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杯子放回杯碟上，语气略带困倦但不失高贵冷艳地伸手。 “拿来吧。”</p>
沈夏深取出手机，点了几下。</p>
下一秒，许燃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震动两下，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份文档。</p>
“……”</p>
幸好她的办公室里就有打印机，不必跑远。</p>
许燃没说什么，打印了一份出来，抓了只红笔，打算逐字逐句，研究个明白。</p>
协议很短，不到半页。</p>
沈狐貍对自己的义务写得那叫一个简单明了：协议为期一年，协议期间，甲方会免费帮乙方宣传服装品牌Ran Xu。</p>
对她的规定则十分双标，要求她必须在一个月内给出具体可行的方案，两个月必须初见成效，如果三个月内没有效果，甲方有权要求修改方案，或者直接取消协议。</p>
说他是狐貍一点错都没有。</p>
许燃脸上表情不变，内心唾弃不已。</p>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沈夏深悠闲地缀着咖啡，缓缓开口，“不用跟我客气。”</p>
笑死，谁会跟你客气。</p>
许燃大手一挥，开始在协议下方补充条款。</p>
她的字迹娟秀工整，沈夏深坐在对面也轻轻松松一眼看懂。</p>
一、协议期间，甲方必须每个月穿着乙方的设计，出席一次商务活动或走红毯。</p>
二、对于乙方的工作，甲方必须给予配合，如果甲方因自身原因导致乙方的方案未见成效，乙方将不负任何责任。</p>
三、最后，无论甲方因任何原因中途取消协议，都需赔偿乙方一个亿。</p>
沈夏深：“……”</p>
还真是半点不带客气的，尤其是最后一点。</p>
她事情没做好，他得倒赔一个亿？</p>
离了大谱。</p>
“好啦。”许燃写完神清气爽地将纸递给他。</p>
沈夏深没接，端着咖啡连眼皮都懒得抬，开始讨价还价。</p>
“首先，我一年大部分时间在剧组，没办法每个月穿着你的设计出席一次商业活动或者走红毯。”</p>
他不爱参加活动，一年的商业活动和红毯全加到一起，都没有十二次。</p>
“其次，商务活动一般对服装有硬性要求，就是品牌会提供服装，这种情况，我也没办法穿你的设计出席。”</p>
“再来，你让我配合你的工作，这点我拒绝。我请你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配合你解决问题的。”</p>
他的语气慢条斯理，条理无比清晰。</p>
一下把许燃写的三条条款驳回去两条，没反驳一个亿，大概是他不缺一个亿吧。</p>
可沈夏深话并没有说完，停了两秒，抬睫看她。</p>
“最后，你很缺钱么？”</p>
许燃：“……”</p>
这句话精准击中许燃的要害，她心里暗暗回了句“关你屁事”，然后闭口不谈自己的问题，专心挑他话里的毛病。</p>
“你的意思是，只帮我宣传一次？”</p>
如若她没补充条款，岂不是让他坑得明明白白？</p>
“这个得看工作安排，”沈夏深不置可否，“不过只要情况允许，我会尽量满意你的要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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