说道:“难道我们就待你不好了,你在南雀山时,我一家有亏待你吗?” 我说道:“你们一家待我好,我当然记在心里,大夫人与你们不同,她现在孤零零一个人,如今把我当作儿子,可能是她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我若是突然失踪,只怕她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了。你上次挟持我,她就已经伤心透了,这次回来见她,人也憔悴苍老了许多。如果我这次跟你走,我实在无法想象她会受到多大的痛苦了。” 她说道:“你老是拿大夫人作挡箭牌,说到底就是不想跟我走。” 我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跟你一起走呢?我对于你们南雀山也没有什么用处,你们个个本领那么了得,我一个什么也不会的人,也不能帮你们做什么事,我去了也只是一个白混吃喝的闲人,所以说,我跟你去了,对你们南雀山的人一点好处也没有。你现在还是快走吧,等一下天亮了,他们都醒了,那时就不好脱身了。” 她一时也无法反驳我所说的话,停顿片刻才说道:“我不理这些,反正我要你跟我一起走。” 我说道:“我现在不会跟你走的,我也和你说得很清楚了,你不要这样不讲道理好不好,你们的本领是很了得,要抓我也是轻而易举,即使我做了你们的人质,你以为汉南王真的会在乎我的性命吗?” 她说道:“你说我不讲道理,我大老远跑来,你竟然这么说,我才不管那汉南王在不在乎你。”说着说着她的语调慢慢哽咽起来,霎时间却是哭了起来。 我从未想过她这样要强的一个女子也会哭泣,我以前也没有遇过哪一个女子在我面前哭泣的状况,一时也是不知所措,想要安慰她一番,又怕她来凶我。 正当我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样的状况时,她突然扑在我怀里,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哽咽道:“我什么也不管,我既抓了你做人质,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人质。” 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这些糊涂话,说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是怎么了?” 她说道:“谁胡说了,你既不愿做我的夫君,那我就要你做我的人质。” 我说道:“什么夫君人质的,你是不是犯糊涂了。” 她说道:“你还不明白吗?就是要你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我说道:“你不是应该和你喜欢的师哥在一起吗?你这样说不怕你师哥不高兴吗?还是你现在犯糊涂,把我当作你师哥了。” 她说道:“我喜欢的师哥,我喜欢哪一个师哥?” 我说道:“我哪里知道你喜欢哪一个。” 她问道:“谁跟你说我喜欢师哥了?” 我说道:“你自己说的。” 她又问:“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了?” 我说道:“那天在山顶看日出时你对我说的。” 她说道:“我哪里有跟你说。” 我说道:“你还要让我拒绝亲事,说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你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她说道:“我有跟你说我喜欢我的师哥吗?” 我说道:“你虽然没有说你喜欢师哥,但是除了你的师哥,我想不出来你还会喜欢谁了。” 她说道:“还有你啊。” 我说道:“你又何必拿我寻开心呢?我也有自知之明,你那些师哥们,随便挑上一个,也比我强上千百倍,何况那个时候你还要推掉你我的亲事,现在你这样说,岂不是相互矛盾,我对男女情感之事虽不敏感,但是我也不是一个傻子。” 她说道:“我看你就是个傻子,我哪里知道我要定亲的人是谁。” 我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因为我很清楚自己是块什么料,似她这样本领了得的人,怎会看得上我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一定是她父母在背后驱使她这般做,拉拢我,利用我的身份对付汉南王,愈想愈觉得这样合乎情理。 我也相信世上存在真正的男女情感,但是我不相信这会降临在我的身上,因为不像别的男性,我身上可以说没有一处能够吸引异性的魅力,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我对于男女情感之事不怎么上心,久而久之,就变得愚钝,而这么做只为了自我保护,不受到情感的伤害,或者将这伤害降至最低。 所以她这样对我说,我自然开启了我的自我保护机制,对她所说的也不放在心上,是真是假,终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她见我许久不说话,又说道:“现在你既然知道我的心意,应该可以跟我走了吧。” 我说道:“我不能跟你走,这不是因为你,而是关乎大夫人,我也对你说了。” 她又怒道:“你心里只有那个大夫人,我跟你说得这样明白了,你却还是如此,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你。” 我说道:“纵使你杀了我,我也不能跟你走。” 我这样说倒也是真的,不愿与她再这样无休止的胡搅蛮缠下去,索性来个了结。 许久,她才说道:“既然你不肯走,那我就留下来,反正我是要和你在一起的,我也要看住你这个人质的。” 我说道:“这样更加不可,要是他们发现你,汉南王会将你关进大牢的。” 她说道:“他们又不知道我是谁,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抓了我。” 我说道:“你这样突然冒出来在我身边,他们必然会问起来,你如何应答,再说徐若枫也知道你的身份。” 她说道:“那我就去杀了他。” 我说道:“不可以,他是我的朋友,应该不会对别人说起你的身份,只是别人肯定会对你这样一个陌生人心生疑惑。” 她说道:“那也简单,我就说是你新招揽的贴身护卫。” 如果这样,她岂不是一天到晚都在监视我,这样与人质也没有什么差别。但是这样也总比被她强行带去南雀山要好些,毕竟还是有机会躲开她的监视。 我一夜都没睡什么觉,现在也真的是累了,只想着好好睡一觉。我只是奇怪她怎么一直这样有精神,换作我可吃不消。 她每一次在我面前出现的方式也是独特,要不就是挟持我,要不就是大半夜闯入房间来,难道她就不能以正常的方式来找我,每次都是这样突然造访,给我来个始料不及,也许这就是她的作风吧。 她叫醒我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了,我睁开眼睛看着她,她竟是一身男装打扮,活脱脱一个俊美男子模样,昨晚黑灯瞎火的,也没瞧见她的样子,现在看到,让我有点吃惊,只是目瞪口呆。 她见我如此盯着她看,说道:“你在发什么呆,没见过女子穿男装吗?我也是为了在这汉南城行走方便,才乔装成这样。” 我说道:“你现在样子虽然像个男子,可是你一说话,不就露馅了吗?” 她说道:“我不说话不就行了吗?难道装哑巴我还不会?” 我无话可说,心想你爱怎样便怎样,我哪里还管得了你。 她说道:“好了,你现在就把我这个新来的护卫介绍给你的朋友。” 我说道:“这宅里也没什么人,只有徐兄和几个家仆,徐兄他又知道你的身份,也没什么好介绍的,只有在碰到王府的人问起来,说你是我的护卫就行了。” 她说道:“这样子更好,也省去了客套寒暄。” 我说道:“难道你一直这样不说话吗?你能憋得住吗?” 她说道:“我不是可以私下里和你说话吗?这有什么憋不住的。” 我准备说些什么,家仆却在门外敲门,说道:“少主,你醒来没有?” 大概是昨晚闹腾了一会,他今天叫我要晚些,我说道:“什么事?” 家仆说道:“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少主前来吃饭。” 我应道:“等一下我就过去。” 我们去洗漱一番之后,便去那客厅,徐若枫见到我们二人进来,甚是惊讶,等他认出余苇宁,更是吃惊不小,我忙开口道:“徐兄,这是我的随身护卫。”我怕家仆听见,附耳低声对他说道:“徐兄,你不要拆穿她的身份。” 徐若枫立即会意,忙问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我说道:“徐兄,他虽本领了得,却是一个哑巴,他叫宁韦于,也是来自无界之地。” 徐若枫回过神来,道:“噢,原来是宁公子,幸会。” 那余苇宁瞪了我一眼,这般假意介绍,所幸也未在家仆面前穿帮,看到他们的样子,也没有怀疑。 我们正吃饭时,王府又派人来了,说是大夫人叫我过去叙话,我心想她多半又是叫我搬去王府,不禁又烦恼起来,我实在不愿住在王府,太多人监视,也不喜欢被约束,还是住在这里逍遥自在,但是又想不出什么法子推脱。 吃完饭,我拉余苇宁到无人处说道:“我去一趟王府,你就留在这里。” 余苇宁低声说道:“不行,我要陪你一起去。” 我也不与她争执,让她去也好,顺便让王府的人知道我有了一个新的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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