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天宫是什么样子的？</p>
云雾渺渺，金碧辉煌，天地灵韵之充裕即便吸上一口便可让一凡人长生不老。</p>
可现在的天庭呢？</p>
血流漂杵，尸积如山，天地灵韵被那冲天的血腥气冲的荡然无存，空气中能嗅到唯一的味道便只是血腥气。</p>
凌霄殿前。</p>
杨戬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架在天蓬元帅的肩头。</p>
在周围是无数的尸体。</p>
这一战，至此或许已经到了尾声。</p>
天庭……</p>
一番大战之下，原本威严壮丽的天宫，早就已经支离破碎。</p>
天蓬元帅跪在地上，壮硕的身体已经没有力气，他已经被杨戬重伤，只是相比于其他人杨戬虽然伤他，却并未想杀他。</p>
“杨戬自始至终只是打算上天来拆房子的，又不是要杀天王老子，你说你们这么拼命干什么？”</p>
杨戬面露冷笑：“死的当真值得吗？”</p>
“哼！”</p>
就听天蓬元帅一声冷哼：“我们乃天庭将士，亦是昊天上帝臣属，自是为天庭存亡威严舍生取义，若是知今日之变，我便不会救你这妖孽，要杀便杀若有来生轮回，我必与今日袍泽一同，再战你这妖孽！”</p>
杨戬眉头微皱。</p>
“是吗？”</p>
杨戬一笑，倒是没有说话。</p>
只是转头看那血色天地，层叠尸山。</p>
他认同天蓬元帅的话。</p>
这些天军将士，满天仙神。</p>
他们败了。</p>
他们死了。</p>
但他们没有一个逃跑的。</p>
“我……”</p>
杨戬看那天蓬元帅，看这天庭神将慷慨赴死的模样。</p>
纵是杨戬心已疯魔。</p>
这一刻竟也生出几分自惭形秽之感。</p>
“我……”</p>
杨戬不禁心中疑问。</p>
“我……做了一件错事吗？”</p>
看那沧海之上，不周山逐渐倾倒，天地倾斜。</p>
看那人间，满目疮痍，生生涂炭。</p>
看那天庭仙神尽皆化为尸骸。</p>
再看，天蓬元帅，那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面容。</p>
再看那天军将士面向自己而死的死状。</p>
杨戬抬起脚，轻轻踢动地上的一把残缺的仙剑。</p>
那本是一女仙，被杨戬三尖两刃刀洞穿肚腹。</p>
然此刻，纵死依旧紧握法器。</p>
“我……错了吗？”</p>
杨戬这一刻扪心自问。</p>
“你错了。”</p>
一道声音传来，冷傲威严，却又那样平和方正。</p>
杨戬顺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问来者：“你说我错了？”</p>
“是。”</p>
来者缓缓开口：“难道你不认为你错了吗？”</p>
“是的……”</p>
杨戬见这天地一片狼藉：“是的……我错了。”</p>
“嗯。”</p>
那人点头：“知错便不算晚。”</p>
“原本我不会错的，原本我不必错的，原本所有的错都不会发生的。”</p>
杨戬看向那人：“我杨家错了吗？”</p>
“或许错，或许不错，这不重要。”</p>
那人开口：“往事不可追忆，人死不能复生，关键是活着的人要做何种选择。”</p>
“你……？”</p>
杨戬见那人身高九尺，一身九龙玄袍尊贵无匹，一身威严纵是在这尸山血海之中，竟生生压下那无尽煞气杀意。</p>
“你……是我舅舅吗？”</p>
杨戬看那人。</p>
“不是。” 那人开口否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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