阊阖初开旭日光，仙烟缭绕洪钟响。（注）</p>
玄真观四下寂静，走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绿筠张望片刻，小声道：“两年多没来，这儿倒没什么变化。”</p>
楚冷玉“嗯”了一声。</p>
虽然对绿筠来说，这里是熟悉的地方，但对她而言，多少还有些生分。</p>
不过，原身的朋友虽不多，却个个稳靠。</p>
这几日相处下来，她也喜欢绿筠这个伴儿，想来与“季师兄”也能处个不错的关系。</p>
走了一程，忽听前面的小道童喊了一句“师兄”。</p>
楚冷玉与绿筠同时驻足，见一挺拔俊秀的青年正立在不远处，眸光掠过时，闪过一丝惊讶。</p>
久别重逢，季凌川竟是有些不敢相认了。</p>
楚冷玉一见他，便觉得合眼缘，生出些亲切感来，轻声调侃道：“两年没见，季师兄莫非把我们给忘了？”</p>
“哪里能忘。”季凌川如梦初醒般回了神，浅笑道，“只是我没想到……师妹都长这么大了。”</p>
绿筠还好，与从前变化不大，只是清减苗条了些。</p>
可他最后一次见楚冷玉时，她才十二，少女的身量刚刚张开，穿着一身素白孝袍，跪在灵前，像一朵倔强扎根的小白花。</p>
不曾想，近三年时间过去，都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p>
一声“楚妹妹”卡在嗓子，倒是喊不出口了，季凌川寻思着，果然还是“师妹”叫起来毫无压力，既不生疏也不亲昵，最为合适。</p>
反正他们自幼一起诵读经文，本就是那么称呼的。</p>
人已带到，小道童的任务已经完成，他行了一礼，自觉离去。</p>
外边天寒地冻的，季凌川领她们两个去了客室小坐。</p>
毕竟是外男，又许久未见，人也变得熟悉又陌生起来，连一向大大咧咧的绿筠，也难得有些拘谨，没有主动开口。</p>
不过季凌川没有让氛围冷下去，他煮水烹茶，招待她们，徐徐说道：</p>
“去年，曾观主决意出门云游，归期难定，就把道观交给了师父，所以现在师父代领着观主之职，比从前忙碌得多。</p>
师妹来得不巧，有一户庄子请他去做法事，昨日一早就走了，若是一路顺利无事耽搁，或许下午就能回来了。”</p>
“可得恭喜林师叔。”楚冷玉微笑着说道。</p>
季凌川不把她们当外人，吐槽道：“师父当上代领观主后，天天和我抱怨，怎么观主的事儿那么多呢。”</p>
闻言，二女噗嗤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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