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逶迤

从王超的青山养老院回来，斯密特林肯心情很沉重，换肤人渗透权力阶层是一个极其恐怖的事情，因为这些人你不可能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对他们的身体做调查，自己的位置也没有那么大的权限，更恼人的是现在这个状况还不能朝上级汇报，因为不知道自己身边同事领导谁是换肤人。 好在王超加速了意识id扫描仪的研发，他说过德国的脑科学家古德提前退休入住了他的青山养老院，现在猜测可能是他提前知道内情来避祸，也许是因为不知道谁是换肤人才保命守口如瓶的。 斯密特林肯回到办公室，一口气没歇的赶快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因为50度灰说拿回来的量子文件包，是斯克发提供的太空舱的编码，当时没有太上心，只顾着解开dna编码的密信，现在知道了换肤人的惊天阴谋后，这个太空舱编码就让他联想到了新型研发赶制的火星太空飞船，如果是和自己去火星的太空飞船有关，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根据保密工作习惯，斯密特林肯给王超的内存信息没有太空船编码的内容。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堆闪绿流动的编码，作为电子计算机博士专业的斯密特林肯也是觉得云山雾里看花，毕竟隔行如隔山，何况是量子级的太空舱设计数据。斯密特林肯把头深深的放在两个手掌中埋头思考，决定得想出来一个不需要意识id就能够寻找换肤人的方法，可是思维被恐怖的信内容冻结了一般，斯密特林肯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迷茫中他抬眼看到是晚餐时间了，想到翟萱萱还在等自己，于是赶快的整理了办公桌关闭了电脑出门。 走在去翟萱萱宿舍的路上，斯密特林肯和熟悉的人们打招呼问好，心中有个近乡情却的激动心情，斯密特林肯甜蜜的直觉见了翟萱萱肯定会有办法，她就是有种魔力的力量，深深的吸引自己还有暴风眼：“呵呵呵，”想到翟萱萱最近暴风眼的频率，斯密特林肯简直是对她的招黑体质宠爱无边了。 进了门和小猫般的翟萱萱亲热拥吻后，斯密特林肯望着翟萱萱的清澈星光眼问：“今天休息的怎么样，身体好一些了吗？” “嗯，就是特别想你。”翟萱萱勾人的回应道，现在她的心态被斯密特林肯这段时间精心调教成为猫太了。 斯密特林肯特别满意翟萱萱用特别的语言，逶迤的表达对自己的爱的能力的赞扬，俯下头深情的一个长吻窒息了翟萱萱，每天这个都是翟萱萱必修的功课了。 这次翟萱萱吻完后眼神抱怨，他笑着歪理解释说：“我这是在练你的肺活量。” 翟萱萱娇啧的反怼说：“火星上有没有海洋，练了也没有用。” “有用，火星上缺氧啊，呵呵呵” “你真坏！” 两个热闹恩爱中，斯密特林肯接住翟萱萱每天锤他胸口的小手，他脑中暗笑翟萱萱是低版本机器人吗？她锤他胸部的动作的节奏就像是被代码写定的一样，真的是一点都不动脑子换换招。 斯密特林肯抱着翟萱萱在沙发上坐好后，脸色逐渐从嬉闹中恢复了杀气的思索，翟萱萱一看他脸变成教导自己打靶时候的样子，知道他有正经的事情和自己谈，就端庄的坐正等着斯密特林肯说话。 斯密特林肯很欣赏翟萱萱和自己越来越默契，该闹的时候闹，该正经的时候马上入定样子，他顿了顿声音说：“萱萱，给你一个难题啊，如果一个人被整个换了皮肤包括角膜，也许血液等的dna也由药物或是dna技术改写控制了肌体的外在特性和dna数据，你说有没有办法鉴别他是假人还是同一人？” “有啊，太简单了，”翟萱萱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回答。 “简单？”斯密特林肯不可置信的问道。 翟萱萱坐好说：“牙齿啊！别说是双胞胎不一样，就是自体细胞克隆的相同版本的克隆人牙齿和本人的发育使用状况都是不一样的。” 斯密特林肯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斯密特林肯暗自窃喜，翟萱萱果然是自己的灵丹妙药。翟萱萱看着斯密特林肯认可赞扬的眼神，本想再解释一下牙科的专业知识，可是看到饭点已经过了就建议说：“我们去吃饭吧，回来再聊。” “好，不过不用你费神了我交给安保的法医去做吧，你这个方向提出的太好了。” 一周后斯密特林肯在美方基地戴恩的办公室见面，斯密特林肯敢于和戴恩显示斯克发的信内容，是因为相信戴恩是原版的，因为几年来戴恩和他一样忙碌的从没有过超过一周的休假，还有戴恩的门牙有个补牙的痕迹是他少年时候玩橄榄球的代价，断了半个牙没有做亚冠保护，牙医手术高超的补好后，一般人不注意，是戴恩喝酒聊天和斯密特林肯讲少时故事，专门让斯密特林肯凑近了看他的牙齿，所以斯密特林肯对于丹恩的牙齿色差有了顽固的印象。 拿到斯密特林肯送来的情报和王超的分析，戴恩震动之余马上和斯密特林肯谋划如何在意识id扫描仪没有使用前找出换肤人。戴恩同意斯密特林肯的建议，用通勤记录筛查后再用牙齿档案进行鉴别。由于政治人物和军警系统人员数量庞大，2个人约定各自分头行动筛查后再碰头。 戴恩和斯密特林肯检查通勤档案没有问题，这是安保机关的例行工作没有异议。牙齿档案搜集就会惊动敏感的人员，只能交给量子计算机秘密进行，按照法医给出的牙齿釉质磨损记忆轨迹，一个人牙釉质是不能再生的，就如同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树叶，牙齿的排列和补牙记录都可以高技术作假。 斯密特林肯想起翟萱萱在他耳边说的话：“牙釉质的矿物质有着地质断代的作用，它也是人身体上最坚硬的物质，人体火化后骨灰，颗粒状的都是基本是牙齿的残留。” 翟萱萱告诉过斯密特林肯现在牙齿干细胞技术可以再生新牙齿，但是运用是基本的单个牙，所以法医还是可以根据口腔多数牙的牙髓腔形态变化来推断年龄。 几周后在美方的安保基地办公室内召开了专门对于换肤人的会议，会议由丹戴恩主持，首先发言定调的是乔治，半开玩笑认真的说：“你们的工作做的不错，连我不放过的也查了，很好。” 在坐的人微微一乐都没有出声，是啊！如果大boss是换肤人，这些手下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戴恩先汇报通勤记录中军警高官休假超出20天的人，基本每天都有家人陪伴还有行踪追踪器记录，所以很多就不进一步做甄别了，戴恩借机吐槽说：“那些军方要员休假时候对于我们24小时安保很是反感，要是他们知道有这么恐怖的手段，态度认识就会对我们安保人员好一些。” 乔治同感的眼神凝视了一下戴恩算是认同，但是作为大领导不能讲不团结的话，他口气高昂的接着问：“政治人物们呢？” 戴恩汇报：“信息漏洞很大，我们只好对于超过20天独自度假的人，采取了牙齿的身份诊断，目前为止，用通勤记录筛查出的人选里用牙齿甄别，发现了3个和我们安保有关系的人物怀疑是换肤人，一个就是国会议员丹尼尔，他2年前去斐济度假后，虽然和家人一起回国，但是家人说是他在斐济中风后医院躺了一个多月才恢复，全程都是医院照顾的。” “那另一个呢？” “就是新型航天飞船的太空舱设计工程师兼副总设计师费迪南多，1年前他独自回东欧老家看望生病的父母，所以信息追踪有断代。” “第三个呢？” “就是您的秘书” “阿亚？” 在乔治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戴恩点点头，是啊，记得阿亚一年半前休了长假海外度蜜月，自己还给了红包祝贺她，表情傲慢的乔治脸色有些萎靡的问：“假期是没错，是我批的，可是就是假期一项定罪有些牵强。” 丹恩不敢直接搏乔治的面子，不想自己面对上级被当众认为是真眼瞎的尴尬，就把矛盾体交给了法医瑞秋，让她来给乔治解惑，他知道阿亚在乔治心中的分量，就交棒说：“下面就由瑞秋把证据公布一下。” 四十岁的瑞秋是个白人知识女性，全自然的脸上是医疗背景女人的习惯没有涂抹任何脂粉，简单的齐耳亚麻色短发被她习惯性的捋到耳后，虽然是加入了安保系统，她在制服外还是喜欢罩一件非尸检时候穿的白大褂，有点对自己职业尊重的固执。 瑞秋站起来发言果然让乔治面子上紧张不适感有些放缓，瑞秋汇报说：“我们用量子计算机分析了筛查的可疑对象，只有这三个人有明显的差异。” “费迪南多的牙齿档案比较齐全，他的牙齿保险记录都有，最近一次他看牙时候的x光片显示，他以前的臼齿磨损的牙釉质又回来了，虽然不是很大的差异，但是用量子计算机分析，等于年龄的减轻了10岁，我们牙齿釉质磨损一般10年一毫米，磨损过的牙釉质是不会重生的，虽然他补牙影像在x光下基本不变。还有一个证据就是他牙齿的运动方向，一般人随着年龄增加牙齿是运动是朝前挤压门牙方向，现在你们看！他现在的x光显示牙根整体的朝后运动，运动幅度还很大，所以说这不是费迪南多的牙齿。” 乔治明白了，但是急于知道阿亚的证据，就迫不及待的问：“那阿亚的牙齿证据也有问题？” 冷静的瑞秋并不在乎乔治的态度，法医都是讲证据科学的，瑞秋不急不慢的说：“阿亚皮肤是白人种，可是牙齿却是亚洲人的。” “这怎么可能？” 乔治大声的嘟囔中，会议上的人员也是小声的议论，28岁的阿亚是金发美女，穿上制服就是军中芭比，蓝色的眼眸碧波流转，娇俏的白嫩脸庞涂着淡淡的脂粉，就像含羞的夜来香，美的不可方物，如果瑞秋说她是欧洲人，或是亚洲的欧洲人后裔都可以，怎么能是亚洲女人？ 看了大家的疑惑，瑞秋把阿亚的牙科照片拿出来，最早是她中学牙齿矫正时候，牙医除了照了x光片，还把阿亚口腔内外照片都照了，北美孩子牙齿矫正时候习惯是拔出智齿，所以阿亚口腔近乎完美只有24个牙齿，最近一次的洗牙中，洗牙师给她做牙齿美白时候也给照了口腔内外的照片，所以拿来和少年的阿亚口腔牙齿做对比。 瑞秋把两张口腔上颚的牙齿照片放在一起比对，大家看到牙齿的形状几乎都差不多，阿亚口腔没有任何补牙的历史，在座的安保军官杰夫在一旁迷惑的问：“这两张照片上的牙齿看着几乎是一模一样啊，不就是阿亚的牙齿吗？” “大家看这里，” 瑞秋把门牙照片放大后，用光电鼠标指着上颌门牙位置说：“人类学家把人种分为蒙古人种，高加索人种和尼格罗人种，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黄种人，白种人和黑人。不同人种的牙齿各有特征，黄种人上颌切牙舌面两侧边缘隆起而中部却似凹陷窝，形成铲状，被称为铲形门齿，这种特征只发生在黄种人，其他人种没有，阿亚14岁牙齿矫正时候可以看到她没有这一特征，但是26岁后牙齿却出现这个特征，大家知道牙釉质一旦成熟矿化后是不能再发育的，所以这不是她的牙齿。” ， 会议开完后，大家心情都不好了，阿亚是一个原因，主要是费迪南多的位置。戴恩明白了斯克发写太空舱的设计代码其实是帮费迪南多的交作业，皮肤可以换但是知识是不能够换的。换肤人费迪南多真是费敌难多，为了安全起见，经他手的项目要全部推倒重来了。 火星乐园的亚当组经过一段时间，大家的各种法律财产和婚姻分离状况的文件办理的基本很顺畅，翟萱萱觉得房产好办，就是牙科诊所处理起来需要时间，为了对患者负责，她必须给留下来那些跟了她十几年的患者一个好的交代，前提条件就是接手的牙医，一定要和她的情况差不多，价钱无所谓，按照这个想法，斯密特林肯出面联络，翟萱萱签字委托了一家医疗商业产业中介，把自己的牙医诊所卖出去了，法律文件一切交由大卫全权代理。 财务分割等一切尘埃落地后，翟萱萱收到了大卫的来信，他在信中没有太煽情，翟萱萱知道他一辈子就是很务实的人有啥说啥的人，废话哪怕情话也绝对是废话，从不多说一句，但人绝对是好人，只要他应承的事情都是绝对遵守。 所以他的来信和翟萱萱预料的一样，寥寥几句表明立场，简单的汇报了自己和女儿的境况，也是翟萱萱意料之中，信中他说：“支持你这个年龄还要参加火星探险项目，以后就是天各一方，反正现在我已经是退休年纪，什么时候离开人世是自然的事情，财产的事情我同意和谢谢你的付出，但是我认为无论如何会留一套房子给你作为地球上的不动产，租金我活着的时候收，死后女儿代管，万一科技发达了，万一火星有什么变故，或者以后你能从火星退休后，回地球有个自己的房子住，国家养老是保证的，不要为我为担心。” 然后信的结尾写了句：“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就结尾了。” 虽然他没有写任何思念赞美或是挽留的话，但是确实考虑保障翟萱萱切实利益，翟萱萱读完信有些小感动，几十年生活彼此还是有位置的，只是老年他追求山水的逍遥，翟萱萱又借火星的东风老房子彻底烧起来了。就像那个给自己洗脑的电视节目说到如果人可以活150岁，200岁，300岁，人们中途是否都有愿望换个人换个生活方式生活，不委屈了自己呢，那翟萱萱这就算中途下车，去搭了另一辆车吗？翟萱萱想我们俩都像枝头熟透的果实，留不住彼此了，但是还保留一份尊重和利益均衡。 斯密特林肯午饭后来看翟萱萱，来了看了信对翟萱萱说：“你先生人不错，老年对钱和财产的态度就能看出他的一切，他这个人做事肯定比较公平的”。 翟萱萱点点头无不同意他犀利的判断，他看翟萱萱有点落落寡欢的没精神，猜到翟萱萱心里面有些过不去，就走到翟萱萱身后搂着她，轻轻温存的拥抱翟萱萱安慰开导说：“别担心，他们会生活的不错的，想想以后我们要在火星上生活，没有氧气，没有水，没有四季绿色的山川和蓝色的海洋，住山洞掩体开拓人类的未来，没有个人的任何财富和不动产，时时刻刻面临高辐射，分分秒秒的远离地球，与之相比地球上任何人都比我们富有，任何人都比我们幸福，我们只是比他们又多了一份真挚的感情而已，而这份感情他们在地球上反而不会很珍惜。” 斯密特林肯洗脑的话一下说到了翟萱萱的节点上，翟萱萱心情没那么糟了，脸上可以挤出些笑容慰藉斯密特林肯的体贴温存了，年龄比男朋友大的女人就是时刻准备着讨好对方，毕竟他那么优秀，翟萱萱是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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