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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是那个女人的赏识。 </p>

换做以前，赛特斯的话无疑会触动散兵最敏感的神经，恼火之下定会给对方一个痛快，但如今不一样了。 </p>

得不到神明的认可也没关系。 </p>

他很快不需要继续再追逐那个女人的目光，因为他将会成为新的神明！ </p>

只要能拿到神之心…… </p>

邪眼一旦使用，里面蕴含的魔神残渣就会不断消耗人体机体中的能量。 </p>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p>

利用邪眼战斗，和燃烧生命没有区别。 </p>

赛特斯看准时机，再次持剑攻向散兵侧面——那是散兵的邪眼所在的位置。 </p>

散兵几乎是下意识的避开，这一闪身的动作在战斗经验丰富的赛特斯意料之中。 </p>

大剑向上一挑，利刃斩断了邪眼与腰带上的连结瞬间飞了出去，最终在地面上磕磕绊绊滑行一段距离后，停在了距离两人十米开外的地方。 </p>

“……” </p>

短暂的静默。 </p>

赛特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抢夺，正当他手指触及邪眼之际，那邪眼却仿佛受到了主人的感召，遵循着主人的心意一般，径直朝着散兵的掌心飞去。 </p>

他伸出一只手正欲挡住，可偏偏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牢牢拘禁住，差点成功的举动戛然而止。 </p>

“想不到你也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p>

声音近在咫尺。 </p>

赛特斯顿不禁感到一阵心悸，他警惕地转过头去。前方映入眼帘的是散兵那放张大了的那张艳丽，富有攻击性，近乎完美的面容，彼时就连眼睫毛都清晰可见。 </p>

修长洁白的指尖紧紧地压在腕骨上，赛特斯顿感到一阵剧痛，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发现根本无法挣脱。 </p>

[力气好大……] </p>

赛特斯咬牙皱了皱眉头，仿佛他的骨头都要在那纤细的手掌下碎裂，他侧身踢腿横扫，这才腾出了喘息的空间。 </p>

站在他面前，散兵挑衅地晃动着手中的邪眼，明澈的蓝紫色眸子微微眯起，勾勒出好看的月牙弧线。 </p>

活动着使不上劲的手腕，赛特斯神色间流露出一丝凝重。 </p>

“邪眼有副作用……” </p>

“别用。” </p>

“哈？” </p>

散兵故意挑眉，歪了歪脑袋，像是没明白赛特斯在说什么。 </p>

“你刚刚抢邪眼，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吧？” </p>

“你是什么心怀大爱，怜悯众生的大圣人么？连敌人的安危都要关心一下，哈……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p>

“不，不是敌人。” </p>

抖然升起的不安，赛特斯迫切想要开口解释，可当他看向那些冷漠的散兵时，心中却充满了无力感。他的脑海一片空白，竟然无法用恰当的词语来描述他们之间当前的关系。 </p>

已经刀剑相向了，不是敌人又是什么……？ </p>

赛特斯的表情一时间凝固，身体中的热度仿佛也在无声无息地消逝，每一次呼吸都似乎充满了无尽的苦涩与沉重。 </p>

他心中仍在心存期冀，觉得他们彼此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却又无法说出其中的缘由。 </p>

渴望和散兵亲近，却发现现实的鸿沟越来越远。 </p>

就像曾经那样见面不冷不淡的打招呼，维持最基本的交集都做不到。 </p>

他喜欢他。 </p>

又好像不只是喜欢那么简单。 </p>

假若对方能享受幸福，对他而言，自身的存在在这份沉重的情愫面前毫无必要。 </p>

“你分神了。” </p>

散兵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在赛特斯的身前一尺处，旋身抬腿重击向注意力明显分散的赛特斯。 </p>

这一击，散兵毫不留情，一脚重重踢中了赛特斯的腹部。 </p>

力道大的就连面具都从脸上脱离，掉落在脚边。 </p>

赛特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无视腹部的伤痛，手中的剑撑在地上，身子艰难地站了起来，他俊逸的面庞上满是阴郁和凄凉 </p>

腹部的伤口在剧烈疼痛，内脏被挤压后的受损的迹象无法掩饰，鲜红的血液从他嘴角慢慢溢出，触目惊心。 </p>

看着这一幕，散兵也不知自己为何愣了神，随后心里的不快到达了顶点。 </p>

[跟个废物一样。] </p>

被暴力揪住衣领的赛特斯重心不稳，剑柄也从手中脱落，就这样被狠狠推搡摔倒在地上。 </p>

散兵抬起一只脚踩在他的胸口上，弯下腰，目光中透着阴鸷的意味，凝视着他。 </p>

“这就要放弃了？看来曾经威风凛凛的愚人众第七席也不过如此……” </p>

他原以为身下的人会被自己的话激怒，会出声为自己反驳，甚至动手反抗，然而赛特斯继续保持沉默，就像是没有自尊心一样，这让他的气焰无端地又膨胀了几分。 </p>

令人火大。 </p>

散兵咬牙，另一只手紧握成拳状，力道大得指甲几乎要嵌入皮肉，抬肘就要朝赛特斯的脸上抡去。 </p>

“斯卡拉姆奇。” </p>

拳头上贴着温热的手掌，赛特斯终于给出了反应。那双深蓝色眸子幽深地看着散兵，内里有些炽热，仿佛能将他烙印在心底。 </p>

“和我一起逃走吧。” </p>

“哈，看来你脑子终于坏掉了。” </p>

散兵脸色先是一沉，拽着人衣领的手也不可遏制的收紧，睫毛不自觉颤了颤，眼尾的红却与之违背的艳了几分。 </p>

他在这场搏斗中原本占据着优势，然而却在这一刻突然失去了冷静。 </p>

[见鬼。] </p>

散兵气极反笑，笑自己居然也会因为敌人的一句话扰乱了心神。半蹲下身子，恶劣的贴近身下人的耳朵。 </p>

“逃走？我为什么要逃走？” </p>

与言辞间表露出的恶劣态度截然不同，语气意外的轻快柔和。 </p>

一一两人的容颜都是顶尖的。若不是注意到两人身上都挂了彩，以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血腥，真就如同在亲昵厮磨的眷侣一般，令人无法抑制心中的遐想。 </p>

“你觉得愚人众疯狂，所以你选择离开，但那里于我而言，一直是个很合观念的地方……” </p>

“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一无是处，可偏偏还自不量力，认为凭自己的力量可以阻止一切，呵呵……” </p>

锐利的话语如刀般剜在心头。 </p>

赛特斯缓慢的摇了摇头，敛着内心苦不堪言，看向散兵的目光依旧真挚热诚，同时又流露出一丝祈求。 </p>

手背上附着人类的体温，明明是温热的，竟烫得让散兵有一瞬间的失神。 </p>

一一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成神的机会只有一次，他自然不会为了一个人类而停滞，让自己百年的计划功亏一篑。 </p>

“睡吧。” </p>

散兵神情淡漠，将手指抵在赛特斯的额心。 </p>

一一后者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突如其来的困倦席卷而来，哪怕意志力再强，也耐不住眼皮上的汹涌的睡意，努力强撑不了多久，便瞌着眸，沉沉昏睡过去。 </p>

“结束了……” </p>

散兵半眯着眸子，盯着赛特斯的安静的睡颜若有所思。 </p>

明明离拿到神之心只差最后一步，他并未感到意料之中的喜悦，反倒有种错过什么的遗憾。 </p>

他正欲起身，视线突然不偏不移落在赛特斯嘴角干涸的血渍上。 </p>

“……” </p>

一个不可觉察的念想涌上心头，手不自觉的探向人的脸庞。等他反应过来时，拇指已经停留在赛特斯的唇瓣上，并轻柔地替他拭去那抹刺眼的红。 </p>

指尖刮蹭那唇轻薄柔软的触感，前所未有的强烈感观刺激导向全身，犹如一阵冲击波，使得散兵禁不住浑身一僵。 </p>

“啧。” </p>

他赶紧故作无事的起身，压低帽檐逃避似的朝着八重神子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 </p>

[……他到底在干什么？] </p>

作者有话要说： </p>

传下去！赛哥跟第一次和第一次喜欢的人表白，却被第一次喜欢的人第一次拒绝，然后第一次失恋了。 </p>

散兵双手环臂，面向八重神子，明明知晓对方的身份，却无半点敬意。 </p>

“神之心，可以交出来了吧。” </p>

意识混沌间，旅行者隐隐听到有人声在交谈。 </p>

大脑逐渐有了苏醒的迹象，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p>

一一他依昔记得因为哲平的死，自己和派蒙前往了邪眼工厂，结果遇到了愚人众执行官散兵，但是落入了对方设计的陷阱，随后就不醒人事了。 </p>

内心涌起强烈的求生欲望使他迫切的想要睁开眼看看周遭环境。 </p>

他的眼皮撑开一条缝，在尚且模糊的视野中出现了一抹熟悉的樱粉。 </p>

“哎？终于要醒了吗。”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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