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伸出一根白皙纤长的食指，指向苏心暮，又缓缓挪向沈应星。 “他？”苏心暮大惑不解，“我不明白。”</p>
“为什么不等他醒来再问呢？”</p>
燕燕让开地宫入口。</p>
“先出来再说吧。”</p>
苏心暮只得依言扛起了沈应星，跟上了燕燕的脚步。好在燕燕虽然办事离谱，但人还不错，贴心地为苏心暮撑起了油纸伞。</p>
“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苏心暮问，“那个大杵臼你看到了吗？那不会就是······”</p>
“是。”燕燕在她身边，如同一个飘忽的幻影，她的声音在雨中听得不真切，“就是东园用于炼制臼人所用的东西。”</p>
“这东西怎么会在碧落古城？”</p>
“这个石臼比你们见过的任何一个石臼都要早，它可是个老玩意儿了。”</p>
“甚至可以说，它是第一个用于提炼人之魂魄的东西。”</p>
“它是东园做的？还是你们雁门？”</p>
苏心暮背着沈应星，还要留心脚下湿滑，走得很是艰难。</p>
“都不是，”燕燕轻声道，“是一个女人做的。”</p>
“女人？”</p>
苏心暮问：“什么女人？”</p>
“你可听说过向岚寻这个名字？”</p>
苏心暮蹙起了眉头。</p>
“没有。”</p>
“这个女人，就是一切的源头，她在二十年前制作了这个老玩意儿，用于威胁这里的一个男人。”</p>
燕燕的声音缥缈虚无，时远时近。</p>
“最终她成功了，她带走了那个男人，却留下了这个东西在这里，有人封印了它，可是今晚，它却被人打开了。”</p>
“你等等！”</p>
苏心暮看向前方，沈应星的官邸已经不远了。</p>
“你说的那个男人又是谁？”</p>
“一个，让人觉得可惜的人。”</p>
燕燕说话属实难懂，听她说话就像是在听故事。好在苏心暮早已习惯了她的做派，没有再追问下去，心里却默默记住了她说的每一个细节。</p>
“或许明日蒙云就回来了，你打算见他吗？”</p>
苏心暮好不容易走到了官邸，将沈应星挪进避雨廊中，上前叩动了门环。</p>
“我没有想好。”</p>
燕燕静悄悄地站在她身后，大雨滂沱，但是她身上却干净得很，远不像苏心暮那般狼狈。</p>
门开了，几个家丁从门里出来，苏心暮看那些人均是汉人装扮，便上前去说明了今夜发生的事，除了沈应星约她在地宫见面之外。</p>
家丁们连忙扶起沈应星，顺便请苏心暮和燕燕一同进门。</p>
苏心暮回头看了看燕燕，好在她并不介意。</p>
入了庭院，才发现沈应星的府邸很是狭小，甚至还不如苏心暮暂住的地方宽敞。</p>
院内随处可见假山石水，狭窄的地界还摆着几缸鱼虾，看上去倒像是沈应星这样的人会住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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