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人，只凭一具肉体插入神眷者间的战斗，除了送死还能有什么？</p>
还能接触神水。</p>
他早已做出了选择。</p>
新的斯特利尔即将浴火重生。可新的斯特利尔里不会有他弗里德。</p>
艾斯蒂娜，你看到了吗？</p>
艾斯蒂娜，你一定看到了。</p>
艾斯蒂娜，我明白。</p>
艾斯蒂娜，我明白你希望我和你一同死去。</p>
那是隐藏在正义与大局之外，微不足道的一点私心。</p>
艾斯蒂娜，我都明白。</p>
与神水相斥是他的命运，而明知会被神力侵蚀他却依然追寻这份力量，同样是他的命运。</p>
他弗里德不会逃避，不会更改。因为这个命运恰恰是他所选择的，最好的归宿。</p>
他想，对面那个女人也是一样。</p>
凯瑟琳的脸上不复冷静，满是猖狂的笑意。“很好！你能转化真是太好了！普通人的身体那么脆弱，你现在的情况正方便我将你一点一点肢解，用你的血和肉塞满整个教堂！”</p>
弗里德扬起同样的笑，“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p>
一个失败品的怪物和货真价实的神眷者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而事实上也是如此。</p>
被神力侵蚀后，弗里德只是肉体的强度增加了。他没有获得什么能力。于是，他几乎是被凯瑟琳追着打。</p>
冰箭一支接一支地插进他身体，每一支箭都会带来更深的神力侵蚀。弗里德的身体白了一块又一块。他的速度变慢，被凯瑟琳追上来就是一巴掌。而弗里德毫不犹豫地回了一巴掌。</p>
这场战斗毫无优雅可言，只是两只受伤的野兽在互相撕咬。</p>
凯瑟琳放弃了长弓，这是当然的，亲手掐死自己的仇人总会带来更多的快意。她放弃了武器，用冰霜覆盖自己的拳头。她用拳头一拳一拳打在弗里德脸上，又用自己的尖跟狠狠碾着弗里德的手。</p>
就是这双手，曾拥抱住希望，又抛弃了希望。</p>
凯瑟琳记得。哪怕过了那么久，她的眼前还会时不时浮现出艾斯蒂娜的笑容。她曾设想过两人一同为新世界效力的情景。而每次回忆的最后，都会被一个冰雕所摧毁。</p>
是她亲手制成的，令艾斯蒂娜永眠的冰。</p>
在那之后，新的怨恨升起。自己的人生总会与憎恨相伴。</p>
憎恨能让她变得更强！</p>
就像现在这样，将憎恨融入神力，再把它们一同打进敌人的身体里去。</p>
将他的肉身全部搅碎，再用冰块搅拌塞进嘴里，用牙齿再细细地碾成碎末。</p>
“呃——”</p>
疯狂的脸被一个黑色的拳头击中，大力将女人的身体击飞，砸在教堂的外墙上。</p>
被多次毒打的脸早已肿胀，在那些肿胀下，新的肿块正不断滋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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