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薇的资质，放在锦绣宫只能算中等。至于为人坦荡，那更加谈不上。</p>
柴慕阳沉思片刻后，索性直言不讳。</p>
“我也不瞒诸位，收她为亲传弟子，确实是因为我儿的关系，此乃人之常情。”</p>
王羡邪魅一笑。</p>
“也就是说，燕薇没有隐瞒婚约的话，便不可能成为柴掌门的亲传弟子，对吗？”</p>
“确实会如此。”</p>
“柴掌门说论迹不论心，燕薇隐瞒婚约，获得实打实的好处，这算不算迹？”</p>
“收她为亲传弟子，是我自己决定的事。”</p>
王羡站起身，大义凛然。</p>
“你身为锦绣宫掌门，统管南州五大宗之一，为了儿子收燕薇为徒，损害的正是广大弟子的利益。”</p>
这一次，没有掌声。</p>
柴慕阳平静地问：“王总管，这从何说起？”</p>
王羡道：“锦绣宫是所有弟子的锦绣宫，而不是柴掌门自己的锦绣宫。</p>
你身为掌门，更应该为宗派基业考虑，收徒必须要择优。</p>
让资质好的弟子有出头之日，帮助资质普通的弟子更上一层楼。</p>
只有发展壮大锦绣宫，才符合广大弟子的核心利益。”</p>
此言一出，全场陷入死寂。</p>
柴慕阳脸色有些发白。</p>
王羡慷慨激昂的一番话，成功将他推到锦绣宫弟子的对立面。</p>
无论柴慕阳从什么角度去辩驳，都无法摆脱损害锦绣宫弟子利益的事实，即便这是修仙世界习以为常的事。</p>
柴慕阳向来以德善自居，此时已陷入德善牢笼。</p>
唯一的出路，就是认错。</p>
当然不是自己认错，而是让燕薇当众认错。</p>
柴慕阳将目光对准燕薇，脸上布满复杂的表情。</p>
“燕薇，你可知错？”</p>
燕薇嗫嚅道：“启禀掌门，燕薇知道错了！”</p>
柴慕阳如释重负。</p>
“王总管，你也听到了，她已经知道错了。”</p>
王羡嗤笑着：“她又没有损害晚辈的利益，知不知道错与我何干？你得问问锦绣宫弟子，他们愿不愿意原谅燕薇？”</p>
柴慕阳似乎很有信心。</p>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们肯定会原谅燕薇的。”</p>
就在柴慕阳等待附和时，少掌门柴世庆率先站了起来。</p>
“我们原谅她！”</p>
这下算是彻底捅了马蜂窝。</p>
本来大家碍于掌门威严，肯定会随波逐流。</p>
少掌门柴世庆自作聪明抢头戏，反倒让人更加的反感。</p>
“就是因为你的私欲，才损害我们的利益，你当然会原谅她。”</p>
“你非但没有资格替大家原谅她，反而也要和她一样，向广大弟子道歉。”</p>
“道歉还不行，必须要得到应有的惩罚，如此才能平息众怒。”</p>
“我赞成严惩不贷！”</p>
……</p>
王羡望向有些慌乱的柴慕阳，再度加大了音量。</p>
“柴掌门，这便我说的慷他人之慨。一旦牵涉到自身利益，有多少人肯轻易原谅？”</p>
柴慕阳没有回应王羡，而是咬了咬牙，缓缓地站起身。</p>
场下弟子纷纷安静下来。</p>
少掌门柴世庆还想辩驳什么，却被柴慕阳瞪了回去。</p>
“在场的诸位同门，此事本掌门确实有错。错在识人不明，因私废公。”</p>
王羡连忙追问：“柴掌门还打算道歉了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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