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棠心头微动,陷入了沉默。 “公子,少夫人,世子妃来了。”知书在外禀报。 “快请。”林思棠翻身下榻,被北辰砚拦住,“大嫂是自己人,你脚上还有伤,不必去迎。” 林思棠顺着点了点头,有北辰砚在,应付起王氏要容易的多。 王氏被知书请进了屋,她脸上带着隐隐急色,一眼瞧见榻上的二人时,愣了一愣。 “思棠受了伤,不方便下榻,失礼的地方,还请大嫂见谅。”北辰砚颔首以示礼节。 王氏这才注意到林思棠被白布包裹住的脚和手臂,眸中闪过一抹自责,“可是那日去营地受的伤?有没有让大夫瞧过?” 林思棠刚张了张嘴,北辰砚再次插话,“伤的有些重,不过我给她涂了药,休养上几日就没事了。” “那就好。”王氏有些愧疚,“那日我不是有意,你莫放在心上。” 若是知晓张言儿在,她定不会怂恿她去营地。 “大嫂都是为我们着想,思棠都懂。”她笑的温婉。 王氏见二人神色并无不妥,甚至比以前还要温情些,提了两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便没有再多做解释。 “张姑娘办了个迁居宴,就在后日,母妃的意思是让你我都跟着一起去,她毕竟是女将军,又是王府义女,该有的面子和排场还是要撑一撑的。” 林思棠闻言看向了被包成粽子的脚,北辰砚插话道,“思棠腿脚不便,就不去了。” 王氏点头,并没有多做劝阻,“也好,回头我向母妃说说情况,养伤为重。” “不用了。”她倏然抬眸,神色坚定,“后日我可以去。” 北辰砚皱了皱眉,“不可,你脚上的伤不能着地,何况宴会有那么多夫人要应付,伤神又费力。” 林思棠的身份注定了她不可能只是安安静静去赴个宴,身边定会被不少人围绕,就连他有时都会疲于应对,况且她还受了伤。 “那后日你去不去?”林思棠眨巴着眼睛睨着北辰砚。 “……” “我是有一些公事,必须要去。”他脸色有些不自然,生怕她又想歪了去。 “你伤的比我重都要去,我为何不能去?难不成是我见不得人?给你丢人现眼了?”她隐隐有些不高兴。 “你想哪去了,我是为你着想。”面对林思棠的胡搅蛮缠,北辰砚无奈的紧。 “好了,好了。”王氏忙开口打断了愈发起劲儿的二人,生怕又吵起来,这回她可算是知道二人为何不合了,都犟的要命,寸步不肯让。 “咱们府上不是有软轿吗,直接就能入宴会厅,后日就让思棠坐软轿过去。” 北辰砚闻言没什么意见,林思棠却有些犹疑,“大嫂,如此是不是不太好,未免有些太招摇了。” 王氏却道,“你是咱们北王府的二少夫人,受了伤,坐个软轿有什么招摇的,如此也正说明了咱们北王府对张姑娘的重视,打破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谣言,你也能得个大度贤淑的名声,一举两得,我看如此甚好,二弟觉得呢?” 外界对北辰砚同张言儿谣言五花八样,林思棠越是不去,才愈发让人揣测,倒不如如此,一能说明北王府对林思棠的重视,二也是告诉所有人,谁才是正儿八经的二少夫人,三来,就是让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泯灭了心思。 “甚好,后日我骑马,亲自护送她,看哪个敢说一个不字。”他眼中闪着凌厉的暗芒。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王氏不想打扰二人促进感情,说完正事就要走。 北辰砚起身,“我送送大嫂。” 林思棠颔首以代礼节,心知他二人应是有事要说,并没有跟着。 院子里,北辰砚拱手一礼,“劳大嫂屡次为我费心,多谢了。”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套话,我就盼着你和二弟妹能琴瑟和鸣,我和…你大哥也就安心了。”王氏脸上划过一抹感伤。 北辰砚点了点头,“大嫂放心,我和思棠会好好的。” 王氏闻言语重心长的教导,“我知你心中有她,可夫妻过日子,最忌讳的就是凡事都要争个输赢,你们二人脾气都倔强,你身为男人,要让着她些。” “是。”北辰砚点头,王氏这才放心走了。 他回了正屋,林思棠正坐在榻边遥望着窗牖发呆。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侧,温声开口,“你脚伤的那么重,为何非要去参宴?你不是讨厌张言儿吗?” 她稍稍回神,睨了他一眼,“从小我就不喜欢旁人觊觎我的东西,就算那件东西我不喜欢,不在意,但只要是我的,就绝不允许别人将手伸进我的碗里!!” 北辰砚愣了愣,片刻后脸有些黑,眸中却隐隐泛着光彩,“你口中的东西,是说我?” 林思棠不语。 “你骂我是东西。”他假意攥住她纤细的脖颈,语气威胁,“还说不喜欢,不在意?” 那张清隽的容颜缓缓逼近,她终是架不住投了降,“我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对号入座。” 若不加那两话,这个男人还不嘚瑟上了天,她可以动心,但有些话,她绝不会先出口。 北辰砚的手掌一松,突然扶住了她后脑勺,重重吻了上去,直到二人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才缓缓松开她。 “那你可要看牢了你的东西,莫让人觊觎抢了去。” 林思棠脸涨红,赌气的说,“若狗东西非要跑,我看也不一定看的住。” 北辰砚被她气的失笑,轻柔的捧着她的脸,“你就是伶牙俐齿,哄我时怎不见你如此多话。” 他额头抵着她额头,嗓音粗哑,“思棠,这辈子我都是你的,我们只属于彼此。” 林思棠心湖被激起浪潮,理智逐渐崩塌,小嘴却依旧不饶人,不阴不阳的说,“对,我是你的,可你的桃花却漫山遍野皆可观。” “胡说八道。”北辰砚扶着她脑袋,缓缓倒在了榻上,呼吸急促,“思棠,你不知,从你踏上来青州的路时,我就已打定主意,此生就只有你了。” …… 一连两日,林思棠被北辰砚勒令待在榻上哪都不许动,吃饭梳洗都是由他抱来抱去。 不过那金疮药确实好用,如今大部分伤口都已结了痂,只要不踩到东西就不影响正常走路。 张府宴会,林思棠才终得以下榻走上几步,北辰砚从书房议事回来,就见她试探着在地上跳来跳去,脸立即沉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 她被吓了一跳,回身就跳上了榻,巨力的冲击硌到了伤口,疼的她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北辰砚黑着脸走过去,攥住她脚踝仔细检查,见伤口没有撕裂,才冷着脸放开,“是脚不疼了吗?” “确实好了些,不若不坐软轿了,张府门口到宴会厅那一段路我可以走着去。” 他却冷笑一声,“是吗,既然不疼了,那就先把昨夜,前夜未完成的事做了,再去参宴不迟。” 说着,他就将她纤细的身子压在了身下,林思棠脸都白了,“疼,疼,我方才都是胡说的,我伤口还没好。” “哼。”北辰砚冷哼一声,眉宇阴郁,“林思棠,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耍?” 晚上他还没碰着她,她就哎呦哎呦的喊疼,一到白日,她就又行的不得了了,还在地上蹦来蹦去。 见他当真动了气,林思棠小嘴轻抿了抿,心知若是哄不好,今日定是要吃苦头的。 思及此,她抬臂勾住了他脖子,“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该走了,今日到场的贵夫人众多,我还要养好精力应对她们呢。” 北辰砚心里堵着一口气,冷笑说,“你应对她们,应付宴会,对我却是连应对都懒的应对。” 连敷衍都没有,都是翻身拿后脑勺对着他。 “……” 她从他眼中竟看出了哀怨,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今晚回来,若是你再浑身疼,我就写信回皇城,给你爹告状。” “……”林思棠脸都黑了,“北辰砚,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夫妻私事,哪有向岳丈告状的,当真是闻所未闻,这个男人脑袋一定是被驴踢了。 “那就找皇帝说理,婚是他赐的,我八抬大轿,中门大开却娶回来个尼姑,我成了和尚,他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就上折子,连你爹也一起参。” 林思棠恨不能捂住他的嘴,也更想捂住她自己的脸,疯了,疯了,北辰砚就是个厚脸皮的大疯子。 “母妃和大嫂已经等着了,我们赶紧走吧。”林思棠用力推开他起身,脚步生风出了门。 北辰砚唇瓣翘了翘,这个女人,不适当吓吓她,给她几分颜色,怕他这辈子都得守活寡。 “母妃今早身子突然不适,不去参宴了。” …… 坐在软轿里,林思棠心都还悬着,小脸僵硬难看,北辰砚骑马跟着一侧,王氏坐马车,跟在二人后头。 “今日宴会许会有些混乱,我派了玄枫暗中护着你,届时你不用怕,找个安全的地方等着我去接你。” 林思棠一听心中就有了几分警觉,“知晓了,你注意安全,尤其当心伤势。” 北辰砚眉眼浮上愉悦,“我心中有数,你护好自己就可,一旦动乱就躲的远远的,切记不要靠近。” “我会的。” 作为他的夫人,一旦她露面,那就是活靶子,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所有人的焦点。 北辰砚,“大嫂在这方面很有经验,若是有什么变故,你就同大嫂待在一起,玄枫会护你们无虞。” “好。” “今日宴会是张言儿的主场,若是有人不长眼,说什么你不爱听的话,尽管怼回去,不必忌惮任何人,在青州,没有任何女子能尊贵过你,一切都有我给你担着。” 车帘晃动间,林思棠偏头望了眼北辰砚冷硬清隽的脸,红唇紧紧抿起,应了声“好。” 轿子缓缓停下,阿守在外说,“公子,少夫人,到张府门口了。” 此时,府门口已到了不少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北辰砚翻身下马,领着软轿直接进了府,林思棠连面都没露。 后边的王氏被丫鬟搀扶着下了马车,立时有人迎了上来,“见过世子妃,数日不见,您又圆润了不少,想必腹中小世子定生养的不错。” 王氏笑着冲她们一一点头示意。 “方才那轿子里坐着的是王妃吧,由二公子跟着亲自护法。” “不是母妃,是我二弟妹,前些日子脚受了伤,不方便走路。”王氏笑容可掬,被人簇拥着往府里去。 此话一落,方才还议论纷纷的众人顿时一静。 “世子妃说的…是皇城来的那个?” 王氏闻言冷下了脸,看着说话那人,“难不成我北王府还有旁的二少夫人?” “臣妇不是这个意思。”那位夫人连忙解释。 王氏没有言语,却依旧有自作聪明的上赶着找不痛快,“都说皇城养大的姑娘娇贵,如今一看果然如此,世子妃大着肚子都还没坐轿子呢,她受了点子伤,竟就如此招摇…” “她坐你家轿子了?”王氏脚步顿住,冷冷的看向说话那夫人。 那人脸色一僵,“臣妇是…替世子妃您打抱不平,您还怀着身孕呢,又是北王府第一位重孙,比起那位不知金贵了多少,如今也就是世子爷不在了,否则…” “住口。”王氏眼神一厉,浑身散发的威势令所有夫人都震了震。 作为世子妃,王氏领导她们数年,气场十足,“我北王府事宜,何时容旁人说三道四,挑拨离间了。” 她冷声威喝,“我不管你们心里都是怎么想的,但她入了我北王府的门,就是我北王府的少夫人,你们最好收起各自的小心思,若是让我二弟妹不痛快,不说我,便是我二弟也饶不了你们。” “是。”众人连忙齐声应着,王氏冷哼一声,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 先前那位夫人脸色青白的站在原地,眸中隐有怒意。 “哎,你好端端的 提世子做什么,不知那是世子妃的心头隐痛吗,不是上赶着挨骂吗?”有与她交好的夫人无奈的说。 “我还不是为她说话,谁知她竟狗咬吕洞宾,世子都死了,她当真以为她还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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