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是什么？</p>
男人在港口间奔跑。凡赛尔设有海港区，在这附近的工厂便是依仗于海港区所建。他们从货轮上卸下原件，再送往工厂加工。加工完毕之后，又从工厂运回海港。因此，凡赛尔的海港不分昼夜地忙碌。</p>
曾经安德鲁也是这些工人之中的一员。他在名为“棉朗”的工厂里工作。可不久前他被开除了。</p>
“请您等等！请等等！”</p>
安德鲁拨开来来往往的工人，眼睛死死地盯着正指挥搬运的总督。“请等等！奥利弗大人！”</p>
总督正因炎热的天气暴躁，他一只手扇着折扇，不耐烦地转过身。“啊？”</p>
“我今天被守卫拒之门外，他们说我不再是棉朗的工人。这是怎么回事，奥利弗大人？”</p>
“你是？”</p>
“我是安德鲁！斯特街的安德鲁！”</p>
“安德鲁？啊。你被开除了。有什么好说的？”总督挥了挥手，驱赶苍蝇。</p>
安德鲁焦急道，“我自认为勤勤恳恳，没有做对不起工厂的事。为什么要将我开除？”</p>
“勤勤恳恳？”总督还在拼命扇风。真热啊。“安德鲁，我记得你上周请了一天假？”</p>
“那是因为我母亲生病了。”</p>
“我不管你母亲生没生病，我只负责管理员工。你知道请一天假，工厂会损失多少收入吗？我们需要的是勤勤恳恳的工人，只有勤劳的员工才能让棉朗从众多工厂中脱颖而出。”</p>
总督站在甲板上，居高临下道。“偷懒的我们不需要。”</p>
安德鲁直接给总督跪下，他扒拉着总督的衣角。“……不，请等等！我需要这份工作！我保证以后绝不偷懒！哪怕让我工作到凌晨也可以！我请求您！让我留在工厂！”</p>
“很遗憾，已经有新的工人补上了。”</p>
“工资已与你结清，请你去其他的工厂工作。”</p>
“不！请等等！奥利弗大人！”</p>
总督已命人将吵闹的安德鲁扔出去。</p>
港口卸货的员工麻木地从他身旁走过。</p>
失业、贫困……是发生于大多数工人身上的日常。</p>
这些工人连看热闹的稀奇感都不会有。当然，冷嘲热讽也是没有的。因为谁也不知道同样的事会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p>
也许厄运明天就会降临，也许永远不会。而他们能做的，仅仅是抓住现有工作，尽力积攒出可以度过失业期的钱财而已。</p>
安德鲁又跑了几家工厂，无一例外得到回绝。</p>
也许是他偏瘦的身板令他们不满。也许是他请假的消息被挂在了凡赛尔日报上。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但安德鲁根本无暇去思考。</p>
盘旋于他脑中的，挤走他全部思想的，就是……我失业了。</p>
安德鲁不是第一次失业。过去失业时，他还能靠着一点积蓄和森林里的一些动物生活。可如今却是做不到了。</p>
他的母亲生病了，上周的一天早上突然晕倒。而这也让安德鲁第一次请假。积攒下的金钱全部用去预约医生，那些钱远远不够。等见到医生后，看病、买药都要花钱。</p>
安德鲁自己先替母亲弄了些土方子，可她的病迟迟不好。</p>
怎么办？</p>
疾病总会给予一个家庭重创。安德鲁去翻开街道上的垃圾箱，从中找了点食物吃。</p>
要回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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