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紧随其后的颠簸感、震荡感、甚至离谱的悬空感里，布鲁斯始终保持了一个安详的面部表情。</p>
无辜，就是非常无辜.jpg</p>
然后在漂浮起来的失重感中，布鲁斯听见达米安怒气冲冲的在下面喊：“把我父亲放下来！你这个不守规矩的外星人！！”</p>
布鲁斯：“……”</p>
布鲁斯选择装死。</p>
“你知道的，”超人温和地说，“就算你不喊我，我也乐意随时捎你一程。”</p>
“就只是假装没在偷听，不好吗？”布鲁斯闭着眼说。</p>
“然后错过今天最有爆//炸性的新闻头条？我看不见得。”超人笑道，“《面红耳赤！韦恩庄园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了这种事！》——我连标题都想好了。”</p>
布鲁斯：“……………………”</p>
布鲁斯闭着眼说，“如果等下有人冲过来揍你，我是绝对不会替你拦着的。”</p>
超人哈哈大笑，“你骗人，我不信，B你绝对不会对我见死不救的……对吧，对吧？B？？”</p>
布鲁斯抓紧一切时间闭目养神。</p>
他感到窗户一开，床铺像一种松软的海洋包围了他，他得到了一个很好的软着陆。一些嘈杂的声音仍然在楼下响起，包括爆//炸声（yeah，爆//炸声）、斥责声、还有超人冲下去劝架结果被所有人围攻的声音。布鲁斯听着，微微扬起了嘴角。</p>
“这一天很顺利，你撑到了杰森成年礼的结束。”蝙蝠侠说，躺在他身边，漆黑的披风盛放在阔佬韦恩king size的古典四柱床上，像打开的花朵。</p>
布鲁斯扭过头去看他。他忍着头痛睁开了眼。</p>
世界是扭曲的。墙壁裂开像怪物的嘴，天花板旋转着下沉，四柱床滚烫如地狱的岩浆。</p>
恐惧毒素的解药确实发挥了作用，但他只是一个凡人，任何的代谢都需要时间。</p>
布鲁斯确实没办法自己走回房间了——还好他有很多朋友。</p>
“‘朋友’，”蝙蝠侠又说，有点讥讽，“你是这样想的。”</p>
唯独你不是。布鲁斯想。他看着蝙蝠侠，在整个撼动的视野里，唯独蝙蝠侠是固定不变的恒定量。他知道蝙蝠侠是自己幻象的产物，一种为应对这个不断重启和覆写的地球，而抽出的数据、裁剪的记忆、有限的片段。但是，在无尽旋转的视野里，蝙蝠侠是不变的。这让布鲁斯感到了欣慰，他想他确实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暂时的锚点。</p>
“告诉我全部。”在旋转着、下沉的、无止尽的眩晕里，布鲁斯喃喃着说。他想他确实说出了声。</p>
因为蝙蝠侠俯身下来，一双如同怪物尖爪的手盖住了他的双耳，披风如无尽的黑夜笼盖了他的全身。他在影子下蜷缩，既害怕又安心，既恐惧，又感到期待。</p>
“那就不要再听别人的声音了，”蝙蝠侠说，声音低而平静，“听我说。只需要听见我。”</p>
布鲁斯眼睫微颤。</p>
“然后我会告诉你，纽约到底发生了什么……”蝙蝠侠轻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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