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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非要用手挡吗?

墨玖安的招式可谓快准狠,专挑对方的弱点猛攻,刺客甚至还未来得及惨叫,利刃就已经刺入大脑,当场丧命。 墨玖安果断抽出刀,在独眼刺客还未倒下之前,手腕一翻,手中的刀脱手而出,化出一道流光,射进了五步之外另一个刺客的喉咙。 这一幕发生得如此之快,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唯有那把刀还稳稳地插在刺客喉咙里,散发着冰冷的杀意。 墨玖安在转瞬即逝间杀了两个冲向容长洲的刺客,直到两个刺客先后倒地,众人才猛然惊醒。 太子和三皇子的侍卫以最快的速度挡在自家主子身前。 那些不会武功的文官雅客,如惊弓之鸟四散躲藏,有的宾客慌不择路,撞倒了桌角,杯盘狼藉。 有的躲在柱子后,保命时还不忘偷偷观察形势。 早在墨玖安动身之际,沐辞和悦焉就已经跟着出手,帮墨玖安挡住了其余的刺客,也间接地帮躲避的宾客转移了刺客的注意力。 求生之举无关对错,但并非所有人都是慌忙逃离。 在座的贵宾中有军中任职的将士,有文武双全的官员,那些自命清高的贵族子弟也大多习过武。 眼下刺客猖狂,他们哪有不出手的道理? “护驾!” 有人一声呐喊,不少人相继冲了出来。 可他们还未来得及秀真本事,不知是谁先开始的,“噗”的一声,一口闷血吐了一地。 左右冲出的人不约而同地顿住脚步,霎时间面色变得痛苦,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吐血倒地,但凡是能帮得上忙的,都陆续晕厥。 不只是墨玖安,太子和三皇子,甚至谢衍和袁钰都不由得面露惊诧。 刺客下毒很讲究,专挑那些会武的下,还特意绕过了在场的御医,这样一来,下毒一事就不会被提前发现。 一时间,现场陷入了无声的恐慌之中。 可好在,文官之中也有铁骨铮铮的汉子。 看习武的都倒下了,方才躲避的那些人也一个两个地走了出来。 武将在,他们尚可先远离战场,可眼下武将都倒下了,那他们就不能再躲了。 做臣子的,哪能眼睁睁看着一国之储君身陷囹圄却不作为? 文官雅客之中,一部分人负责把中毒那些人抬到一旁,御医负责把脉探毒。 其余人便纷纷站到了正北高位的台阶之下,打算以血肉之躯保护太子和三皇子。 太子墨粼见状,热血沸腾,欲亲自带头杀敌。 可墨粼还没走出几步,一旁的谢衍立即眼神暗示,两个侍卫赶忙跟上去挡住了墨粼。 墨粼脚步一顿,顺着侍卫的视线看去,只见谢衍面色冷峻,眉宇间透着不容违逆的严肃。 墨粼知道,谢衍不想让他去。 任何可以除掉或者伤害墨玖安的机会,谢衍都不可能放过。 无论墨粼愿不愿意,这都不重要。 谢衍对墨粼最低的要求就是静观其变,不帮,也不要落井下石。 谢衍不会趁机加害墨玖安,是因为在场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容易落人口实。 至于墨玖安的另一个亲兄弟,三皇子墨翊,从始至终他都静静地躲在展伍和展柒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台下,仿若一个局外人。 然而中间那条空道上,只剩下墨玖安,挡在墨玖安身前的沐辞和悦焉,还有那群满脸得意的刺客。 双方短暂的僵滞,殿内也陷入了片刻的死寂。 在所有人都精神紧绷的时刻,空荡荡一排客席之中,唯独容长洲还待在原地,目光始终定刻在那只流着血的手上。 容长洲并不茫然。 恰恰相反,他很清醒。 他看到了中毒倒地的宾客,看到了刺客头目胸有成竹的表情。 他不像有些人一样四处躲避,也没有挺身而出保护太子和三皇子,而是清醒地站起身,清醒地步入“战场”,清醒地走向她。 墨玖安的手自然地垂在两侧,从容长洲的角度看,她的手背光滑如玉,手指纤细修长,但这双纤美的手沾上了猩红的血迹。 鲜血如丝般,从她白皙的手指缝隙渗出,缓缓流淌,顺着指尖滑落,一滴接着一滴,在地上晕开一朵朵细微的血花。 容长洲的视线一直锁着那只手,他的步伐越来越快,最后甚至急切地伸手想要触碰,查看她的伤势。 可动弹的那一刹,他却犹豫了。 近在咫尺间,容长洲伸出去的手顿在空中,再也无法靠近分毫。 他的手指渐渐蜷缩,默默收了回去,广袖之下,暗暗握紧了拳头。 最终,他一个现代人,竟自愿守了这封建时代的礼制。 男女授受不亲。 但是,真的是这个原因吗? 容长洲下颌紧绷,哑着声音提醒:“手” 墨玖安原本全神贯注地盯着正前方。 突然那么大个人来到她身侧杵着,还不合时宜的来这么一句,即便她的内心一万个不理解,可还是耐着性子安抚了他。 “没事” “怎么没事,都流血了!” 在如此凝重且安静的氛围里,容长洲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只要不是聋子或者傻子,想必都能听得出他言语间的担忧与着急。 触及容长洲固执的眼神,墨玖安轻叹口气,只好取出一方手帕,随意地将受伤的手包扎起来给他看。 她的动作熟练而迅速,仿佛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伤。 面对容长洲的担忧,墨玖安敷衍应付之后,便朝刺客头目开口:“专挑会武的下毒,有备而来啊” 刺客头目冷笑一声,“只可惜,你没吃,只是喝了酒。本想只取那个废物的人头,可现在,我改主意了” 刺客头目的笑容变得猖狂,食指扫过在场的诸位,一字一句道:“你们这些个狗屁贵族,都该死!” “好大的口气!”,正北高位的太子指着刺客呵斥:“大胆逆贼,敢在天子脚下行刺,按鄿律,当诛九族!” “老子没有九族!”刺客头目怒目圆睁,嘶吼道。 他一刻也不想再耽误,立即吹了口哨,不出须臾便有一群奴仆打扮的杀手冲进了殿内。 这些奴仆是袁家人临时购回来的,袁钰的寿宴摆的隆重,袁府人手不够。 没想到,那时就已经中了刺客的圈套,引狼入室。 这些仆人一看就是练家子,手持兵器,满目杀气,他们之间的配合也很默契,快速摆阵,气势十足。 霎时间,殿内刺客的数量增了三倍。 当杀手冲进来的那一瞬,容长洲眸光一凝,下意识地往前跨了一步,颀长的身躯护住了墨玖安。 容长洲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书卷气,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姿态。 可瞪向刺客的眼神却被他逼出了阵阵煞气,神色坚定的仿佛已经准备好随时与刺客交战。 容长洲的气势刚刚摆足,他忽觉领口一紧,紧接着就被一股力量揪着后衣领拽了回去。 容长洲还没来得及反抗,视线里撞进了一个纤瘦挺拔的身影。 原来是墨玖安把容长洲拉回去的同时,自己向前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 容长洲像小鸡一样被她揪回去护在身后,他不仅丝毫没感觉到冒犯和丢脸,反而有种深深的安全感。 二人站位交换,容长洲怔怔地望着那一袭背影,墨玖安明明比他矮了一头,却莫名令人心安。 “悦焉,回来”墨玖安淡淡命令。 悦焉蹙眉不悦:“公主!” “回来,本宫说过,你还不能杀人” 悦焉还小,手上不能沾染杀气。 墨玖安慢慢走上前,每一步都透着悠闲自得的气息。 刺客头目却睁大了眼,满脸问号。 他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身后的众多贼子,“是不是太不把我和兄弟们看在眼里了?” 墨玖安一声轻嗤,无视了他,转而吩咐沐辞:“保护好容长洲,他少了一根汗毛,拿你们是问” 沐辞颔首领命,拽着悦焉退下。 在经过发愣的容长洲时,沐辞顺手也把他一起拉走了。 沐辞当然也想留下来帮助墨玖安。 她之所以如此爽快地退下,是因为方才,她瞧见了墨玖安眼底的兴奋与自信。 墨玖安笑容里的这股子兴奋与势在必得的轻松姿态,沐辞最熟悉不过了。 曾经在幽戮里,沐辞见过很多次。 是沐辞见证了墨玖安第一次杀人,见证了墨玖安如何在那吃人的炼狱站稳脚跟,也见证了墨玖安的蜕变,如何一层一层地过关。 过五关斩六将,这个表述不太准确。 那是无数关,无数将。 幽戮的规矩是,每一个关卡只能活一人。 尤其对墨玖安这样被幽戮首领重点培养的对象而言,每一关都是地狱。 十八层地狱,一层一层地闯。 所以在沐辞看来,墨玖安学会的并不是斩,而是屠。 沐辞知道,若是比武,也许体现不出墨玖安真正的实力。 但要说杀人,那么,在座的无人可与她匹敌。 午时的阳光明亮刺眼,殿门被一群刺客堵住,映出一个个高矮胖瘦却凶狠的身形。 在中间那条空道上,唯有墨玖安一人。 她静静地站着,身姿坚定挺拔,仿若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明亮的光线勾勒出她的身影,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却依然不屈不挠,散发着无尽的坚毅与决心。 太子墨粼直视着那道光芒,广袖下的手不禁握紧了拳头,因太过用力,掌心开始微微刺痛。 他眉心紧拧,眼底翻腾着复杂的波澜。 墨粼的脑海中已经飘过了很多种可能性,很多种结局。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是期待这群刺客武艺高超,还是希望他们不足为惧? 这两种选择背后,是墨玖安不同的结局。 短短几息之间,墨粼的内心撕扯了无数次,才吩咐身前的护卫:“你们去帮她” 在安静地大殿里,太子的声音十分清晰地传入了墨玖安的耳朵里。 墨玖安犀利的眼神微微一滞,不禁愣了一瞬。 墨粼的意思是真的要帮她,还是在暗示他们落井下石?找机会除掉她? 墨玖安不知其意。 可她能想得明白,眼下这种情况,对墨粼而言最好的选择就是静观其变。 不帮,也不落井下石。 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不好下手的。 “殿下,我们的任务是保护您!” 墨粼只管下命令,可侍卫们有他们自己的想法。 “你们!” 墨粼有些不敢置信。 这俩人是墨粼亲自选的,没想到,他们竟也是谢衍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睛。 也好,经此一事,墨粼顺便排除了异己。 墨粼拂袖发怒,在众人面前做足了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样。 不知为何,这一次,墨玖安居然配合了他。 她侧头睨去,悠悠开口:“不用了太子殿下,就这点人,还不够本宫玩儿的” 言毕,“唰”的一声,墨玖安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软剑绷直的那一刻,剑身因惯力而微微颤抖,发出悦耳的嗡鸣。 墨玖安看着前方刺客,轻扯唇角,道:“缴械投降,不杀” 刺客头目已经没了耐心,“废话真多,上!” 当众多刺客同时扑来的那一刹,墨玖安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好” 谢衍高估了刺客的能力,也低估了墨玖安。 曾经在演武场上,当她手持一杆银枪暴打四品校尉时,谢衍主要还是责怪何烨手底下的人太弱。 如今面对众多刺客,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墨玖安竟还能如鱼得水,完美躲过多方攻击的同时,将刺客一剑索命。 谢衍倒还算沉得住气,只是眉目沉凝,戒备且不悦地盯着墨玖安。 可其余人就没有谢衍这么大的心理素质了。 毕竟在场的多数人是文官雅士,之前他们壮着胆保护太子时,都没有像此刻这般发怵过。 墨玖安的招式只可用一个词形容:恐怖如斯。 当一个人对人体熟悉到一种程度,并用来杀人时,就会产生一种诡异且瘆人的画面。 这种熟能生巧的感觉,就像多年的屠夫闭着眼睛都能将皮肉分离,那是练过无数次才能形成的独有的心觉。 墨玖安压根儿就没有和刺客们过招,到目前为止,她的那把剑甚至还没有触碰到一件武器。 偌大的殿内,没有铁器碰撞的铿锵声,只有利刃刺破血肉时发出的沉闷声。 每个部位发出的声音还不一样,极其令人不适。 在场的众人中,也有很多人不曾杀过生。 他们今日算是知道,人被刺中命门是叫不出声的,人的身体是柔软且脆弱的,脖子被扭断的声音是响亮且清脆的。 还有死亡,是会延迟的。 一刀毙命并非瞬间就死,脸上的表情也不会是痛苦,而是茫然。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放慢了,倒下的时间都会有几息的迟缓。 而墨玖安的速度,总是那么迅速。 她仿佛与那群刺客不在同一个时间维度里,上一个人还未倒下之前,下一个人早已被她击中命门。 墨玖安攻击的地方也很有特点。 对于太子和墨翊这样从小正经学武的人来说,总有那么几个固有的招式和应对方法,他们最先想的也是如何击落对方的武器。 可墨玖安不是。 她最先想的是,怎么在最短时间内,用最少的招式取其性命。 所以,墨玖安招招出其不意,招招致命且好刺。 比如眼睛,太阳穴,喉咙,还有心脏。 眼睛和太阳穴是能直接攻击大脑且最不费劲的地方。 人的脖子最是脆弱,动脉被割破,神医来了也救不活。 心脏就不更用说。 其实人体还有很多致命点,只要熟悉脏器和动脉的位置,只要顺手,墨玖安也会选择攻击别的部位。 不出片刻,三十多名刺客已经被墨玖安杀的只剩十几个。 殿门那一方满地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另一边宽敞的道路上,只有墨玖安手持利剑,漠然肃立。 而她身后的那些宾客,早已鄂然失色,呆立不动。 墨玖安凭一己之力护住身后的众人,他们该感觉到安全才对。 可见证过墨玖安屠杀的那一幕后,他们反而打了个寒颤,后背发凉。 刺客头目看着左右惨死的兄弟,瞪向墨玖安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恨不得剜了墨玖安。 他喘着粗气,整张脸因愤怒而变得通红。 他长得本就尖嘴猴腮的,横眉怒目后更显狰狞丑陋。 墨玖安微微蹙眉,毫不掩饰眼里的嫌恶。 她单手转剑,宝剑划过空气发出清脆的剑鸣,散发着淡淡的杀气。 那几个幸存的刺客早已吓的瑟瑟发抖,“哐啷”几声,纷纷扔下家伙转身就逃。 刺客头目发觉自己被他们抛下,刚转身怒骂他们,外头就传来一阵微弱却刺耳的嗡鸣。 刺客头目瞬间噤了声,就在这一息之间,他便已判断出飞来的暗器应该是针。 “小心暗器!” 刺客头目话音刚落,他那十几个逃跑的兄弟几乎同时中招,相继倒地。 刺客头目骤然一惊,立马转身就跑向里头,试图挟持殿内的宾客。 可就在迈腿的瞬间,只觉一道寒芒闪过,他的双腿传来剧烈的疼痛。 刺客脸上惊恐的表情瞬间凝固,紧接着膝盖一软,“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容北书动作之快,一刀便挑断了刺客的脚筋。 这还不够,瞬息之间,容北书的身形如鬼魅般一闪,便已出现在刺客身前,以同样的方式挑断刺客的手筋。 容北书右手收刀,刀归刀鞘的同时伸出左手,一把掐住刺客的下颌,“咔嚓”一声,生生捏碎了刺客的下颌骨。 刺客下巴脱落,再也无法咬合。 容北书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点迟疑,利落的格外瘆人。 他果断转身就走,把接下来的工作交给了陆川。 陆川知道该做什么,他把手指探入刺客口腔,很快就找到了藏在刺客牙齿里的毒丸,再挥了挥手,刺客便被拖了下去。 同一时间,容北书径直走向墨玖安。 她手上那片醒目的血迹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而墨玖安定定地望着他,眸光渐亮,唇角情不自禁地弯起。 容北书背光而来,耀眼的阳光勾勒出他颀长劲瘦的身材,一身黑色便服,高扎马尾,步伐沉稳有力,行走间衣摆轻轻飘扬。 多日未见,他好像又瘦了一点,额前双鬓垂落几缕刘海,看着风尘仆仆,却也比平日里多出几分江湖人的潇洒不羁。 惊喜之下,墨玖安刚想开口,容北书却一把牵起她手腕,抢先一步道:“非要用手挡吗?” 他的神情和语气都昭示着他的担忧与焦急。 偌大的殿内依旧安静。 众人还未从方才那惊心动魄的屠戮中回过魂来,就又被容北书这明目张胆的言行惊得忘了动弹。 牵手这种事倒也不是第一次了,在场也有不少人参加过去年那场秋猎晚宴,也见证过二人打情骂俏,同杯共饮。 然而眼下,让他们震惊的,其实是容北书质问的口吻。 他关心的语气里甚至还带着明显的气性。 用这种语气和当朝公主说话,那还真是第一次见了。 按众人的预想,接下来,公主应该也会发脾气,至少会皱眉瞪他。 可惜,并没有。 墨玖安显得分外乖巧,还心虚地转走了目光,任由容北书当众摸她的手查看伤口,以下犯上。 在如此混乱的场面,他们二人周围仿佛环绕着一层隔绝一切的屏障,屏障之外的那些尴尬,唏嘘,或是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都无法打破它。 “咳咳~” 倏尔,正北高位传来老人沙哑而短促的咳嗽声,袁钰十分刻意地清了清嗓,提醒的意图非常明显。 按规矩,容北书解决完刺客后,该做的第一件事是向太子等人行礼问候,询问他们的情况。 方才容北书完全漠视了他们,他们倒也能理解,毕竟关心则乱。 可回过神后,他们便由不得容北书再无礼了。 容北书淡淡地瞥了一眼,随后轻轻放开墨玖安的手,却也不急着行礼,而是先认真扫视容长洲。 等确认兄长安然无恙后,容北书这才朝太子等人拱手行了礼。 容北书作揖的姿态没有丝毫感情,甚至有些敷衍,他没有弯腰,只是微微低头,脸上的线条如刀刻般冷硬。 他们要的,容北书完成了。 可他不想嘘寒问暖。 有什么好问的? 是她一人挡住了所有刺客,而她那两个亲兄弟,却有一群人拿命护着。 容北书问得着么? 他懒得抬眼皮,敷衍了事后,拿走墨玖安手里的软剑,转而抛给了一旁的沐辞。 沐辞眼疾手快,默契接剑。 而容北书也早已握住墨玖安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走。 “等等,你先帮他们解毒吧”墨玖安急忙开口。 容北书步履未改,“那是太医该管的事” 容北书的声线一向偏冷,没想到生气后更显凛冽,听起来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边走边侧头睨向身后,“兄长,你也出来” 容长洲尴尬地清了清嗓,朝太子说:“那个他叫我,我得过去” 说罢,容长洲十分恭敬地弯腰作揖,太子,三皇子,袁钰,谢衍四人一个不落。 礼节到位后,容长洲才和沐辞悦焉一起跑了出去。 殿内众人已经没有力气批判容北书的言行了,大难不死,他们如释重负,百感交集。 精美宽敞的袁府正殿,上一刻才歌舞升平,热闹奢华,下一刻就变得一片狼藉。 门口堆积着刺客的尸体,那些中毒的官员也虚弱地躺在地上,等着御医施针解毒。 而高位之上,四方各怀鬼胎,都望着满地的尸体陷入了沉思。 太子墨粼缓缓转头看向墨翊。 墨翊迎着他的目光,从他幽深的眸里望见了一缕怀疑的火苗。 墨翊面不改色,咧嘴一笑,做足了纨绔子弟的糊涂模样。 太子眸光冷峻,看样子并没有买账。 对此,墨翊也不甚在乎。 墨翊只管演,墨粼只管不信。 就这样相视片刻,墨粼主动结束了对视,转而瞥向谢衍。 谢衍的表情依旧肃冷,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子没再探究,朝袁钰轻轻颔首,便走了出去。 太子墨粼离开的那一刹,墨翊的笑容微微一变,却也没有露馅。 袁府的事情袁家人自会处理,这些中毒的宾客暂时待在袁府,等宫中的医官赶来。 而另一边,走出袁府的这一路上,容北书始终紧紧牵着墨玖安的手,全程一言不发。 墨玖安当然知道他是因为太过担心,所以才会发脾气。 她便主动解释:“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想别的招了” 容北书没有回应,他一刻也不敢耽误,牵着她快步走向马车。 “公主上车吧” 容北书的嗓音明显比之前温和许多。 墨玖安没有迟疑,被他扶着上了马车,还不忘问一句:“回府吗?” “去最近的据点,公主的伤需要马上处理” 容北书说着,余光瞥了眼陆川。 陆川颔首领命,接替了蒙梓岳,调转马头。 容北书坐下来后,等了几息都不见容长洲上来。 容长洲杵在门外,有些难为情道:“我骑马就行” 那些刺客的目标是容长洲,容北书怎么可能让他大摇大摆地骑马? 容北书眉头一皱,近乎命令道:“上来” 容长洲本不想当灯泡的,可弟弟严肃起来可吓人了,他害怕。 好在路程不远,过两条街就到了。 容长洲赶忙下车,再三保证自己会乖乖待在据点后,才得以摆脱当灯泡的命运。 容北书又一路牵着墨玖安的手,直接带她进了自己的房间。 据点很安全,陆川把沐辞等人安顿好以后,先行回大理寺审问刺客。 容长洲则主动领下地主之谊,径直去厨房找吃的。 他绝不会承认,其实是他自己肚子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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