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如藤蔓一般疯狂滋长,她抬手攥了他的手腕,“那时我初嫁来青州,对一切都不甚熟悉,你我之间又隔着利益博弈,才会……” 剩下的话化为了呜咽,吞噬在了二人唇齿间。 北辰砚捏着她下巴,整个人如野兽般暴躁,有种要将这个女人拆吃入腹的疯狂。 他听不清她说了什么,脑中只有要失去的恐惧,与疯长的怒意与嫉恨。 她若所嫁是姜玄祁,可还会如此? 定不会,她一定不会。 “北辰砚,你疯了。”林思棠被他磋磨的红了眼,细腻瓷白的肌肤红了大片。 “我只是…只是怕你不会喜欢我生的孩子,当时你以为我们立场不同,我以为你不会想要一个奸细所生之子,才会喝避子汤的。” 她只是不想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不被欢喜,成为政务博弈的牺牲品,成为二人两两生厌却被勉强扣在一起的枷锁。 她奋力解释着,却依旧没让身上那人动作停滞半分, 他仿若没有理智般,撕扯着她的衣裙, 强大的手劲儿锢着她,令她半分都动弹不得,只能接受。 “北辰砚!”她仰头在他锦袍褪去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他动作滞住,被黑暗吞噬的眸子逐渐恢复了丝颜色,撑起身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林思棠只觉这般的鱼水之欢,同羞辱无异,“你若是恼我,恨我,就休了我,我犯了女子七出,就算皇帝也挑不出不是来,或是我自请下堂……” 北辰砚看着那张小嘴张张合合,只觉五脏六腑都要气炸了,后面的话,他根本听不清说了什么。 他日夜处理军务,迫不及待的日夜兼程赶回,一腔热血深情却被浇了个透心凉。 他掐着她下巴抬起,咬着牙道,“林思棠,你做梦,这辈子,就算死,你也得给我死在北王府,死在墨香居,永远都别想踏出半步。” 林思棠看着北辰砚阴狠的眸子,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掉,可罕见的,她心中那丝空落却莫名消失了,竟有长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北辰砚站起身,冷着脸将衣物给她拢了拢,勉强遮住裸露的春色,旋即单手一捞,大步扔去了床榻上。 就在林思棠以为他会有下一步动作时,北辰砚却抬手一掀被褥,将她整个人都盖在了里面。 “从今往后,没有我许可,你不许离开墨香居半步。”他弯腰将她小脸露了出来,咬着牙说,“就算讨厌,你这辈子也给我忍着。” 林思棠对上他猩红发狠的眸子,眼泪从眼角滑落,心中突然灼烧般的疼,并非是委屈,而是心疼! “辰砚……” 他冷着脸,转身离开,细看下脚步竟有几分踉跄。 他怕再不走,会控制不住的发疯伤了她,亦气自己不争气,一看她掉泪还是忍不住的心软。 林思棠怔怔看着因用力甩动而颤动的屋门,红唇紧抿。 若早知今日,早知……他会那么痛苦…… 她后悔了! 泪水顺着脸颊滴在了被褥上,她抱着软枕,将脸埋在其中,呜咽的哭了起来。 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自责生愧,那双幽暗,痛苦,失望,疯狂的黑眸在脑海中浮动,就如千万根银针扎在她心上,密密麻麻的疼。 他是彻底寒了心! 下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晓公子回府后发了好大的火,脸色从未有过的阴戾难看,气场生寒。 连玄枫,奂月两个最得脸的做事都小心翼翼起来。 墨香居一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来回忙碌的丫鬟小厮恨不能光着脚走路,不发出一丝声音。 “玄枫。”奂月快步跟上刚从书房出来的玄枫,将人拉入了黑暗角落中。 “你……你做什么?”玄枫面色倏然通红。 奂月拧眉拍了他一巴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拉你过来是想问问,公子……” 玄枫面色一肃,打断了奂月,“主子的事不能打听,这是墨香居的规矩,你忘了?” “……” 奂月抿了抿唇,“我出来时,隐隐听到少夫人在哭,我只是想问问公子与少夫人发生了什么?” “公子去了那么多日,少夫人嘴上不说,但其实是十分念着公子的,如今好不容易将人盼了回来,怎么就……” “你这话什么意思?”玄枫皱了皱眉,“好似是公子的错一样,奂月,你才跟了少夫人多久,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什么叫胳膊肘往外拐,少夫人与公子是夫妻,是一家。”奂月心里确实是心疼且偏向少夫人的。 “我从跟在少夫人身边,就从未见少夫人掉过泪,这次一定是……”伤心狠了。 玄枫陷入了沉默,没有说话。 半晌,才低声开口,“公子只是问了些府里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谈及其他,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奂月叹气,“我方才不在正屋,也没听着主子们是为什么争吵。”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气氛有些凝滞。 突然这时,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 “喂,你们,你们,你们,孤男寡女,黑灯瞎火,花前月下的干什么呢?” 奂月,玄枫齐齐吓了一跳。 阿守一副抓奸的欠揍样,贼兮兮的朝二人走了过去。 奂月没动,玄枫却再次红了脸,扭头就走。 “……”奂月伸手拉住他衣袖,眼睛瞪的很大,一脸莫名,“你跑什么?” 她一个女子都没跑,他一个大男人倒像个姑娘般慌张,不是更突显二人做贼心虚吗。 玄枫身子僵住,缓缓转过了身,一向嬉皮笑脸的面容无比肃穆。 “我们在讨论公子与少夫人的事。” “……”奂月翻了个白眼,“你同他解释什么。” 转而看向阿守,“皮痒痒了就去树上蹭,莫长一张嘴整日的胡咧咧,你是男人,不要老是像市井妇人一般碎嘴碎舌。” “……”阿守看着奂月凶神恶煞的脸,嘴角蠕动了几下,直到人走远,才呐呐转头看向玄枫。 “她……吃火药了?怎么那么大脾气?” 随口调笑几句,至于吗? 就在这时,身后阴森森的声音又突然响起,“闭紧了你的八卦嘴,让我听到一丝风声,我拔了你舌头。” 阿守一个激灵。 玄枫没什么表情,“她这几日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往刀口上撞。”说完也走了。 只余阿守看着高悬的皓月愁苦,大好的日子,怎么会心情不好呢。 突然,北辰砚阴沉的声音隐隐从书房传出。 阿守立时快步跑了进去,脸上挂着讨好的笑,主子让他在那游廊待一夜,如今才过半夜。 北辰砚冷声吩咐,“去查查王妃身边的许嬷嬷这些日子都与何人亲近,做了些什么。” 既是她起疑让玄枫盯着,那就定是许嬷嬷有什么问题。 阿守一愣,“查……王妃的人?” 北辰砚抬眸凝视他,阿守立即重重点头应下。 见主子又接着拿起了一本兵书,阿守愕然的瞪大了眼,这小别胜新婚的,公子着急忙慌赶回来就是为了坐书房看兵书的吗? 可……瞧见主子那张冷然的脸,还是将口中八卦咽了回去,安安分分的在书房候了一夜。 —— 林思棠不知是何时睡过去的,小脸伏在软枕里,整个人陷在锦被中。 等再次醒来时,是被院中的嘈杂声惊醒的。 她睁开眼皮,只觉的沉重的很,紧绷绷的,估计是哭肿了。 抬手揉了揉眼皮与昏胀的脑袋,她又平躺在榻上发了会儿呆,才撑着身子坐起身。 昨夜的衣服还没有换,此刻有些皱巴巴的,头上钗环不知何时被取了下来,想是知书见她睡着不忍打扰。 “姑娘,您醒了。”知书端着水盆进屋,瞧见正坐在榻沿发呆的林思棠,眼圈立即红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林思棠面无表情的询问。 知书抿抿唇,没有言语,慌张的转移话题,“姑娘昨夜睡的早都没有用饭,想必饿坏了,奴婢这就去厨房提饭菜来。” 林思棠看着知书匆匆离开的身影,眸色暗了暗。 她起身来到窗棂前,见奂月守在门口,将她叫了进来。 “少夫人。” “方才外面发生了什么?” 林思棠转身注视着奂月,在她审视的视线下,奂月低下了头,轻轻开口。 “公子……下了死令,不许少夫人出墨香居,也不许任何人进墨香居见少夫人。方才王妃身边的许嬷嬷来了,说是王妃要见少夫人,被玄枫打发走了,许嬷嬷生气就念叨了几句。” 毕竟是王妃,如今家中唯一的长辈,却连墨香居院门都进不来,怎么会不生气。 林思棠闻言没有说话,陷入了沉默。 他连王妃的人都不让进墨香居,看来是铁了心要圈禁她了。 林思棠转头透过窗棂看向了四四方方的小院,也不知有生之年能否解开他心结,有出府的一日。 “少夫人,公子昨夜睡在书房,哪都没去,今日一早就出门了。”奂月低声禀报着北辰砚的动向。 林思棠回过神,淡淡说,“往后这些事情不必再同我说了,让他知晓会不高兴的,以免挨罚。” 奂月心中一沉,抬头看着少夫人那双红肿的眼睛,泛白的小脸,过了一夜,发髻有些松散,零星几缕垂在胸前,有丝狼狈,却也有丝冷淡脆弱的美。 “世子妃那边情况如何?”她在窗前坐下,轻声询问。 “公子从军中带回了一位大夫,如今情况尚且稳定。” 林思棠想起了那位制作药膏的神医,心里担忧缓了些许。 “你退下吧。” 奂月出去不久,知书就提着食盒回来了,见林思棠捧腮坐于窗前的侧影,心中很不是滋味。 “姑娘,今日有您最爱的莲子粥,奴婢还在里面放了两颗蜜饯,奴婢服侍你更衣梳洗后吃一些。” 林思棠淡淡点头,起身走到水盆前净面梳洗,皱皱巴巴的衣裙褪去,换上了一袭桃红色广袖长裙,发髻也重新梳了个百合髻。 知书打量了眼姑娘神色,将姑爷送的一支白玉兰花簪插入了鬓发中,林思棠抬眸扫了一眼,并没有言语。 坐在桌案前,林思棠拿勺子搅动着散发着清香的莲子粥,却迟迟不往口中送。 “姑娘,是不合胃口吗?” “没有,不怎么饿。”林思棠轻声说,还是在知书的劝慰下勉强喝了半碗粥。 一整日,除了吃饭时间,她基本都窝在软榻上看书,只是有时一页书会看很久很久,久到知书担忧,生怕姑娘会积郁成疾。 一连三日,北辰砚的身影几乎不曾在墨香居出现过,下人们也都知晓公子同少夫人闹了别扭,公子连墨香居都给封锁了,不让少夫人进出,自己也不回来。 又过两日,有些心思活络的丫鬟小厮做起事来就懈怠了不少,有些闲言碎语甚至开始不避人。 “这公子也不回府,少夫人也不让出去,哪家高门大户日子过成这个样子的。” “定是少夫人又做了什么让公子不高兴的事,如今好了,公子连家都不回了,剩她一个。” “当初我就说皇城的姑娘娇贵,不靠谱,果然,才几日就原形毕露了。” “可公子不回府,那这墨香居同冷宅何异,咱们跟着这样的主子有什么出路,若是公子在外面在……在找一个,那府里这位不就是有名无实,也没个一男半女,往后咱们这些伺候的怕就只有被早早赶出去的命。” 几人坐在草坪上唉声叹气了起来,“不过索性公子不回来,奂月也没功夫管我们,能偷会儿懒就偷会儿懒。” “知书,你别拉着我。我今日非撕烂了她们的嘴。”游廊拐角处,知秋气红了脸,眼睛瞪圆,只是被知书拉着,动弹不得。 “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给姑娘惹麻烦了,如此闹开,只会让姑娘面上更难堪。” 知书拉着知秋,离开了是非之地。 知秋咽不下那口气,“姑爷才几日不曾回府,她们背后就敢如此编排怠慢姑娘。” 知书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开口,“姑娘娘家不在青州,在这地方本就孤苦一人,无依无靠,想在后宅中站稳脚跟,所能仰仗的只有姑爷,如今二人生了嫌隙,那些人见风使舵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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