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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老大也已经说过了，他不跟你谈-条-件！” </p>

“他之前是这么说的，但不代表他之后也都这么想。” </p>

似乎是觉得艾尔海森不可理喻，不想和他过多纠缠，男人语气诀绝，不想给艾尔海森任何得趁的机会。 </p>

——他已经看透对方是个什么东西了。 </p>

结果后者不卑不亢，倒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说不出的令他难受。 </p>

震惊于对方的厚脸皮，逻辑上说不过对方，男人挥动着臂膀，像只恐吓猎物的野兽。 </p>

“我告诉你，别逼我们动手揍人！一般我们不对教令院的人动粗，因为不好收场。但对你这种疯子，事情就不定了。”他厉声威胁道。 </p>

话音刚落，肩膀上传来近卸掉骨头的力道。 </p>

“别动。” </p>

低沉清冷声音近在耳边咫尺。 </p>

如鬼魅一样，悄无声息，不知何时潜伏在背后。 </p>

人类的呼吸明明是温热的。 </p>

而吹打在耳廓上的气体，却莫名激得气焰嚣张的男人刹时浑身僵直，宛如被寒冰侵袭，冰冻住了般不敢动弹。 </p>

他小心翼翼的转头，只窥见面具的一角，却面色一僵，像是看到什么棘手的东西。 </p>

见局势不利，男人的同伴作势就亮出了武器想要帮忙，却被男人伸手制止。 </p>

“等等！” </p>

同伴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并不知晓事情的严重性的他向男人投来短暂疑惑的目光。 </p>

想起自己同伴一贯憨包的模样，男人恨铁不成钢的狠狠咬牙。 </p>

“仔细瞧他的面具……” </p>

“你不记得之前沙漠里的那个传闻吗？” </p>

“有个戴面具的家伙……凭一己之力一连打趴了两个旅团联合组成的[商队]， </p>

那两个旅团凭空消失了一段时间，好些时日须弥城街头见到一个成员，魂不守舍的样子。因为有人和这个人所在旅团有过合作，出于好奇问了一嘴。 </p>

据这个人说，一个教令院的学者袭击了他们的商队，很快全军覆没，他们的[货物]也被学者找来的风纪官全部缴获，所有成员都关压进了监狱里。 </p>

而他能出来，纯粹是因为是刚入团的缘故，犯下的罪孽无几，涉案不深，便以[观察期]为由临时释放了出来，而他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一一失去在须弥城的一切公民权益，仅有的自由也因为无法找工作没有收入来源化为泡沫。 </p>

据这位目击者所述，橙发的学者在打倒所有旅团，那个年轻学者徒手掰开了铁笼，把笼子里作为商品的女人和孩子放了出来。” </p>

——在没有运用神之眼的状态下，能徒手掰断一根钢管，这是什么概念他很清楚。 </p>

男人的汗水几乎淌到了下巴，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p>

赛特斯脑海中零星闪过一些记忆片段。 </p>

那些自称是商队的人，实际上更像是人口贩卖的团伙。那天，他独自踏足沙漠，寻找地脉异常以完善论文，无意间遇到了一只行路的商队。 </p>

四辆由驮兽拉着的车辆，车上高大的笼子被一层厚实的布严密覆盖，四十多名团伙成员，声势浩大，车轮卷起黄沙，场面壮观不已。 </p>

起初他也没多在意，沙漠本就物资匮乏，便只当是在运输物资的商队，直到与商队擦肩而过时，隐隐听到运输车的铁笼子里发出的动静。 </p>

“呜……呜” </p>

他顿住脚步，再三确定不是错觉。 </p>

不是普通的动物的鸣叫，而是所熟悉的……孩童的啜泣声。 </p>

他心生疑虑，意欲印证内心的揣测，上前拦下了整个商队。在向商队的头领委婉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提出想要看一眼货物的请求之后，对方在厉声驱逐后只晾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p>

本以为有可商量的余地，只是那帮人态度太过恶劣，拒不配合，赛特斯几番试图交谈也无计于事，无奈之下，他只能采取武力的方式解决了这件事。 </p>

“如果[武力对话]就是你们的答案的话，可以，我接受，毕竟魔神之间也用战争决定提瓦特的归属。” </p>

——有赛特斯在，也少了让他亲自动手的理由。 </p>

艾尔海森双手环抱胸前，面容依旧沉静。如果说刚才的态度还算是交谈，现在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p>

“但如果我们始终没有找到一种对话方式，我和这位接下来做的事，就不是让你们丢几笔生意这么简单了。” </p>

“——我会伤害到你们镀金旅团的面子一我知道你们这 些人比较看重这个。” </p>

一番话下来，两个旅团成员皆是脸色一变，粽褐色的皮肤气得发红，不自然的红与肤色的棕混合在一起倒像是青灰色，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p>

似是觉得刚刚话语强度还不够，艾尔海森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无视几人气愤到几近癫狂的脸色补充道：“我很确信，一旦我采取行动，你们老大就会主动来到我面前。但那时候，有些东西必定已经无法挽回了。” </p>

“另外我对你有个建议：你最好把今天这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你们老大，不要让他将来怪罪你没有把话带到。” </p>

“你说什么一一” </p>

男人终究难以忍受艾尔海森挑衅自己尊言的言语，迈步想要上前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结果肩上突如其来加重的力道痛得他浑身一哆嗦。 </p>

“见鬼，两个教令院的疯子……！” </p>

感受着身后人身上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杀意，他自认倒霉，颇为幽怨的咒骂道。 </p>

艾尔海森：“你仔细想一想，我以前说的活，有哪一句没有办到。”一一就和他曾经说的每一句话一样，毫无波澜，不带情感的陈述某种事实。 </p>

“好……如果你真这么想死，下周今天的下午四点，我们就在那边法逻斯灯塔前的栈桥见。到时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p>

男人刚欲转身离去，发泄般地在赛特斯的肩膀上猛地一撞，谁知下一秒，他的胳膊就被熟悉的力道紧紧地拽住了。 </p>

“钱。” </p>

赛特斯正色。 </p>

“？？？” </p>

男人大脑宕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又转为疑惑，最终沉了下来。 </p>

看着对方朝自己伸出手，手指还齐齐勾了勾。就凭这么一句话和这意义明确的动作，傻子才看不出来。原来这位才是趁火打劫的高手！ </p>

男人摸了摸鼓囊囊的裤腰，犹豫不决。好不容易到手的一大笔钱，难不成就这么任他回去……划算吗？ </p>

——应该是不的，所以他不甘心。 </p>

“把她们俩的五十万放下。” </p>

艾尔海森一开口，那两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即便心里再有不满，也只能灰溜溜地服从。 </p>

“切……”男人不服气的砸舌。 </p>

面前两个都不是好惹的主，现在依他们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次就算他们自己倒霉！ </p>

钱袋抛向空中。 </p>

赛特斯抬手抓住带着戾气朝自己飞来的钱袋，眉头一皱，然后顺势递到了明显有点状况之外的旅行者手中。 </p>

“应该把他们交给赛诺前辈的。” </p>

看着几人明明吃了瘪还依旧嚣张的背影，赛特斯愈发觉得这些恶棍就该受到应有的制裁。 </p>

“可以，但不是现在。”艾尔海森摇头：“你也听见他们所说的了，时间和地点……他们目前还算有用。” </p>

旅行者视角。 </p>

他看着当着自己面交头接耳不知在交谈些什么的两人，略微失神。 </p>

原本这里见到几日未见的赛特斯，他是惊喜了一下的。 </p>

这样的偶然，让他第一时间联想到[缘分]和[命运]的词汇。 </p>

旅行者心中明了，在遇见自己之前，赛特斯在须弥度过了三年时光，也猜到这位面前刚才向他伸出援手的灰发男人，想必便是赛特斯曾经结交的朋友。 </p>

只是稍稍……有点失落。 </p>

旅行者眼神中的一丝落寞，犹如晚风中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他望着赛特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情感。 </p>

在那个人身旁，相伴的何止自己一人。 </p>

毕竟人的一生会遇到许多人，赛特斯也不例外。 </p>

如果只是朋友的话，他们之前永远都有一道隐形的难以逾越的界线。 </p>

友情乃是他们命运的纽带，既为他们相遇相识，也为他们无形中种下束缚的种子。 </p>

“哎呀几位，你们惹恼了那些大爷，小店之后可怎么办啊？而且刚才他们那桌的饭钱也……” </p>

一位中年男子趋前而来，面露尴尬，双手搓揉不已。 </p>

不待赛特斯解释，艾尔海森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来，先一步发言：“老板，最近店里的招待好像少了很多，是都忙着找学生散布消息去了吧。” </p>

“啊，这……” </p>

中年男人此番接近他们本就目的不纯，被人不留情面的一语道破，顿时哑然失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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