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刘虎缓缓睁开眼,接过肖岚的帕子,却攥在手里没动,他并没有力气处理嘴角的血迹。</p>
“不认识?不认识怎么能伤你这么重。孙夫人可说你武功高强,你妹妹也也说若是不认得,可不能让你一招都不挡!”许一不放弃。</p>
刘虎却无力回他,他慢慢的抬头,保证不让自己晕眩的难受。</p>
“刘玥呢?”他问肖岚。</p>
刘虎脸色灰暗,嘴唇惨白干裂。原本神采奕奕的不大的两双眼睛,如今黯淡无光。</p>
“刘宇那……两天。”肖岚准确的报出刘玥出去的时间,是担心刘虎不放心刘玥。</p>
她觉得再不受待见的妹妹,在亲哥哥那,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刘虎好像也这么认为,点了点头。</p>
方晴晴端了热水进来,将棉布帕子拧干递给钱九。钱九这几日就负责照顾刘虎,肖岚也不想一家子家丁丫鬟都都知道屋子里有这么个人。</p>
钱九上去就要帮刘虎擦,刘虎抬眼看他,摆了摆手。他看肖岚,肖岚也看他,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p>
钱九自然是看肖岚的意思,肖岚伸手接过,他便退下了。方晴晴也是有眼力见的,摆手叫众人都出去。</p>
“走了走了,醒了就醒了。”</p>
许一还不愿意,方晴晴手伸过来正要拉他,他一个闪身就躲出门去。</p>
屋子里如今就剩下肖岚和刘虎。刘虎身上的血腥味很重,再不擦干净,肖岚也看不下去。</p>
她不是不会照顾人,只是不再愿意照顾人。只是面前人如今受这么重的伤,有很大原因是因为自己。即便自己并不是主动要求的,可还是觉得有点愧疚。</p>
刘虎嘴角的血迹已经干了,很难擦掉。肖岚重新将帕子浸湿,费了力气才将他嘴角的血迹擦干净。</p>
刘虎全程也不说话,就看着肖岚,不知道在想什么。肖岚直到擦完,才去对上他的目光,却也只匆匆一眼,不愿多看。</p>
“你怎么不问我看什么?”刘虎问。</p>
“你看什么。”</p>
“我看你是不是值得我这么做。”</p>
肖岚笑了笑,这如同自问自答的对话有点可笑,又有点可怜。</p>
“我不想问你值不值得,没有谁的生命能比自己的重要。”肖岚将帕子放进水里,一盆清水没一会就变了颜色,“何况,值不值得的,你看就看出来了?”。</p>
刘虎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他看着肖岚转过头去放帕子,又转过头来看自己。</p>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你是我的人了,儿子女儿都长大了,我也变老了,就你没变,还跟现在一个样。”</p>
“所以是个梦啊,不然怎么就我不变老。”肖岚不想再看刘虎的眼睛了,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梦,还是因为刘虎这一次的死里逃生。刘虎的目光对于肖岚来说,有些难以面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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