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方才刘先生已同我说了，他们在主屋壁橱连通的密室里，发现了赵锦歌将军当年留下的血书。” </p>
“学雍初步推断，何铎正是偶然发现了血书的存在，这才被陈飞杀人灭口。” </p>
太子若有所思，“陈飞究竟是不是当年的内贼尚未有定论，但这位何铎，本宫派人查封他的居所时，发现他竟是独身一人居住。他有一间屋子，单独用来存放当年萤火军的卷宗，多年来他也在调查此事。” </p>
“不排除是他查出陈飞就是内鬼，但他不愿相信便与之当面对峙，而后被陈飞罔顾旧情地谋害的可能性。”宋青月说道。 </p>
“其实这些，只要陈飞开口，就都好办。”刘学雍在旁边道。 </p>
太子沉吟片刻，“此事交由你办，可有问题？” </p>
刘学雍拱手行礼，“学雍领命。” </p>
太子便点点头，“你且去吧，我有些话要同青月姑娘说。” </p>
宋青月目送刘学雍离开，注意到她的视线，太子笑道：“学雍是东宫的门生，凉州本地人士。听闻刘家家主有些不好的传闻，本宫便帮衬了一手。” </p>
宋青月了然，太子帮扶刘学雍成为新任家主，而代价则是刘氏归于东宫一脉。朝堂上的那些事她不了解，也不太关心。 </p>
“太子殿下有什么事要与我说？” </p>
“我听北霜说了，你们在焉支山火烧现场拿到了一枚东宫令牌。” </p>
“确有此事，但……”宋青月迟疑一下，“只是一块令牌而已，并不足以证明什么。我相信殿下并不希望朝廷与江湖之间结下无可调和的矛盾。” </p>
太子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讶然的表情在脸上转瞬即逝，“青月姑娘与本宫素不相识，竟然会这么想？” </p>
“人君王道，理该如此。”宋青月冠冕堂皇说着，心底却不这么想。 </p>
其实她偷偷觉得，如果真的跟太子有关系，那他以后可没办法娶到燕北霜了。 </p>
“承蒙青月姑娘信任，此事本宫必然给你一个交代。这边卷宗抄录完毕后，本宫会监督押送陈飞回京都，青月姑娘是否同往？” </p>
“暂且不必了。”宋青月摇头拒绝。 </p>
太子并不勉强，点点头离开了房间。宋青月看着他的背影，白金绣线的衣摆分外惹眼，但吸引她注意的并不是这个，莫名地，她总觉得这个背影有几分眼熟。 </p>
莫非前世她曾与太子有过交集？她暗忖。 </p>
太子离开后房门再度被推开，是娄长言来寻她。 </p>
“聊完了？”她问道。 </p>
娄长言眼尾有些泛红，仿佛跟张父一起抱头痛哭过一场，闻言轻轻点头。 </p>
“我问张叔之后什么安排，他说等不当兵了，就回家里开个小店，逢年过节去给张小狗母子扫扫墓，就那么守他们一辈子……” </p>
宋青月哑然，伸手摸了摸娄长言的头发。片刻后，娄长言道：“师父，我们去京都吧。至少先调查一下这块令牌，我会亲自抓住放火杀人的凶手，为掌门、为夫人、为张小狗，还有焉支山上下几百条人命报仇雪恨。” </p>
两日后，他们离开了玉门关。 </p>
临走前宋青月还颇有些舍不得本地的美食，边关寒冷，当地人重盐重辣，口味颇得宋青月心。 </p>
此曲京都除了令牌，宋青月还欲寻墨门。墨门近年式微，依靠皇室支持，才勉强为继，眉眼灭门，因此除了本门所在，京都是墨门最活跃的地方。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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