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替马恩的姐姐感到可悲。 最糟糕的是，马恩还打乱了她的安排。</p>
曹滟忽然莫名其妙地说道：</p>
“我们都是自己身体的国王。”</p>
刘医生看着马恩不耐烦地说道：</p>
“我上个月就说了，如果你真想出院，随时都能叫你的姐姐陈云来办理手续。”</p>
刘医师的语气让马恩有些不解，但这远远比不上他心底的另一个疑问——这位陈云到底是哪里冒出来？</p>
不但如此，马恩注还意到自己“姐姐”姓氏跟他的不同。</p>
刘医生语气不悦地问道：</p>
“不过你不是说她其他州的教会帮忙，这几个月内没法回来吗？”</p>
刘雨君知道他根本没想出院，因为马恩在上个月就跟自己说过这件事，而且还拒绝了叫陈云来办理手续的请求。</p>
教会？</p>
马恩记得自己的留言里，提到了对天使的警告。</p>
在刘雨君说话的时候，宁长空也流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她并不希望马恩出院，但最终还是决定说道：</p>
“你还记得我进电梯前说的话吗？”</p>
马恩当然记得。</p>
钱什么都买得到。</p>
这跟他想法也不谋而合。</p>
他看向刘医生问道：</p>
“除了……”</p>
“等等。”刘医师粗暴地打断了马恩。</p>
她将视线转到了正在抬头少年的身上，表情殷勤地问道：</p>
“你感觉怎么样？”</p>
刘雨君的行为和态度让在场的其他三人都感到十分诧异。</p>
少年神色平静地说道：</p>
“你们说得对，我要亲手杀掉他。”</p>
马恩心底满是疑惑，虽然刘医师的举止有些不礼貌，但他完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这是医生对待患者的正常态度吗，还是自己过去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吗？</p>
他什么都不记得。</p>
马恩看向另外两人，她们的表情都很正常。</p>
但他不知道的是，曹滟根本没有听他们几人的对话。</p>
而宁长空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是不想让马恩感到更加的难堪，不过少女也隐隐察觉到了……</p>
马恩的社会地位可能远低于她最初的想象。</p>
刘雨君绝对不敢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或其他患者说话。</p>
而他越是沉默，少女就越担心他的情绪状态，不寻常的压抑往往都预示着扭曲的爆发。</p>
而刘医师则对他的沉默没有任何的意外，像是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在这个社会上察言观色是必要的生存技能，因此马恩忍气吞声的举止在她眼中相当正常。</p>
“……嗯，你现在的想法很正确。”刘医师安慰着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那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行吗？”</p>
她看向吕义德眼中有询问的意味。</p>
“啊……”吕义德很自然地说道，“好的，好的。”</p>
马恩率先起身走出了活动室，看着他身影的宁长空觉得他还是被刘医师气到了，连忙跟了上去，而曹滟则不紧不慢地起身离开。</p>
直到室内仅剩下少年和刘医生。</p>
“那个马恩是怎么回事。”吕义德收敛起脸上的稚气，眼神冰冷地望着马恩离开的方向，“我父亲不是让你安排几个漂亮女孩吗。怎么会有男人？”</p>
刘医师被吓了一跳。</p>
吕义德不耐烦地翘起二郎腿：</p>
“不过你对他说的拙劣谎话效果还算不错，亲手杀了我？他怎么可能杀死自己，没想到他竟然真信了。”</p>
刘医师懂了，坐在她面前的已经不是那位善良单纯的少年了。</p>
而是住在他身体里的魔鬼。</p>
吕义德上下打量了下怔住的女医生，神情邪恶地舔了舔嘴唇：</p>
“你虽然身材还算不错，但综合来说比起那两个就差得远了，就连他的恋人都不如，要是再长得好看点我说不定就动手了。”</p>
这话让她冷汗直流。</p>
刘医师看过案发现场的照片，女孩的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和血痂，谁都想象到她身前到底遭受了何等残酷的折磨。</p>
而且还是来自于她最信任的人。</p>
吕义德露出愉悦地笑容：</p>
“瞧把你给吓得，安心吧，我要是对你有兴趣就不会说出来。</p>
“那个戴帽子的漂亮女孩注意力基本都在马恩身上，他严重影响到了我追求这两位美人。我不希望下周还会看见他。”</p>
显然，少年口中的“追求”更接近于他对自己恋人做的那种事情。</p>
刘雨君本就想到了马恩的出现这件事给自己带来麻烦，因此对他满心怨气，但她也没料到吕义德会这么生气：</p>
“我本来是没有安排他来的，但是规定……”</p>
少年神色冰冷地打断了她的话：</p>
“我不管什么规矩，我父亲给过钱了，那可不是笔小数目，刘医师，如果下次他还敢来打扰我的兴致……</p>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一个有权势的疯子能做出什么事情。”</p>
少年微笑着露出森然白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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