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就这么坐在地上，因为开着地暖也蛮舒服，静静地听他讲述起了多年前的往事：</p>
“当年，我家小妹和爸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我找了她好久好久，终于在国发现了她的踪迹，也发现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好久了，都已经生了一儿一女。”</p>
说到后面，他明显怒火中烧，声音也提了许多。</p>
苏凌霄长长地叹了口气，稳定情绪后继续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说不好听点，就差拿刀把你们那爹分成一块一块了。”</p>
“但我想了想，我要是贸然出现，再说点不许他们在一起要他们马上分开的话，万一再把妹妹逼走，让我再也找不到她可怎么办，这不是我想要的。”</p>
黎晗表示不理解，盘起腿坐在地上，双手搭在上面，非常懒散悠闲地看着他问：“所以你就把他们两个囚禁起来，打我父亲出气？可是你这样做能得到什么？能让我妈忘了我爸？”</p>
闻言，苏凌霄展颜一笑：“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我以为把他们两个分开，告诉小妹说那个男人嫌她患有精神病、已经抛下她离开了，就能让她对黎砚之死心。”</p>
说到此，苏凌霄再次叹了口气，眉眼间堆积着深深的愁绪和悲戚。</p>
“可是她没信？”</p>
听到这道询问的声音，他抬眼看向黎昀，像在问你是怎么知道的。</p>
黎昀看出他的疑惑，嘴角一勾：“她要是相信了，恐怕早就已经被你心满意足地放回国了。”</p>
“至于我们兄妹俩嘛，如果她还愿意认我们这对儿女，你自然会把我们接回苏家好好抚养，就当是去父留子；如果她因为恨黎砚之也恨了我们，不想再要我们，你就会当没有我们兄妹俩存在，对吗？”</p>
苏凌霄始终沉默。</p>
也是默认。</p>
他确实是这样想的！可偏偏这只是自己美好的期待，妹妹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黎砚之会负她。</p>
事与愿违，又看清楚了妹妹竟然那么相信那个男人，苏凌霄恼羞成怒，想把他们囚禁在那座庄园一辈子，起码这能保证妹妹永远待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永远见不到那个男人，也命人一次又一次将黎砚之重伤。</p>
直到小妹因此再次犯病，甚至比前几年更严重，伴随着选择性失忆和自残，苏凌霄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险些酿成大祸，害了他从小最疼爱的妹妹。</p>
“我以为这只是抢回我自己的妹妹，没有想过这也是抢走了你们的父母。对不起，舅舅对不起你们……”</p>
这道声音落下，黎昀唇角的笑更深：</p>
“先别跟我们道歉了，你先想想怎么跟你亲爱的妹妹解释吧。”</p>
听到这句话时，苏凌宵神色一怔，像是有道强烈的寒气从头顶灌到脚心，让他打了个寒噤。</p>
他缓缓侧过脸，看到自家妹妹就站在门口。</p>
看着他的眼神如覆盖了一片浓雾，化不开也散不去，如同之中复杂而深刻的情绪。</p>
震撼、痛楚、愤怒和难以置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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