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剑寒一觉醒来,想着去后院转转,却是刚走至第二个拱门前就被赵二拦下了。 是荣主子吩咐不让任何人进后院,想了解原因可去客堂找他问。 任剑寒便去了客堂寻荣齐聪。 王叶帆则是任由紫翠拉着去了后院鲤鱼池精致奢华的池中央大凉亭入座。 王叶帆放眼望去,挺大一池子,只是水面结着冰,还有积雪一处处的压在冰面上。 感觉更冷了,抖了一个寒颤! 啊——啼! 又打了一个喷嚏,浑身难受,他只感觉又要生病了。 紫翠注意到他了,忙地起身,弯腰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软进他怀里,他穿的棉衣是真厚!软乎乎的,抱着他就像抱着一床棉被。 就算卧在他怀里也感觉不到他的心跳。贴着他冻得冰冷的脸,“叶帆~你不要生气了嘛~这些天,人家好想你~”紫翠用着从黎真教后院学来的撒娇哄着他,希望可以求得他的原谅。 王叶帆一把抱紧她,幽怨的低诉,“你都不知道,这些天,我都是怎么过来的。为了那场婚宴,我把所有能操的心都操完了。却是等不回你,眼泪都快流干了。” 紫翠听得心疼落泪,在他肩膀的袄子上蹭着,却是越蹭脸越画。 “叶帆,以后我再也不让你受这般委屈,我们这就走。” 王叶帆也哭了,泪水滴在她头顶发间,滚烫了她。 “紫翠,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我都不知道,没有了你,我该怎么活?” 紫翠听来更是心疼,承诺着,“我不会让你没有我的,” 王叶帆眼神突变,认真地吐出两个字,“我会。” 紫翠被吓着!抬头看他脸色,寒得可怕。 松开他,起身,眼含着泪扫视了一周池塘冰面,不可置信地轻声问,“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王叶帆起身,“我们就此别过吧。” 抬脚就走,虽是穿着厚笨的棉鞋,他的一双脚依然是冻得生疼。 这个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待了, 包括眼前这个伤他最深的人! 紫翠以为听错了,叶帆他那么爱她,生气,说狠话都或许会。 但是说「就此别过」!他不应该会,也不可以! 步追上他,抓着他冰凉的手,“叶帆,我们不可以分开,我要跟着你。” 王叶帆甩不开她,也挣脱不开,恼羞成怒!“柳紫翠,不要仗着你会功夫,就欺负于我。” 紫翠看他这般发火,不敢惹他,暂时松开手,跟在他身侧往前院走着, 雪虽是不下了,道路两旁积雪却是堆了半人高。 “叶帆,你慢点,路滑,别摔倒了。”紫翠提醒着。 王叶帆不理她,径直走着,下木桥,抬脚踩到石板上时,一个打滑猛倾身。 紫翠机警的轻功跃去他怀里顶着,垫着他才没摔倒。 “多谢。”王叶帆向紫翠致谢。 紫翠顿感王叶帆和她生分,又伤心起来,“我会陪伴,守护你这一世的,这个地方太冷,你受不了,以后我们再也不来了。” 王叶帆依然向前走着,只是放慢了脚步,他担心再次打滑。 “我们回不去了。” 紫翠一听这比空气更寒凉的话,又慌了神,又去拉扯他,“叶帆,我求求你。我们再定个好日子,这次我陪着你,哪都不去,乖乖嫁给你。” 被她一拉扯,王叶帆又发了火,停下,冷冰冰的扫她一眼,沉下语气“你确定还要欺负我?松手。” 紫翠被吓住,慌忙松手, 王叶帆转身又自顾自走着,紫翠小心翼翼地紧跟在他身后, “叶帆,我不同意跟你就此别过,我要跟着你回家。好好地向爹爹道歉,求他再为我们定个好日子。” 王叶帆不理她,自顾自走着。 终是到了前院,几个饭桶都等在前院,荣齐聪,任剑寒见他们出来,也凑上来了。 赵二又把府里下人们都赶往后院,这是任剑寒交待的,不想让下人们都看主子笑话。 “少爷,你可出来了,我们都等着急了。”饭桶五号先发话。 饭桶三号接话,“少爷和六桶不合适,我们回家吧。” “少爷,就当是场梦,到家了,梦就醒了。”饭桶一号去扶王叶帆。 紫翠听得悲凉又生气,“一桶,老三,老五!不准你们乱说话,少爷他不会不要我。他只是生气了。” 饭桶四号看向紫翠,“六桶啊,我们少爷不只是生气了,而是心死了。” 紫翠摇着头,又去拉扯王叶帆,“这是别人家,我们回家再生气,好不好?” 任剑寒接话,“姐姐,这分明就是你自己的家,你可不要昧着良心乱说话啊。” 王叶帆不认识,也没见过任剑寒,却听他唤紫翠姐姐,不由看向他,“你瞒着我的事情看来还真不少,一千六百两白银都没有查出来,你还有个弟弟。” 任剑寒笑了,幽默回话,“王公子,你就算花一千万两也不一定能查出来她有个弟弟。” 饭桶二号不解,瞪着俩不同的眼睛看向任剑寒,“为什么?这世上,难道还有这么难查的事?” 任剑寒浅笑,“我并不是她弟弟,是我这样唤她的。” 王叶帆和几个饭桶同时点头。 “趁现在人多,我要给你们看样东西。”王叶帆说着,眼光看向饭桶三号,饭桶三号不解。 他伸出手递向饭桶三号,身旁的饭桶二号反应贼快! 从怀里掏出一把折扇放在王叶帆手里,王叶帆感觉东西不对,抬眼一看, 火冒三丈!对着饭桶二号低吼,“本少爷此刻还有心情扇扇子吗?!” 饭桶二号吓了一跳,忙解释,“我家少爷风度翩翩,才貌双得,搞定” 饭桶一号冲上前捂着他的唇,“闭嘴。” 王叶帆气得一把将折扇砸到饭桶二号怀里,指着大门处怒吼,“你先给我滚出去!” 饭桶二号抱着折扇跑出大门。 饭桶三号终于反应过来!掏出一白色玉镯呈给王叶帆, 荣齐聪看向王叶帆手里的玉镯,呆愣在原地。任剑寒看不懂什么意思。 紫翠伸手去接,“叶帆,镯子给我。” 王叶帆攥紧玉镯,看笑话似的看了一眼,呆愣着的荣齐聪,又生气的看着紫翠,“你柳紫翠当初回来家乡之时,留给我一玉镯,说是让我每日睹物思人。” 又看着荣齐聪,“我想问,你是让我看到它,思谁?!是你?还是你的前准婆母?” 荣齐聪怒不可遏,幽怨的看着紫翠,“紫翠,虽然你对我恩重如山。但是,你也不要欺人太甚。” 紫翠暂顾不上荣齐聪,直看着抬手举在面前的玉镯,“叶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们把这个还给人家。” 说着伸手去接,王叶帆没有给她,反而狠狠的将它砸在石板地面上,咣当一震,玉镯四分五裂,凄惨异常。 荣齐聪气得紧攥着拳头。 紫翠正盯着地上的碎玉块看,却被王叶帆一把扯过右手,捋下她食指上的大颗蓝宝石戒指,连同他自己手上的蓝宝石戒指,一起攥在手里, 眼里含泪看着紫翠,“蓝宝石,一心一意,忠贞不二。你不配!” 说着两颗宝石戒指也砸在地上,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宝石撞裂石板碎裂的声音,如同心碎! 紫翠心碎的泪如雨下, 却见王叶帆转身向外快走,几个饭桶小跑跟着。 紫翠着急,哭着跑着也跟出去。 院里只剩下任剑寒和荣齐聪了, 这种事情,任剑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荣齐聪用手指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蹲下,一粒一粒的捡自己出生那日,爹爹向娘亲讨来的玉镯碎块。 可怜的娘亲,唯一的首饰! 珍爱的时戴时取,只怕磕了碰了! 也许它并不值钱,但那是爹爹送给她的。 捡着捡着不由更伤心,眼花的都快看不清地面。 任剑寒看他这般可怜,捡来的碎块紧紧撰在手心,但是他割伤手,慌忙从怀里掏出一白色丝帕,蹲下掰着他的手, “哥哥松手,都包在这个帕子里。” 大门外,紫翠不顾集市上的邻里商贩和游人,一直在说好话哄他,硬生生拉着要上马车的王叶帆。 “叶帆,我也回去。” 王叶帆特别生气,“你给我滚!说了不要拉扯我,我不会再要你。” 紫翠看怎么哀求都没用,只有扯着他背后的棉衣角跪求,“叶帆,原谅我!求你。” 王叶帆转身扯她的手,她跪在地上死死拽着,“柳紫翠,我娘亲说得对,你配不上我,连做妾都不配。你可想好了,跟我回去,最多做个陪房。” 紫翠依旧狠攥着他的衣角,“不是的,你一定在说气话。” 王叶帆看向身前好站着看戏的五个饭桶,“还不快来帮忙扯开她?!” 五个饭桶一起来扯紫翠,王叶帆也抓着她的手猛地一扯,缎面棉衣也扯破了,露出里面雪白的新棉花。 摆脱她王叶帆直接上马车,饭桶一号也跟着他进去,吩咐马车夫快走。 紫翠跪在地上,手里紧攥着王叶帆衣服上的一块深灰色缎子布。 眼看着他们绝尘而去,不愿起身。 守大门的物华跑到院里告知荣齐聪和任剑寒。 二人又冲出大门外街道边,去拉紫翠起身。 一边一个搀扶起全身发软的她, “姐姐,快快回家休息一会。”任剑寒看着她那伤心的可怜样,就如同自己刚失去于荣时差不多。 紫翠眼神空洞,也不再流泪,强迫自己站稳,平静的说: “我想一个人到处走走。” 荣齐聪忙接话,“我陪你。” 紫翠摇头,“不用,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荣齐聪松开拉着她的手腕, 任剑寒有些不放心她,“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紫翠不答,直往前走,荣齐聪又跟上,“你要去哪里?” 紫翠停下,头也不回,“不用管我,我自己会回来。” 荣齐聪低声回,“好,我等你。” 便和任剑寒回去了。 紫翠游魂似的来到了当初郑晚晚去游玩过的那个湖边。 天寒地冻的,这面湖却是没有完全上冻, 一个人在湖边想了很多,越想越痛苦! 傍晚时分,阴沉沉的天突然奇迹般的出了太阳,余光照射着积雪,金黄灿烂,云霞漫天!甚是壮观。 马车里,饭桶一号看着不断抹泪的少爷,心疼的安慰,“少爷,六桶她不适合你,那荣公子美如画中人。她怎么可能会真的倾心于你?或许你不过只是她的一玩伴罢了,我们回去再寻一更好的姑娘。” 王叶帆默不出声。 另一辆马车里,饭桶四号先开口,“我们少爷太可怜了。” 饭桶二号顺势接话,“我们少爷风度翩翩,才貌双得,搞定个人都不成问题。没了六桶,还会有七桶,八桶,九桶。” 饭桶三号连连点头,“老二说得对。” 饭桶五号训起饭桶二号,“老二这话虽不错,但是那会在荣府,不该说出来惹少爷生气的。幸亏一桶及时捂住了你的嘴。” 饭桶二号不高兴了,“我就是要说出来给六桶他们听的,少爷待她那么好。六桶她太不识好歹了!” 饭桶三号对饭桶二号竖起大拇指,“老二说得对!我赞成!” 饭桶四号哀声叹气,“我们少爷为了六桶,差点死在这里。” 几人听着,想起这些天自己跟着少爷所遭的罪,不禁落泪。 荣府大门处突有一个十来岁的男童急急跑来,大声呼喊着,“快叫荣郎中!” 物华心头一紧,跑进院内唤着: “有人找!” 任剑寒和荣齐聪也是猛地心里一阵慌乱,冲至大门处, 荣齐聪一眼认出这小孩,刘老伯的小幺子。“刘宝贵,你找我?” 男童急得语无伦次,“荣郎中,我和爹爹,爹爹带我去山上拾柴回家,见到你家的紫翠姐姐,她投湖自尽了!” 荣齐聪浑身一冷,两腿发软,差点晕倒,物华忙扶着他, 荣齐聪强压心痛,强制自己稳住神,看向刘宝贵,“哪个湖?!” 任剑寒也是一阵头懵!近来到底是怎么了! 听刘宝贵报了湖名和方位,荣齐聪和任剑寒疯了一般,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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